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当众殴打老臣,被下狱;柳大人被打,在家休养;陈明轩被明珠扎了追魂针,听说回去之后高烧不退,至今还在昏迷;所以今日朝堂一下子少了三个上朝的大臣,好像空荡了一些。
更奇怪的是,一大早皇帝也缺了早朝,并宣旨:休朝三日,非起兵造反之类大事,不必进宫。
原本要弹劾谢阳的帖子也只得交给了内阁太监,陈坚奇怪今日宣诏的为何不是曲公公,细问之下,才得知曲公公竟然病倒了!
满腹疑惑,却不知向何人寻求答案,且今日太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只得摁下这份心思,慢慢出宫。
上了马车,陈坚有些心烦,遂吩咐:“去春满园。”
马夫迟疑了一番,想说什么,但陈坚已坐进马车,只得听话的往德胜街去。
此时晨光熹微,贩夫走卒,引车贩浆,街边开始热闹起来,不过陈坚从头到尾一直冷着一张脸。
特别是站在挂着“打烊”牌子的春满园前时,更是皱了眉:“怎么回事?”
马夫支支吾吾:“昨日早晨本来是来这里拿枣泥糕,但伙计们忙的很,但说今年不做中秋月饼和点心了。”
“然后,问了一个平日里关系比较好的伙计,才说,他们掌柜的得罪了人,叫他们先出城避避风头。”
“得罪了人?”陈坚很是奇怪:“望眼整个京城,谁敢给春满园使绊子?”
马夫低着头不说话,陈坚更是觉得诡异:“哪怕她真的得罪了人,也应该来跟我说一声,为何就跑了呢?”
见马夫半天不吭声,陈坚盯着马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扭捏了半天,马车唯唯诺诺开口:“前日,小的来这里拿点心,嗯...嗯...您的义女上门也要这枣泥糕,秦掌柜不让她进门,说几年前不让进,今日更不可能进了。”
“结果她不知从何处找了一帮混混,就坐在大堂不点茶,不说话,就占着座位。”
“秦掌柜和您的义女吵了起来,后来,秦掌柜就把她给打了。”
“估计是因为这个...这个吧。”
陈坚听完,正在原地发呆,旁边经过的人就好言相劝他:“你快走吧,这家店得罪了镇国大将军,都逃命去了,你可别站在这里,到时候小心把你给抓了!”说完,那人就一溜烟的跑了。
他瞬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什么叫得罪了我?我怎么不知道?”
怒气冲冲回到将军府,府里管家见他脸色不好,就悄悄问了马夫怎么回事。
马夫就略微提了一下春满园,管家一怔,打发了马夫,自己端着茶托进了书房。
陈坚矗立在窗边,管家放下茶托后,笑着说:“大将军,您来用些茶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情。”
只可惜,这会儿他并没有什么胃口,而是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这一年多来,春满园处处透露着古怪,甚至那秦寡妇对我都爱搭不理。”
“还有,京郊猎场那次,她到底从哪里抱出来那枚炮竹的?”
提起猎场,陈坚又有些烦躁:“那个骨哨,到底是谁吹的?”
老管家沉思了一下,然后低眉浅笑:“这三个问题,老奴倒是能解答第一个,至于后面两个问题,老奴也无能为力。”
“哎,老奴听说前夫人不是很喜欢陈家姐弟,并且因为这个也与将军有些龃龉,那姜掌柜自然也知晓,但造化弄人,您收了苏婉婉为义女,她心里自然不是很舒服。”
“心有嫌隙,必有裂痕,也难怪她对这大将军也不怎么上心了。”
其实这里的弯弯绕绕,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去争个高低,丁是丁卯是卯的判定,他有时候心里很是排斥。
陈坚没说话,老管家眼神闪了闪,继续说:“前些天,听我一个老伙计说,淮王府先前从别府转过来的几个丫鬟,陆陆续续都被送出了京,好像是给了卖身契,还给了一大笔银子。”
对上陈坚震惊的眼神,老管家就不好意思了:“也只是知道出京了,到底去哪里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更名改姓也无从得知。”
“我先前怀疑徐明珠是淮王的私生女,但昨天依照在宫里的形式来看,应该不是,但徐明珠的父母肯定和他们关系斐然,甚至还有可能是和皇家有关系的人,不然,淮王妃不会那么暴怒。”
“陛下和皇后也认得她爹娘,不然也不会依着她在宫里乱来。”
关于昨日宫宴上的闹剧,其实已经在各大世家传开了,这也是苏婉婉没敢上门的原因之一。
说到这里,陈坚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谢阳,他于是问老管家:“你知道谢阳和徐明珠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吗?”
“谢大人和安平公主?”老管家甚是吃惊:“大将军为何会想到他们俩呢?”
陈坚想了想还是没说出自己的疑问,但谢阳发癫肯定是真的,但是他为何如此愤怒呢?
此刻,他也心乱如麻,毕竟他亲手做的追魂针取了明珠家人的姓名,同时也扎进了明珠的心里。
所以,是因为这个,她百般痛苦吗?她是怕自己出面维护陈明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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