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璃自然趁机问问这四姐妹什么情况,本想了解一下洛州的情况,一并问了谭玉完。
这洛州城,是神州腹地大城,名山大川甚多,姑瑶山,青要山,阳山,昆吾山,阴山,牛首山山脉,都在方圆数百里内,有阳水和洛水两条河流,阳水北流,洛水东流,洛州正在这洛水之北。
今晚请客那位姓文名菊,字亭玉,正是洛州北元明歌馆的头牌;这七娘姓莫,叫莫夷,是七曜楼的掌柜,七曜楼是城北最有名的客栈;黄曾,小名姑媱,是太黄布行的掌柜;我们自然也做一些相关灵材,成品的收购和发售。
元璃笑道,“哈哈,你们肯定有个洛州四美的称号了,年纪轻轻就管理一间店铺,了不起”。
谭玉完掩嘴笑,“是哦,确实有这个称呼!我们这几个店,也不都是我们自个的,洛州一些头面人物,附近一些门派帮会都有一些股份在里面,自然也有一些关联业务在里面呢”。
“今晚这文仙子因何请客啊”。元璃不免的问。
“歌馆这行当,每月的朔,望两日,请一些人来热闹一下场面,今日十月十五,每次都请到我们几个的"。谭玉完让女娘将处理好蛊鹰肉带到七曜楼来加工处理,然后又问:“郎君来洛州可有什么要事么"?
元璃微笑道:“就是想寻师访道,求问妙玄,可没有胡弄姐姐”。
谭玉完又问:“哥哥想学那长生之法还是降龙伏虎快意恩仇的呢”?
元璃笑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只愿逍遥天地间!降龙伏虎嘛,我不爱打打杀杀的,学来做甚!倒是对一些小法小术颇有兴趣”。
“好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玉完笑靥如花,美目流盼:“奴家这里可是有很多有趣的法术哦,道不轻传,小郎君就在我这里住下来,我们慢慢研究”。两人说着说着又靠到一块去了。
斜阳西下,暮色自远山暗袭,山色深赭,两人漫步去元明歌馆赴宴。
大街上仍然是车水马龙,熙来攘往,街道宽敞,高楼大宅,鳞次栉比,路过一条宽阔青石马路,右侧一栋富丽堂皇的两层三进四合院,四通八达,院落之间莲花满池,各屋石桥相接抄手游廊相连。大门敞开,门顶的匾额,写着「通天银庄」四个金漆大字,雄伟霸气。
元璃灵觉敏锐,明显的感觉到玉完此时有点紧张畏惧而不自知;不着痕迹的说道:“此银庄名通天,虽然说钱可通神,但是通天钱庄,实在霸气了点啊”。
谭玉完有点瑟瑟的道,“是的,啊不过,这银庄来头不小,和许多门派关系复杂,背后老板实力超强,我们这几家店,他都有股份呢,不过你也莫须理会”。
元璃轻搂她削肩,拍了拍,以示安抚。
到了城西北,视野豁然开朗,绿荫处处,清雅非常。再走几步,见湖边一片院落,亭台水榭,修竹成行,舫、阁错落而置,点缀着繁花绿树,疏密有致美如诗画。这正是文亭玉的元明歌馆。
游廊蜿蜒迂回,亭宇飞檐微翘,远远听到泉水叮咚悠扬悦耳的琴音,童子将两人引入层台水榭内;
水榭中间一个落地屏风,屏风上点缀梅兰竹菊,前面端坐一抚琴女子,云鬓高挽,一身嫩黄绿轻纱席地,黛眉入鬓,秋水隐敛,凤尾微翘,几缕青丝下,领口低敛处,雪肌晶莹美人骨。
美人乜了一眼两人,脸上有点泛红,没有说话,玉指继续在古琴上偶尔轻轻波动,如鸣佩环、这位应该就是早上听墙角的文亭玉了。水榭里面已经端坐了十余人,女子指了右一右二两个位置给他们。
谭玉完一福,笑道:“稍有来迟,各位见谅哦”,未等两人坐下,早有旁边一红衣女子笑道,“文姐姐说的对,我们不用来那么早的,晚霞落西山,谭姐姐果然才起床咧呢”!
