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眼表示,如果苏白想知道这个小院里住的是什么人,是不是慧静,那很好办,他派两个人把那个和尚抓来一问就知道了。
“这事不用你管!”苏白拒绝了刘一眼的方案。
刘一眼要留苏白几人吃饭,苏白也拒绝了。
回到1号洞已经是下午,紫嫣和牛燕子她们灌装也完成了近半。
到晚上,第四批全部灌装完毕,开始贴标签。
这一批药比之前的产量翻了一倍还多,1400多支。
忽略了一个重要点,这批药虽然用西林瓶灌装,忘了重新定制一批西林瓶的外包装盒。
紫嫣将十支药用线捆成一摁,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苏白拿出五小捆五十支来交给许天意,让他明天给陈军医送去,送完药后先不用回盘龙洞,下山去打探一下消息。
“高队长不是在城里留了人吗?”孔岱不解。
许天意明白苏白的意思,是让他潜入临化和天龙看看,打听一下孔礼的情况,更重要的,是周北望情况怎么样。
从1号洞离开时,苏白又拿了30支药给许天意:“以备不需之用。”
许天意点点头:“如果周团长和钱如飞受了伤,我就把药拿出来,其他人……我就不管了。”
苏白告诉他,药就是用来救人的,如果周北望和钱如飞安然无恙的话,也可以给别人用。
“这可是一根金条啊!”连许天意都知道苏白的药价是一根金条三盒药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很难熬也很无聊了。
每天就着咸菜啃着干馒头,等着山下传来的消息。
可这些消息都没什么用,孔府还是林大帅属下的营部,龙兴城被军事管制后,老百姓的日子与之前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到了晚上,街上就基本没人了。
许天意走了之后也就没了音讯。
苏白着急也没用,1号洞产完第四批药后,什么事也做不成了,就连最简单的霉菌都没法发酵,带来的干粮都要省着吃,哪有粮食来产霉菌呢?
就这样苦苦熬过了八天之后,终于从龙兴城传来了一个让人有盼头的消息。
在林大帅和杨大帅的合力打击下,孔礼大败,他只带着少数部队冲出重围,逃进了四岭山的南山。
其实论方位天龙县就在龙兴的南边,只是中间隔了一道南山而已。
听说孔礼自己也身负重伤。
韩主席那两个一直按兵不动的师,和中央军的一个加强团终于出手了,同时向天龙和临化杨大帅和林大帅发起了进攻。
完全应验了苏白之前的判断,先让孔礼和杨大帅拼个两败俱伤,再由国府的军队收拾残局,彻底消除这些旧军阀的隐患。
接下来还得等,等着临化和天龙光复后才能下山。
对于孔府宗祠和地下室里已经生成的霉菌,苏白是不抱有指望了,她心里祈祷的只是李府,自己的实验室、前几道工序的设备都在那里。
在得到国府正规军开始攻击天龙和临化这个消息的第三天,许天意终于回来了。
此一去可谓千辛万苦,许天意最终在南山里找到了孔礼的残军,幸运的是,周北望和钱如飞都好好的,除了被战火熏成了黑脸,进了山也没洗干净外,一点伤都没有。
倒是孔礼被炮弹的弹片击中,伤势很重。
“药呢?”苏白向许天意伸出手来。
“给了周团长了。”许天意说。
“他没受伤,他又不是军医,你给他做什么?”苏白一把抓住许天意的衣领:“是不是给孔礼用了,你给我说实话!”
许天意不吭声了。
苏白松开许天意的同时还狠狠推了他一把,推了他一个踉跄。
苏白发现,自己的脾气比前暴躁了许多,身上越来越有匪气了。
“你不是说,他俩如果没受伤的话,可以把药给别人用吗?”许天意嘟囔着。
“我是说过,可以给别人用,但孔礼是人吗?他不是!”
“是周团长给他用的。”
许天意说,孔礼只带着不到三百人逃进了南山,虽然用了药,但进了山后的孔礼就一直在发烧,感染了。
对于这种状况,军医也没办法,只能是有啥药用啥药。
是周团长把药拿给军医让他给孔礼注射的。
“少奶奶你怎么了,眼睛都红了,好吓人!”许天意问。
“我想杀人!”苏白确实要被气疯了,自己产的药,救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救孔家兄弟,可偏偏还是用在了他们身上。
周北望这个蠢猪!
巴结上司也不能把我出卖了啊!
其实救不救孔礼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旦孔礼因盘尼西林伤情迅速好转起来,那位军医一定会夸这个药的神奇,孔礼听到后就会问这个药是什么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苏白万万没想到一向精明办事稳妥的周北望居然这么蠢。
看来,自己的制药基地必须得搬到盘龙洞来了,之前只是个想法,但现在已经到了非办不可的地步。
尽管给孔礼用药这一事不是许天意的错,但许天意还是歉意满满地主动要求去做了一件事,监视那个半山腰的小院。
他知道苏白对这个小院感兴趣,所以向苏白提出,他会从山的另一面爬上小院背后的小峭壁,居高临下观察这个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可此时的苏白已经没了这个心情,不过许天意待着也没事可干,就由着他去了。
结果,两天之后许天意就把这个小院摸清楚了,他先是从上往下观察,后又改为匍匐到小院的前面,最终确定这个小院里除了一名和尚外,没有其他人。
这位和尚大约50多岁,手脚利落得很,每天早上都要挑着扁担到附近一条小溪中挑水,然后打扫院子,劈柴。
再往后,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屋里,偶尔出来透透气,还会练几下拳脚。
这一次,苏白的猜测失灵了,这个和尚只有50多岁,肯定不是慧静和尚。
苏白明白自己像中了魔一样,什么事都往那批金条方面想。
在山上待了整整半个月后,逃亡时带上去的咸菜都吃完了。
终于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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