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坚并没有在那刻按照约定迎娶谢春熙,而是在一年后,升至宣威将军后,才同意迎娶。
这场婚礼在西北地区可以说是空前盛大,没有十里红妆,但嫁妆也把陈府的库房塞的满满当当,整个西北的武将都来观礼,都在场面上恭喜他抱得美人归。
也只有在喝高人的嘴里,偶尔也会听到一些什么吃软饭,就凭一张脸等等一些碎语,陈坚就好像没有听到,依然向各桌敬酒。
婚后的生活在别人看起来很是平淡,谢家小姐变成了陈夫人,整日闷在宅中无聊至极,陈坚仍领兵打仗,经常几个月不回来,甚至一封家书都没有。
但陈夫人从来没有抱怨,每次陈坚打了胜仗回来,她都会高兴的在城门口迎接,然后不顾众人的目光,飞快的跑过去抱住他,然后笑意满满的说:“我好想你。”
就这样,打完了西北打东南,这几年,只要陈坚带兵打仗,她就跟在身边,陪他跑一个又一个艰苦的地方。
有时候,就连陈坚都有些招架不住,甚至故意当做不小心的问了一句:“你不累吗?”
可那会儿心思单纯的谢家小姐怎么都没听懂话里的含义,反而搂着他的脖子说:“在你身边看到你,我就不累啊。”
对上那双明媚的双眼,陈坚第一次有了罪恶感。
东征西战的日子很快就结束,陈坚当时已升至三品大将军,需要回京任职,这样,他们飘荡了近五年终于回京。
只不过,谢老太太那时候身体不适,咳疾加重,就留在苏州养病。
回京时,谢春熙已是双十年华,但他们夫妻一直没有一儿半女。
从小在西北长大的谢家小姐,在满是算计的京城里,活的并不舒心,甚至有些窝火,各家奇怪的宗妇总喜欢问她为何还不生个孩子,好拴住陈将军的心。
在军营里长枪呼啸往来的人在这些绵里带针的大妇面前就失去了原本的底气,对于夫妻之间的事,她脸皮很薄,甚至在那些夫人在开一些玩笑时,她基本听不懂,也惹得那些夫人偷偷的捂嘴笑。
因为对于床笫之事,刚成婚那会儿,陈坚好像并不热衷,似乎还有些厌恶,这两年才好了一些,但也没有像那些夫人说的那样生猛,也从来没有遇到过第二天下不来床的事情。
但她也不好意思问那些夫人,更不好意思亲自问陈坚,因为他担心会折了他的颜面。
即便后面自己无意中救了一个寡妇,并将那秦寡妇收到自己身边后,红着脸问了一些话,那寡妇也有些拿不准:“我相公年轻的时候最爱胡闹,一夜两次是常有的事,后来年纪大了,隔一天也要闹我一次。”
看到她有些惨白的脸,秦寡妇就宽慰她:“男人和男人还不太一样,将军琐事缠身,是分了他的精力,等天下太平了,将军得了闲,就差不多了。”
谢春熙点点头,但明显不怎么参加那些夫人们的茶话会,反而安心的看家,照顾这一大家子人。
可她还是没有等到这一天,反而遇到了一个她一直都没看透的女人。
陈坚有个得力副将,名叫陈明轩,也是失去双亲,甚至和他姐姐也走散,也许是同病相怜,他对陈明轩很是照顾,每次打仗总带着他。
中间打仗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了陈明轩的姐姐-陈明慧,更让陈明轩对他死心塌地,只是在他们回京时,陈明轩要继续挣军功,就把她姐姐委托给了陈坚照顾。
一开始其实没什么,陈坚给她买了一个小宅院,又买了几个丫鬟婆子伺候她,按理说,这种安排再合适不过,但也不知道从何时起,陈明慧很喜欢来将军府找她玩,说是一个人无聊,想找人说说话。
谢春熙其实很排斥她来家里,很多次都会称病不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事情就传到了陈坚耳朵里,他第一次用重口吻对她说话:“他弟弟在前方保家卫国,我们这些在后方的人自然要对他的家人加以照顾,这样方能不寒了将士们的心。”
第一次,谢春熙有了疑惑:“他是你的将士,不是我谢家军的将士,我为何要对她多加照顾?”
陈坚的脸上开始布满寒霜:“那你的意思是,打仗的将士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吗?”
“只能是你谢家军有优待,其他将士就活该受苦受累吗?”
对于陈坚的指控,谢春熙很是不赞同:“她有宅子,有仆役,不愁吃喝,还要怎么给她照顾?”
“如果再给她额外照顾,那其他普通士兵的家人又当如何?”
“我不喜欢她,难道非要装作很喜欢,很欢迎她来吗?”
“她未出阁,老往有妇之夫家里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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