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声的哨音一时间唬住了闹事的人,人群中,有些人倒是听出了这个声音的含义,当下就有人推开层层人群,往陈明轩身边走去。
只不过,都是带着迟疑的问:“你是谁?”
陈明轩大口的喘着气,拼命的摇晃着脑袋,过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脱去上衣!”
来人知道是何意,听话的把肩膀上的印记露了出来。
陈明轩点点头,继而说:“拦住这帮送嫁的人,他们有问题!”
没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人往城门口跑来,验明正身后,无一例外的都开始去包围送嫁队伍,光谢家残部都来了几十人。
而其他城门口的宋慎之、宋玉以及谢阳也都听见了哨音,留了一小部分人继续盘查外,都带人往这边赶。
其实也没多久,这送嫁队伍就被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平民见了后,也纷纷猜到这队伍有大问题!当下四下散去,不敢停留。
而送嫁的人大多数都是葛家的家丁以及吹打手,见官兵过来包抄,早就吓得丢了手里的东西,然后双手抱头,也有一些看起来不太配合的,就被人一脚踹翻,然后给绑了起来。
没一会儿,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蹲着,包括新娘,只不过她一直躲在轿里瑟瑟发抖,不敢出来。
所有人哪怕是把箱笼里的东西都给倒了出来,还是没找到人。
几个人互相着看,脸上都是着急的很,但都一筹莫展,谢阳更是慌的不行,在多次检查箱笼没问题后,就把眼睛盯上了花轿。
虽然也被检查了几次,都没有任何效果,但谢阳仍觉得花轿有问题。
上前去请新娘下轿,可她哭着不肯出来,谢阳到底是没惯着她,直接上前抓着衣襟就给拽了出来,然后就给扔到了一旁。
又看了几眼轿子,谢阳对着旁边的人说:“拆了花轿!”
此话一出,新娘的表情就变了!她居然不是刚才柔柔弱弱的模样,恶狠狠的喊道:“你们这群脏兮兮的人,为什么要动我的花轿?”
可没人听她的话,但是从哪里拆就很棘手,因为如果明珠真的被困在这机关里,怕拆的时候,伤了人!
隐藏在高处的弓箭手倒是发现了一点异常,过来跟太子说了几句,太子面色一僵大手一挥:“拆顶部!都慢些!”
一盏茶的功夫,花轿的顶端被拆,徐明珠和秦掌柜两个人赫然被绑的严严实实,以一种固定的姿势卡在花轿的顶端!并且两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谢阳冲上去,哭着用匕首划开明珠身上的细绳,又探了探她的鼻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笑着脸对着身后的人说:“还有气儿!”
可秦掌柜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她身子冰凉,早已僵硬。
宋慎之招呼马车过来,又将身上的外衣脱下裹在明珠身上,小心翼翼的抱着上了马车,然后朝淮王府奔去。
秦掌柜则被一片白布盖住了全身,陈坚怎么都想不通,怎么突然一夜时间,好似都发生了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上前拉开白布,露出秦掌柜苍白的脸,又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说什么来着?
哦,她说我姓秦,是个寡妇,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夫人了!
她说:我是爱笑了些,但我做事情,大将军请放心!
可如今,她躺在地上,变成了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他夫人还没找到,她倒是先没了。
可是,她怎么会和徐明珠绑在一起呢?
太子和宋玉俩人哪怕是再担心明珠,也使不上力气,这会儿只能先安排这支送嫁队伍的审问事宜。京畿衙门早就得了风声,这会儿也派了衙役过来辅助。
谢阳还在哭,太子想拉他起来,但发现拉不动,只得蹲下来耐心的喊他:“谢阳!谢阳!你醒醒!”
谢阳是理会了太子,但在这抬头的瞬间,他还是哭的不能自已:“十几...年前,我给..母亲....买了一口...棺材,给她下...了葬;十..多年...后,我又给老....太太买了棺....材,也下了葬...”
他继续哽咽着问:“如今,还要我再买...”
“谢阳!”太子冷喝一声:“你他妈的清醒一点!”
可谢阳似乎是陷入了一种疯魔中,他大闹着:“这还不如杀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是我!”
“她们就不能好好活着吗? 啊!为什么都不能好好活着”,谢阳双拳捶地:“苍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
眼见他的情绪很是激动,宋玉走到他跟前,二话没说,直接一针给扎了过去,然后扛着瘫软的谢阳说道:“我送他回去。”
太子看了陈坚和陈明轩一眼,知道他二人有话要说,便点了点头,然后上马回宫复命。
至于谢家残部的人,本来对陈坚就没什么好脸色,但又都看到是陈明轩拿着骨哨,就知道里面有什么弯弯绕绕的事情,所以也都没多说什么,也零零散散的撤了。
陈坚见陈明轩还没缓过来,也不打算今日追问,也准备走人,可没曾想陈明轩却叫住了他:“大将军,不如晚上来我家里一起品个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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