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宏德这边最近也在打听明珠的一些事情,明珠受宠是不争的事实,不管是沈家那几个公子被流放,还是和陈坚义女起争端,甚至后面的公主册封,他都一一打听清楚。
不过明珠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也有些发怵,比如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陈明轩扎针,每当听起旁人绘声绘色的讲述那日的经过,自己都要抖三抖。
不过他可以非常确定的是,淮王和陈坚多年不和,不然也不会闹的你死我活。
有了这些消息,他的底气都足了好几分,又听闻陈坚义女娇柔可人,心里难免产生了一些其他想法。
于是,晚上他专门请了礼部尚书来中央客馆吃饭。
美酒佳肴,还有舞姬作伴,几杯烈酒下肚,脸色发红,说话都有些激动,有些话就不过大脑。
对于明珠,他很是含糊:“淮王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难免偏袒了一些,那安平公主是淮王府养大的姑娘,宁王府也很是喜欢她,如今又得了公主封号,放眼整个京城,真的是可以横着走。”
“但是女子嘛,重要的是相夫教子,是吧。”
耶律宏德点点头:“草原上,我们那边的女人唯一作用就是用来生孩子的!”
“嘿嘿嘿,同为男人,你懂的!”礼部侍郎笑的有些猥琐:“再过一个月,就是安平公主二十岁生日。”
他特意低了低嗓音:“二十岁,在我们这边,孩子没有生几个,都要被人用唾沫淹死!”
“谁家敢娶啊,娶回去不得供着?打不得,骂不得,还要好好伺候着。”
“哎,本来宋世子要娶她,好多人都松了一口气呢。”他夹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听说她之前生过一场大病,病好后,一直在调理。”
“说是调理...嘿嘿嘿”他又开始胡说八道:“鬼知道在调理什么,反正我们家是不会娶这种女人的,娶不起!。”
说完,又举杯:“来来来!再来一杯”
耶律宏德使了个眼色,几个妖媚的舞姬就扭了上来:“大人,您尝尝,我的这杯酒好不好喝?”
结果,礼部侍郎来者不拒,统统喝了个精光,手还不老实的往舞姬腰上摸。
耶律宏德见状,又叫了两个舞姬来换,自己也凑到他跟前问:“那陈大将军呢?”
礼部侍郎的眼都要睁不开了,但还是努力拉着耶律宏德的手絮絮叨叨:“大将军?他刚正不阿,谁都不偏袒,最不喜欢淮王!”
“刚正不阿?”耶律宏德很是奇怪:“这个怎么说?”
喝高的时候,人最容易犯蠢,礼部侍郎也不例外,扯着大嘴巴喊:“他之前的夫人,是谢家的大小姐,你...不知道吧!”
“嘿嘿嘿!谢家大小姐啊,谢家...谢家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嘿嘿嘿...出了事,他马上...大义灭亲,写了休书,把他夫人给关了起来!”
耶律宏德惊呆了,他没想过,还有中间这么一段隐秘的事情!
“哎呦,当时啊,我们都不敢...相信,他的心那么狠,竟然那么决绝!”
半醉半醒间,他还有些无奈的说:“他夫人的事,跟你们契丹...还有莫大的关系呢!”
耶律宏德眼珠子一转:“和我们什么关系?”
“好像是和你们通敌还是什么...”礼部侍郎说话的声音有些低,还有些含糊:“通敌...通敌...”
手终于从舞姬的腰上滑落,众人互相看了看,又听见其中一个舞姬说:大人,您喝多了,我们扶您进房休息吧。
不过人刚抬起来,就被耶律宏德拦住:“把人送回去,不能留宿在这里,不然会出大问题!”
好在礼部侍郎的侍从就在远处的厢房里休息,这会儿就赶过来接过人,侍郎满身酒气还打着饱嗝,熏得侍从都微微皱眉。
不过还得维持面上的笑跟耶律宏德告别:“小的先送我家大人回去,请耶律王爷留步。”
几个人连哄带骗把礼部侍郎给拱进了马车,对上不远处耶律宏德的笑脸,他们也很是尴尬,其中一个人还专门跑过来同耶律宏德求饶:“我家大人酒量不行,今日若得罪了王爷,莫要见怪,呃,还请王爷莫要在陛下面前提此事,不然...”
耶律宏德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高兴的大手一挥:“就是饮了两杯酒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侍卫这次放心,又行了个礼,跟着马车急匆匆往回赶。
马车跑了有一会儿,原本醉酒的礼部侍郎倏地睁开了眼,又小心挑开帘子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掀开身后帘子一角。
昏暗的光线看不清来人,礼部侍郎仍做足了礼数,微微抱拳:“已经按照您安排的,把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他们听。”
“嗯”
“他们应该有八成相信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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