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云川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十二点了。
他轻轻转过头,看着身旁熟睡的媳妇,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
见媳妇睡得正香,沈云川不忍心吵醒她,便小心翼翼地下床,穿好衣服后,走进卫生间洗漱起来。
等他收拾完毕,媳妇还没醒,他轻声轻脚地走到桌边,拎起饭盒后,打开房门出去买饭去了。
走出宾馆的沈云川决定趁这个机会四处逛逛,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做的小生意。
尽管他总是开玩笑说自己吃软饭,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够通过自己得努力赚钱养家糊口。
现在正是中午十二点钟出头,羊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人们纷纷外出觅食。
沈云川看到路边好几家人气爆棚的饭店,门口还挂着醒目的招牌,上面写着“烧鸭饭”和“白切鸡饭”。
他没吃过,不过看到这么多人光顾,想必味道一定不错。
于是,他费力地挤进人群,朝着正在砍烧鸭的师傅大声喊道:“麻烦给我来两份烧鸭饭,再来两份白切鸡饭!”
烧鸭师傅闻言,连头都没有抬起,只是冷漠地回答道:“去前面交钱拿票,你和我说有什么用?”
沈云川......
这做生意的,怎么说话语气这么不好,和国营饭店那些服务员有得一拼了。
但他还是走到前面柜台交了三块二,一份饭八毛,比昨天他们在宾馆四楼吃得便宜到不行。
沈云川拿着票排队,很快就轮到他了,他把饭盒拿到烧鸭师傅面前让他把烧鸭跟米饭分开装。
只见烧鸭师傅手起刀落,很快白切鸡跟烧鸭都切好装盒了,米饭就是杂粮饭,单纯的白米饭就不要想了。
沈云川拿起饭盒准备离开烧鸭店时,突然瞥见店门外有七八个年轻男子正手持刀具站在那里。
这些刀刃被报纸紧紧包裹起来,但沈云川凭借敏锐的观察力一眼就识破了伪装。
他赶紧跑到对面马路边,年轻人做事没轻没重的,要是把他砍了怎么办。
就在沈云川跑到马路对面,正打算看戏的时候,却发现对面那家烧鸭店里的顾客早已跑得精光,只剩下店主和两名伙计站在原地。
那七八个手持利刃的凶神恶煞般的年轻人,对着餐桌疯狂地乱砍一气。
但实在隔得远,沈云川都听不清他们说啥?
这难道是寻仇?
此时,扫大街的老伯瞥见沈云川竟然如此大剌剌地站在那里看热闹,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他急忙压低声音呼唤道:“喂,快到这边来,别傻站在那儿,万一被对面那几个家伙看见了,你就死定了。”
沈云川先是伸出手指指向自己,待确认老伯示意无误后,迅速飞奔至老伯身旁蹲下身来。
他问道:“叔,他们这是寻仇吗?”
老伯一听沈云川的口音跟他问的问题,就知道他是外地人了。
他一脸不屑地回答道:“寻什么仇啊!这分明就是光明正大地抢劫保护费嘛!这条街上的所有店铺,只要上头有人就不用交保护费,要是没人的话,就像他们这样咯。”
沈云川听完后,心想:这里好乱啊,虽然他媳妇之前就跟他说过现在的羊城是很乱很不安全的。
但他没想到能这么不安全,大白天公然索要保护费!
于是,他忍不住继续追问:“难道就没有人来管一管这种事情吗?”
老伯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心里暗暗嘀咕着,这年轻人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怎么会问出这样天真的问题呢?在这种地方,又有谁敢去招惹那些恶势力呢?
沈云川见此情形,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老伯。
这是他媳妇教他的,他媳妇说过,你跟陌生人说十句好话,别人当你放屁,你给人递根烟之后,别人把你当兄弟。
老伯一看是华子,顿时喜笑颜开,先将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熟练地把它夹在耳后。
才开口说道:“哪里有人敢管啊!这些人可都是有帮派背景的,像烧鸭店那几个是虎头帮的,你别看他们现在威风凛凛的,可能过两天命就没了。
这附近每天都有好几个帮派抢地盘,今天可能虎头帮是老大,明天可能虎头帮就变成死虎了。”
沈云川.....
他道:“叔,那这每天都这样吗?只要开店做生意的话,别人都会来找麻烦吗?有没有外地人来做生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