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江府的早上,天刚蒙蒙亮,豹敏、虎豪已经在大堂等候花武扬。
花武扬出门以后去红豆和木兰的房间看了一圈,两人正睡得香,花武扬给两人盖了盖身上的褥子,虽然是七月的天气,但是下了一天的暴雨,又是一晚上的阴风,气温很低,就怕两人着凉。
花武扬盖被子的时候看到了枕头边上的绘本,又看了看红豆和木兰两人熬夜的脸蛋,心里想真是拿这娘俩一点办法都没有,然后便出门了。
江丰年早早的准备好了三匹快马,花武扬、虎豹三人出门便奔向陇州方向。
出了长安城的路上,虎豹问道:“大人,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问李靖将军呢,难道你也怀疑这件事情跟李靖将军有关?”
花武扬说:“跟李将军有关的疑点确实有几处,只是还不明朗,最后一起凶案发生在陇州,我们先去陇州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三人正骑马快奔的时候,迎面也有一人骑马往长安城的方向赶来,待走近之后双方一个照面,虎豹看那人是个面容英俊的少年,腰间挎着一把剑,头顶上方还有一只红嘴相思鸟紧紧跟随着。
双方别马而过后,虎豹说道:“这鸟儿真有灵性,跟在自己主人头顶飞着真紧。”三人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时不时的说几句话,中间又跟哨防的士兵换了两次快马,到了晌午时分已经到了陇州城的城外了。
陇州城外,薛延已经等在城门口,花武扬、虎豹三人下马,问道:“薛延,你怎么在这里?”
薛延说道:“知道你的急脾气今天就得过来,而且一大早准得出发,我算着时辰来这里等你的。”
花武扬面色凝重,问道:“你专程在这里等我,陇州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薛延叹气说道:“你的预感没错,我先带你们三人去吃东西,一边吃一边说。”
陇州热闹的街头,一个僻静的面馆,薛延给花武扬讲述了昨天晚上的大致脉络,花武扬已经没了胃口吃饭,坐在凳子上看着街头人来人往的人群,好像要从人群中用眼神抓回那两个百魅人。
薛延看着满脸愁容的花武扬,说道:“武扬,先吃点东西吧,赶了一上午路了。”
花武扬摆摆手问道:“四位将军现在伤势严重吗?”
薛延说:“韩新罗将军已经为自己和其他三人治疗的差不多了,就是短时间内不能再战了。”
虎豹问道:“大人,这样看来,李靖将军当年是放走了这三个百魅人。”
花武扬跟虎豹一样的奇怪,望着外面的街道,自言自语的说道:“行刺天子的罪名,天下无二了,李靖怎么会放走他们呢?唉...”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虎豪接着问道:“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大人不要郁闷了,根据昨天晚上的战况来看,刺入心脏是唯一有效的实体攻击,剩下的两个我们应该怎么办?”
豹敏也问道:“是啊大人,先处理当下的二人吧,昨天晚上已经死了一个,剩下的两个我们是要留活口吗?”
薛延说道:“只怕他们现在已经逃之夭夭了。”
花武扬胡乱吃了几口面,说道:“去看看岩甲的尸体,然后我再去看一下四位将军的伤势。”三人点头应道,四人都没什么胃口,不一会儿就匆匆赶往陇州城法曹司的停尸房。
花武扬耐心仔细的看了岩甲的尸体,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问了验尸的法医师,法医师说道:“这个人的身体的确不像是四五十岁的样子,而是三十岁左右的状态才对得上。”
花武扬问道:“医师你要看准,这个对案情很重要。”
法医师缓缓说道:“一个人的容貌确实有年老年幼的区别,但是人的牙齿是不会骗人的,这个人的牙齿状态跟30岁左右比较符合,至于更加详细的信息,我要得到命令验尸的文书后才能肯定。”
薛延说道:“武扬,跟我去军营拿验尸的文书吧,顺便跟他们商量一下。”花武扬便把虎豹二人留在了这里,自己跟着薛延去了军营。
军营里关陇八柱国其余七人正在房间里复盘昨天的细节,薛延带着花武扬进来,把双方都介绍了一遍,便不再互相间客气,直接聊起了案情和战斗的经过。
花武扬听到屠四巡用出“绝对防御”的时候,内心震惊,想道:“怪不得关陇八柱国战斗力如此之强,原来有防御阵法的最强形态压阵,这样的话即便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战胜八柱国。”
然后又听到八人掉以轻心的时候,内心又惋惜的想道:“可惜了,应该控制住所有的敌人才可以放松啊,幸好瀑尾和岩甲不小心踢到一个小石子,惊动了八人,要不然八柱国现在恐怕已经战死了。”
高昌讲述着每一个细节,以让花武扬知道战斗时的所有信息,对于未知的敌人,情报是最重要的。
众人复盘下来,屠四巡总结道:“这三人,从一开始就在假装瀑尾和岩甲是受岚控制,来蒙蔽战斗的信息,实际上瀑尾和岩甲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第二,‘合纵’的阵法不仅可以共享影器,而且可以共享阵法之名,所以可以做到一人施阵、一人结阵。
最后,岚被控制也是故意卖破绽给我们,让我们以背身面对瀑尾和岩甲,只是最后踢到了那颗小石子。”
南诏终滇问道:“那么,瀑尾和岩甲又是为何不受实体攻击呢?”
东樱效唐:“是啊,我那两拳打的结结实实,漂漂亮亮,难道有鬼?”
高昌:“而且入阵的阵法可以共享其它性质的阵法之名,这样的影技更是见所未见。”
沉默寡言的隐毒三戈听了高昌的话,突然拍了一下椅子,众人纷纷看去,隐毒三戈缓缓的说道:“我想到了。”
众人:“是什么?”
隐毒三戈说道:“共享阵法之名,靠的不是入阵的力量,而是血承的力量。”
韩新罗:“血承?如何做到的?”
隐毒三戈语速很慢的说道:“听家族的老人说起过,有一种血承的阵法,施展阵法之人可以以十年生命为代价,去控制拥有血缘关系的人,并且可以用口述的方式命令被控制之人施阵,不过被控制的,必须是死人!”
众人听完皆大惊失色,薛延不愿相信的说道:“如果是死人的话,确实就解释通了为什么不受实体攻击的谜团了。”
花武扬看着从岩甲手中缴获的长棍弯刀,把刚才所有人的话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不好!”说完便起身向屋外跑去。
屠四巡也想到了跟花武扬一样的事情,赶忙让薛延、高昌、东樱效唐、隐毒三戈跟随花武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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