未等玉完反驳,抚琴女子方朝元璃一福:“小女子文亭玉,多谢公子捧场”。
元璃则环顾四周,拱手对文菊道:“在下玄真,玄不灵,见过文仙子”!
红衣姑娘则对着谭香做了个鬼脸,然后对元璃笑道:"我叫莫七娘”。
旁边黄衣则是轻轻一福:"小女子黄曾,玄公子叫我姑媱就行”。
元璃一一回礼致意。
而后文菊则说,能请来的都是自是我的至交好友或者贵人,那我就顺着位置给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望向身着红衣,细柳眉瓜子脸,灵动俏皮的女子道:“莫七娘是七曜楼的掌柜”
七娘则回道:“我们七曜楼,七曜每一曜都有一味主打,甜酸苦辣鲜香甘,今日主打酸哦,等下自然让大家尝试一下”,说完嫣然一笑,彩霞片片云色起,娇媚入艳多三分。
望向一袭明黄淡雅长裙女子,“黄曾姐姐是太黄布行的掌柜,布行规模整个洛州,若是称排第二,无人敢讲排第一,服饰精美闻名三界”。
黄曾只轻轻一个回礼,粉面一点朱唇,墨发如瀑,素颜清雅,神情若深谷幽兰。
文菊继续介绍,“这位是天道盟的执堂管事公羊桓”,一位身材瘦长,穿一件淡黄色上绣白蟒的缎面袍子的中年男子,面容肃穆,气势稳如山,目光精光闪闪,公羊桓环四周拱手,目光在元璃那里一停留了霎。
五行门的执事长老姚亮,头系方巾,虎背熊腰,一身青色劲装,年纪三十多,络腮胡子倒是颇为豪迈,未等文菊介绍完,就先开口咧嘴问:“在下就想知道,文大家是当我是贵人,还是至交好友啊”。
文菊叹气道:“亭玉自然希望姚执事是蓝颜知己,但有一事不明,今天嫂夫人怎么没有跟过来,贤伉俪一向都是称不离舵的”。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姚亮老脸一红,“姚某想去那里就去那里,谁能管得到,文大家多虑,多虑了”。
一个粉腻酥融娇艳欲滴的声音道:“夫人可是门主的千金,若是管不了姚大爷,我那里的头牌红雨姑娘,定独为你抚瑶琴奏玉箫,一夜风月酣饮”,说话的姑娘,身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寐含春水,脸如凝脂。
姚亮口水快流出来了,哆嗦道:“若是范大家愿意为我抚琴吹箫一夜畅饮,老子定休了这个母老虎”。
众人又大笑,姑娘转向元璃道:“奴家范云,小郎君若是过来我清明乐喝酒,小女子定为你抚琴助兴,我的琴艺,可不亚于亭玉姐姐的哦”,乜向谭玉完又道:“小郎君需要玉完姐姐允诺才能来么”。
元璃不解的问道:“到我就只抚琴,不吹箫了么”?
几个大汉大乐,众美或大翻白眼,或烟目斜乜,纷纷娇笑不已。
元璃更不解大家为何大笑,一脸疑惑的神色,惹得众人更加哈哈大笑。谭玉完一脸坏笑,趁机道:“范大家若是允了,我定让玄郎过去”。
文菊则继续介绍,“这是焦龙池的杨芝堂主,年少有为”。一个长身玉立,身穿琉璃锦缎制成的紫色外袍年轻男子,向大家拱手示意,长眉入鬓,双目狭长,鼻梁挺直,薄唇,显得阴柔俊美,看向元璃,颇有点不善一隐而过。
此时,童子领来一人唱道:“通天银庄费管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