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妃一大早就出了门,身边也只带了新任的两个婆子,也是趁着家里的两个男人去上朝后,才乔装出的门。
临近中午时,她才赶回来,只不过人刚坐下连杯茶都没喝完,就听下人来回禀:“陈大将军在府门外有事想面见王妃。”
淮王妃眼皮抬都没抬:“不见!”
可是又没过一会儿,又有人急匆匆的跑过来:“王妃,那陈大将军要硬闯!”
和以往不同的是,淮王妃只是冷漠了看了一眼地面:“随便他吧。”
这杯茶终究是没喝完,陈坚就跟一阵风一样飞了进来,相较于陈坚的风风火火,淮王妃好似跟没看见一样,依然细细品着茶,稳如泰山。
所以在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淮王妃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像是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样,问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陈坚本来暴怒的心在对上一脸平静的淮王妃时,心里莫名产生了一丝心虚,说话的口气都不自觉的软了几分:“前两日,城南...明珠...安平公主遇袭,今日过来看看她如何了。”
淮王妃听闻,笑了笑:“多谢大将军挂怀,我家明珠现在已无碍,大将军若无事,就回去吧。”
陈坚一路快马加鞭赶到这里,且不说淮王妃没有丝毫待客之礼,甚至连个座位都没给他让,显然是想赶快赶他走。
陈坚的脸立马黑了一圈:那日她明显是进气都困难,身子都凉了大半截,怎么今日就无碍了?就算是大罗神仙过来,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能把人马上医治好啊。
但先前谢阳的话他是刻在了心里,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便双手作揖:“能方便让我见她一面吗?”
淮王妃跟看智障一样看着陈坚:“我家明珠尚未出阁,你跑来我家来这样看她?”
陈坚被噎的没话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在淮王妃旁边的椅子上,咽了口唾沫,终于说出了在肚子里憋了好久的话:“谢阳说,明珠是我和谢春熙的孩子。”
淮王妃没吭声,反倒是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边认真盖杯盖边说:“谢阳胡说八道呢,你也信?”
陈坚见淮王妃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就知道她在撒谎,当即咬着牙又问道:“你将明珠养在你们身边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谢阳在胡说八道呢,你别信。”
“谢春熙死了,你难道不知道?”
“你那早已休掉的夫人,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必要知道吗?”
“肖琴芳!”陈坚怒吼一声:“难道她死的时候,你没在身边?”
淮王妃见陈坚敢当众喊出她的闺名,也很是不客气的一巴掌就甩在他脸上:“本王妃的闺名岂是你这种人可以称呼的?”
陈坚不可置信的看着淮王妃:“你敢做,不敢认吗?”
淮王妃甩甩手,依然冷着脸:“如果你非要说我家明珠是你的亲生女儿,请拿出证据来!”
“明珠是淮王亲自上书给陛下,陛下亲封的安平公主,并且是上了皇家族谱的!”
“当今陛下是她的叔叔,当今皇后是她的婶婶,太子殿下是她的哥哥!”
“怎么就凭你一句话,就想赖上我家明珠?”
陈坚被堵的一句话都还不上嘴,可谢阳的话连贯起来没有任何破绽,何况太子和宋慎之的表现也侧面证明谢阳说的是真的,但是为什么淮王妃就不承认呢?
不过,话说回来,确实,他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明珠是他的女儿。
且不管任谁看了,都不会将徐明珠和陈坚扯上关系,因为容貌上几乎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淮王妃忍着心中的不快,指着陈坚说:“我不管谢阳在你面前胡说了什么,反正到我这里,我统统不认!”
“何况,谢老太太在世的时候,怎么就没把明珠上到谢家族谱上呢?”
“你如果信谢阳说的话,那你去找他,叫他给你变出一个女儿来!反正你别来我这里撒野!”
“我们两家不和多年,满朝皆知,我也不介意跟你再闹上一闹!”
就在俩人撕扯之际,淮王、宋慎之押着谢阳回来了,在前厅撞见的那一刻,两拨人都愣住。
陈坚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谢阳,往淮王妃面前拽:“你当着她的面,再说一次,明珠是不是我的女儿?”
谢阳回来之前已经挨过一次打,本来他就没什么力气,即便是这会儿,也懒得挣扎,跟犯了错的小狗一样,站在淮王妃面前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淮王妃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温和的看着谢阳:“你倒是来说说看,明珠怎么就成了陈大将军的女儿?”
谢阳在淮王妃面前彻底失了威风,淮王妃见状,又深深叹了口气:“你心悦明珠,我是知道的,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端,陈大将军是何人?你也敢编瞎话诓他?也不怕他将来找你清算?”
经过这么一闹,淮王妃很是歉意的跟陈坚说:“大将军,自打猎场一事以来,我们每个人到现在都很疲惫,而且有很多事情都没做,真正的契丹使团还没走,咱能不能把手头上的事情都放一放?”
“你们能不能先把契丹使团的事情解决了,再扯其他弯弯绕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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