上林苑
袁昔跟着曹鲲到了远离人群的地方,四周打量了一下,确认附近没人后,不动声色的从锦囊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这玉佩可不简单,采自昆仑,名家雕琢,价值万金。
袁昔故作镇定地将玉佩递到曹鲲面前,轻声道:“曹将军,这块玉佩,乃是我家祖传之物,今日赠与将军,还望将军高抬贵手。”
曹鲲接过玉佩,随手放进怀里,随即又揉了揉额头,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他长叹一声:“袁将军啊,你有所不知,我身为护军将军,统帅羽林卫,肩负皇命,从早忙到晚,四处奔波,风吹日晒,脚不沾地,这不,连口饭都没时间吃,饿得眼冒金星,头晕眼花的。”
袁昔一听这话,心里就暗骂曹鲲这狗东西,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但他也知道,现在可不是硬气的时候,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继续陪着笑脸。
他忍痛从锦囊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面带笑容地递给曹鲲:“曹将军,这瓶丹药名为化龙丹,乃是白云观怀心真人用二十六味名贵灵药佐以蛟龙心肝,历经九九八十一天才炼成此丹,此丹非同小可,服用之后,可强身健体,滋补气血,增强真气,是不可多得的灵丹妙药。”
曹鲲接过玉瓶,打开瓶塞,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他轻轻嗅了嗅,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袁将军果然是个有心人,这化龙丹,我可是久闻大名啊,今日得此灵丹,真是幸甚幸甚。”
袁昔见曹鲲收了丹药,趁机说道:“曹将军,我袁昔一向守法奉公,从未有过不轨之举,今日之事,全因秦阳恶意挑衅,还望将军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
曹鲲一脸正气的拍了拍袁昔的肩膀:“袁将军请放心,我曹鲲素来铁面无私,最是看不惯那些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目无王法的败类,你和秦阳的事情,我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袁昔听了这话,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算是落地,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将军!”
就在一众权贵子弟交头接耳的时候,曹鲲与袁昔并肩走向关着秦阳的囚笼。
这囚笼通体由寒铁铸造,是专门用来关妖兽的,非常的结实坚固。
秦阳一见曹鲲与袁昔,红着眼睛愤怒喝问:“曹鲲!你为何只抓我,而不抓袁昔?
曹鲲面无表情地看着秦阳,冷声道:“秦阳,你抢劫未遂,寻衅滋事,逞凶伤人,证据确凿,而袁昔将军,乃是被迫自卫的受害者,你说,我为何只抓你?”
秦阳闻言,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包,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你瞎了眼吗?曹鲲!你仗势欺人,徇私枉法!是非不分!”
曹鲲面色一沉,猛地抬起手掌,隔空一掌拍出,掌风如刀,瞬间击中秦阳的胸口。
“放肆!”
秦阳只觉胸口一痛,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击飞,重重撞在铁栏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温昭和寇严二人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跑过去向曹鲲求情:“曹将军息怒!秦阳一时冲动,口无遮拦,还请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他们一边求情,一边劝秦阳:“秦阳啊,你不要胡说了,曹将军是朝廷重臣,岂容你如此无礼?”
曹鲲面容冷峻的看向手下:“把此獠关进囚禁室,通知廷尉府过来拿人,记住,要严加看守,不得有误!”
羽林卫的士兵们齐声应诺,动作迅速地将秦阳连人带笼子一起抬走。
温昭和寇严还想再求情,却被羽林卫拿着刀剑驱赶。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阳被抬走,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囚禁室是用来关押违反军规的士卒的,铜墙铁壁,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在这里,牢狱里有的这里都有,牢狱里没有的这里也有。
在廷尉到来之前,曹鲲带着袁昔走进了囚禁室。
他亲自上手审讯秦阳,皮鞭、烙铁、老虎钳…… 非常的专业。
“啊……”
“曹鲲你这个畜生!”
“来人啊!来人啊!”
“哈哈哈……喊吧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滋啦……”
“曹鲲……有什么手段都拿出来!”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顺了你的意!”
“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座的棍子硬!”
“吃我一棍!”
不到三炷香的时间,铁骨铮铮的秦阳就将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秦阳在曹鲲的铁面无私面前,满脸悔恨的低下了头颅,颤抖着手写下了认罪书并按了手印。
看着秦阳凄惨的认罪画押,袁昔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舒畅,心想自己送给曹鲲的好处并没有白费。
这曹鲲虽然贪心,但该出力的时候是真出力。
这好处送的值!
袁昔走到曹鲲面前,拱手感谢:“曹将军!多谢您为我主持公道!”
曹鲲义正言辞道:“我身为护军将军,自当秉公执法,维护朝廷的威严与正义,秦阳此獠嚣张跋扈,心肠歹毒,公然触犯王法,死不足惜。”
袁昔称赞:“将军高义,令人敬佩!”
秦阳躺在腥臭的血水中,怨毒的瞪着曹鲲和袁昔二人。
他发誓要用曹鲲和袁昔的鲜血来洗刷耻辱。
当廷尉府的马车进入苑门,立马引起了一众权贵子弟的关注。
带队的廷尉府小吏名叫李申,对于即将面对的案件,心中已有了几分预料。
走进囚禁室,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血腥与霉味。
李申的目光定格在奄奄一息的秦阳身上。
秦阳此时已是浑身血迹斑斑,衣服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满是青紫与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看到这一幕,李申的心中不禁一颤。
“这是……”
李申指着秦阳,向一旁的曹鲲询问。
曹鲲将秦阳的认罪书递给李申:“此人就是秦阳,今日在上林苑内抢劫未遂,寻衅滋事,意图杀害袁昔袁将军,这是他亲笔写下的认罪书,还请过目。”
李申接过认罪书,仔细查看起来。
认罪书上的字迹虽然凌乱,但每一个字都写得十分清晰,显然是秦阳在清醒状态下所写。
不过,秦阳这副惨样,一瞅就是经历了“刑讯逼供”。
袁昔满脸激愤地指着秦阳:“李大人,这秦阳平日里为非作歹、横行霸道,今日更是公然袭击我,若非曹将军及时赶到,我恐怕已经命丧他手,还请李大人明察秋毫,为我做主!”
秦阳躺在地上,听到袁昔的控诉,挣扎着抬起头,有气无力地喊冤:“冤枉啊!李大人!我是冤枉的!”
李申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是一桩“棘手”的案件。
案情不复杂,但涉案之人皆是权贵子弟。
此时此刻,他是绝不能轻易表态的。
不管是袁家还是秦家,他这个小身板儿都得罪不起。
他看向袁昔:“袁将军请放心,廷尉府一定会秉公处理,不过,在案件未明之前,我需要将二位一起带回廷尉府协助调查。”
于是,在羽林卫的护送下,袁昔和秦阳一起被带回了廷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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