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只丧尸似乎真的没能领会到她动作的用意，虞尧顿生困惑。
精神系丧尸不是应该很聪明吗？怎么到这种时候就看不懂了呢？
虞尧掌心朝上，四指往内勾了勾，木着脸，“给钱啊。”
精神丧尸：“......”
不是，他们刚才不是在讨论非常高深且很有内涵的话题吗？
这话题可是关乎人类和丧尸之间的种族争斗的诶？
怎么这人一下子跨度这么大？
刚才一脸严肃居然是要跟它要钱？
略微有些晕乎乎的精神丧尸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衣兜。
完蛋。
它忽然想起来，它的衣服因为下雨刚刚才换过。
所以现在的衣兜里面空空如也。
精神丧尸有些牙痒痒。
早知道就不吃于文杰给的那几个晶核。
吃下去还不够塞牙缝的，倒是用来向希望酒店买东西用处更大一些。
见到它浑身上下摸索却仍然一无所获的样子，虞尧眉头一蹙。
“你不会没晶核吧？”
她下一秒都想说“你要是拿不出晶核可以把自己的晶核挖出来”。
她还没见到过三级晶核长什么样子呢。
好险控制住了，不然这笔生意还真够悬乎的。
很显然，这只精神丧尸自从成为三级丧尸之后还没有这么窘迫的时候，若是它还有血有肉，虞尧都怀疑它的脸会红起来。
精神丧尸坐在车顶上放空地想了一会儿。
随即它看向远处的目光一顿。
它的嘴中发出了一串虞尧听不懂的声音，与普通丧尸的吼叫不同，这声音更为尖锐，似乎声调再稍微高些就能以此为利器刺破敌人的大脑。
其他丧尸对这样的声音倒是接受良好，一副“屏息凝神细听”的样子。
在丧尸圈靠内处，一只二级丧尸带着自己的两个一级小弟应声而来。
能够在黑暗中视物的虞尧注意到了这只二级丧尸的长相。
如同每一只丧尸一样，五官已经移了位置，而且面目狰狞得面容都有些模糊。
一看就是一只尸得不能再尸的丧尸了。
但虞尧还是隐约辨认出了它就是前几天看见过的于文杰。
这是被林森带走之后，收归进丧尸的队伍了啊？
虞尧这样想着，伴随着精神丧尸发出的声波，她又看到了更令人惊讶的一幕。
“于文杰”站在原地未动，在精神丧尸的声波消失之后，它仍站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
紧接着，它就伸手往自己身后的小弟的脑袋里面掏。
是真的硬掏。
它的爪子十分锋利，随便一刺就将呆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的丧尸的后脑勺给挖了个大洞。
“于文杰”的嘴中发出一阵嗡鸣。
它的手中略微一用力，那只一级丧尸脑子里的晶核就被它硬生生挖了出来。
连带着腐肉的晶核被“于文杰”捧在手中，它将晶核往前递送到精神丧尸的面前，一副讨好的样子。
失去晶核的一级丧尸浑身一软，往后一倒，瘫在了地上。
周围的丧尸冷眼看着这一幕。
或者说它们压根就没看。
它们根本不在意自己得的“同伴”状态如何，也不会去思考眼前是怎样的局势，更没有自己被别的丧尸利用了的这种想法。
它们只会默默等在原地，等着那位更高层次的丧尸对它们发号施令。
瞧见丧尸挖晶核的这一幕，虞尧内心颇为复杂。
她忽然记起来很早之前，她所说的“反正丧尸又不会把自己的晶核掏出来跟她买东西”的这一句话。
再看看现在的场景。
丧尸的确不会掏自己的晶核，但也没说不能掏别的丧尸的晶核啊！
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精神系丧尸扬起下巴点了点虞尧，示意“于文杰”将晶核都拿给她，而后用一种带着一些小骄傲的语气问虞尧道：“需要多少个？”
涉及到价格的问题，虞尧可不会跟它开玩笑。
她迅速调出超市和便利店的清单，可不管里面的某些东西对方根本用不上，反正统统加在一起给它报了个数——毕竟客户的要求就是每样来一份嘛。
精神丧尸明白了这其间的换算比例，也明白二级丧尸的晶核要比一级丧尸值钱很多。
但它还是没有对二级丧尸出手，而是让手底下的二级丧尸再把它们手底下的一级丧尸叫来挖脑子。
并非每只丧尸的脑子里都是有晶核的，一开始它们挖着挖着产出率并不高。
但等到之后，精神丧尸似乎是从中明白了什么，开始了“点杀”模式。
它一点一个准，点出来的每一只丧尸脑子里都有晶核。
虞尧觉得此刻的它挺像是阎王爷的。
不对，阎王应该不会管丧尸的事儿吧？
而且丧尸应该在生死簿中的生簿还是死簿里面呢？
虞尧看着眼前丧“自相残杀”的一幕，思绪有些发散。
系统也看着眼前的景象，快速地拍照取证以及噼里啪啦地写一些文件。
它觉得这个任务世界肯定有一些神奇且独特的地方。
只要让它挖掘出来，评选优秀系统的时候肯定能加上不少分！
系统的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啊啊啊为了绩效！冲啊！
精神丧尸或许是觉得一个一个点杀比较麻烦，干脆直接让于文杰大范围出手，一连“黑虎掏心”了好几只丧尸的晶核。
它很容易就把买东西所需要的晶核凑齐了，摆放在它面前一大堆。
晶核垒成的小山颇为好看。
至少虞尧是觉得没什么东西比这个更好看的。
精神丧尸既然选择了和虞尧做生意，便也没有不信任她，直接将所购买东西的全款往前一推，尽数递给了虞尧。
压根不担心对方“收了钱不发货”的问题。
精神丧尸满眼期待地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东西呢？”
虞尧收了钱，也没因为它是丧尸就怠慢敷衍它，痛快道：“你要是需要的话，我明天一早就能给你送出来，不过你这个算外送，我得额外收点外送费。”
超市的东西是每天早上补货，她这大半夜的还真不想专程为了这件事去付加急费。
而丧尸不能进酒店，又买了这么多东西，那她肯定得把这些东西送出来。
她不能白跑来专程送一趟东西，便选择再赚一笔配送费。
精神丧尸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的意思，随即爽快地又噶了一颗晶核出来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