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拳行令、杯觥交错,孔琛以一家之主的架势招待他带回来的卫兵们,二太太也是主位,还把守备营新任赵营长也请了来。
再次看出孔琛还是对二太太保留了一点尊敬的,其他几位姨太太一个也没请。
苏白吩咐厨娘在厨房旁边的房间里也摆了一桌,和孔琛他们一样标准的饭菜,把府里的几位姨太太和小姐都请来,算是对她们今天在孔琛面前站在了自己一方表示一下感谢。
同时,全府的下人加三道菜,但是没给高虎的卫队加菜。
苏白告诉高虎,孔琛在的时候不能这么做,让卫队的弟兄们理解,等孔琛走了之后把这几道菜补上。
“少奶奶想得周全,弟兄们都知道!”
饭菜已经上了桌后,苏白才走进屋子,二小姐把苏白让到了她的身旁坐下。
苏白还没来得及对大伙今天的表现道谢,五姨太就嘟囔说咱们吃点好的也是应该的,下人们加菜,加一道他们就会感恩戴德了,加三道菜太多了,要知道那些下人一个顶咱们三个还能吃,表面上只有三道菜,如果按量算的话,十道也不止。
一句话就把苏白的兴扫了,多亏六姨太说了一句:“下人怎么了?下人吃饱了能好好干活呢,”说着她向大堂方向努了努嘴:“不像那帮人,喝了咱们的血还要吃咱们的肉!”
尽管大家各怀心事,六姨太这一句倒是说出了大家的一致心声。
五姨太又问苏白,说到底还是让孔琛把地上的麦子拿走了,没能按原计划把土地全拿回来,苏白答应的50块大洋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苏白举起酒杯:“只要咱们家人一条心,有什么坎咱们也能过去!”
“一条心帮你护着家产啊?”四姨太撇着嘴问。
“下个月开始,你们都不要拿月例了,我把孔家的收入分一半给你们,如何?”
五姨太嘴张开都合不上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好几次想找几位姨娘商量,可每次见到你们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这个想法是苏白突然冒出来的。
几个姨太太,其实主要是四姨太和五姨太,从二太太回来之后就想让二太太当家,二太太虽然没说她要接管孔府,暗中操控苏白的性质也一样。
特别是今天和孔琛这一番较量,如果没有二太太,苏白恐怕连孔家土地上的地租权也拿不回来。
几位姨太太连今晚也过不了,就会在孔琛的大宴结束后集体向苏白发难,逼她交出当家权,理由更充足了,只有二太太能保护孔家。
反正苏白也只是利用孔家起步而已,只要起步顺利,自己必定要离开孔府,孔家的财产自己又带不走,索性先给她们一半,等自己离开时再彻底丢给她们。
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自己和二太太的谈判破裂,不是自己不想让些利给二太太,而是她下手太重,太贪了,她还把自己当作她买来的奴才使。
你不是嫌拿得少吗?
我把财产分一半给各房,全让你拿去也没多少了。
不得不说,这个做法有点缺德,可好人在这儿没法生存这个道理已经不止一次得到验证了。
“怎么个分法呢?”四姨太也不像刚才那样阴着脸了。
孔家现在的房子,谁住的院就归谁,苏白作为当家人,只要她现在的后院,兼管西后院的宗祠。
其余的院子暂时公用。
孔家商行的收入和土地上的收入按月结算,去掉下人的工钱和各项费用,苏白拿一半,另一半分给各房。
五个太太五房,大小姐没了娘也算一房,一共六房。
“你一个人拿的和我们六家加起来一样多啊?”五姨太叫了起来。
“呸!”六姨太搡了她一把:“知足点吧,这本来都是大少奶奶的,白给你还嫌少?”
五姨太在钱方面可一点也不含糊,她问现在孔府到底能收多少钱。
苏白告诉她,土地的收租权虽然拿了回来,但今年已经到了年底,收不了多少,孔府主要的收入还是孔家商行,每月2000多。
去掉下人和各项费用,就不到2000了。
苏白又让了一步,不够2000就按2000分,给各房太太小姐分1000,苏白剩下几百就拿几百。
如果生意好了,超过2000,那就按一半分。
“那将来生意要是不好呢,连1000都剩不到呢?”五姨太又问。
六姨太“呸呸呸”了好几下,说五姨太这张破嘴不说吉利的话。
“如果连1000都剩不到,那就都给你们!”
五姨太连忙掐指算了起来,很快算出了各房至少能拿到166块多,这比之前每月几十块钱,确实是多了不少。
有钱花,六姨太不反对,她只是说苏白疯了。
让苏白没想到的是,有一个人反对。
是大小姐孔曼。
她站起身来质问苏白:“你这是要把孔家败光吗?”
苏白盯着她好几秒也没想通她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好说了一句:“既然我对几位姨娘说了,就得这么做,除非她们不同意,还想按以前的方法拿月例。”
“同意!”五姨太马上举手。
“我不同意!”大小姐很生气的样子。
这次,不用苏白说话了,几位姨太太向大小姐开了火,你一个人不同意是没用的,怎么说你也是个小辈,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二小姐看着苏白小声说了一句:“我也不同意。”
又把苏白彻底搞懵了,二位小姐都不同意,这没有一点道理啊!
为什么呢?
苏白一连问了自己三个为什么。
大小姐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她不同意是因为觉得苏白这么弄把孔家搞散了。
苏白觉得这是她现编出来的理由,没说真话。
孔曼再次遭来姨太太的群攻,这只是收入分配上的调整,商行是大家的,土地是大家的,府里除了每人一套院外,正二院、三院,三个前院都是大家的。
连管家和下人也是大家的,这不叫分家,孔家还是孔家。
五姨太还说,这么一来,大家就更像一家人了。
此时的苏白已经插不上话,场面上成了两位小姐和几位太太之间的战斗。
其实四太太表现得并不积极,她心里可能还想着把财产将来都弄到她儿子名下呢,但又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就没有提出反对。
苏白怎么也想不通,大小姐和二小姐为什么会反对,这太奇怪了。
吵了一通,还是姨太太们辈份高嗓门大,大二小姐虽没同意,但也吵不过她们,只好闭嘴了。
接下来,就看二太太的鼻子会被气歪到什么程度了。
五姨太端起酒杯,倡议大伙喝三杯时,苏白听见院里突然嘈杂了起来。
原来,孔琛那两桌已经散了,要连夜回临化。
苏白没想到他现在就走,那刘一眼的伏击肯定是打不成了。
既然对孔琛已经起了杀心,苏白就不甘心就此收手。
让许天意赶到他们前面,实施斩首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想到这儿,苏白的手心已经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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