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远,林老四眯了下眼睛,“还真挺像我姐。”
周围的人不由朝林老四投过去羡慕的目光。
不止男人这边。
女人这边听到声音也不由朝自行车那边看过去。
王花花羡慕的和李春杏小声说:“春杏,我可真是羡慕你,你的大姑子给你公婆送肉,你们和老两口一个锅里吃饭,怎么都能跟着沾点光。”
李春杏没觉得有什么,她确实跟着老两口能得很多便利,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老两口对她一家好。
同样的她对老两口也是不差的。
有啥好的,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她都是舍得给老两口的。
林大伯娘抿抿唇。
林二伯娘这会儿又给眼馋上了,这孩子姑给送来的肉,今年不知道能不能跟着沾点光。
往年全靠这孩子姑给送来的肉补补油水。
今年手里虽说有钱了,但吃的上面比以前差了不止一点儿。
四房都吃了多少次肉了,她家连点肉沫都没吃上。
不知道婆婆能不能看在夏收这么累的份上,让他们一家跟着吃点。
哪怕吃点用肉炒出来的菜也行啊,沾了肉味,那也是极好吃的。
有和林大伯娘交好的妇女,愤愤不平,感觉林大伯娘吃亏,忍不住开口说:“唉,不是我说啊, 巧花,你性子也太好了,还是家里的长嫂呢,以前不总说长幼有序嘛,你看看你现在混成什么样。
你啊,心就是太实,哪像人家啊,会笼络人心,看把老两口给笼络的。”
林大伯娘名字叫曹巧花。
这会儿都在歇晌,听了这话,眉头不由一皱,这话一听就是在挑事啊。
王花花也听出来了,担忧的看向李春杏。
李春杏认得这个妇女,刘大丫,是大嫂的远房表姐,长的窄额头小眼睛小脸大嘴巴。
一看就不是个能容人的。
和她大嫂前后脚嫁到林家村,嫁的人家姓黄,是林家村的小姓氏之一。
刘大丫经常听表妹说,家里老两口如何如何偏心,一点儿也不顾及她是长房长嫂,也不多加疼爱长孙,她和巧花到底沾亲带故,又在一起处了好多年,心自然是向着曹巧花的。
她平常就觉得巧花太懦弱了,在家里不争不抢,她劝过巧花,该闹的时候就得闹,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越省事,老人越不把你当回事。
奈何巧花总是顾及这个顾及那个,今天她一看巧花的脸色就知道,指不定又在心里难受呢,没忍住为她出声。
李春杏吆喝一声,吵架这事她就被怯过,
“哪里来的疯狗跑这乱咬来了,谁家的疯狗跑这里来了,赶紧来认领。
别人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个屁啊,一天天没事干吃饱了撑的。
我呸,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瓣蒜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是人人平等,农民当家做主,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年代。
还什么长幼有序,现在可不是你口中说的旧社会,我们现在新社会可不讲究这个。”
李春杏嘴皮子利索,又不是个会怕事的性子,今天敢来说这些话,就是吃准了自己好惹。
她不发脾气真当她是病猫不成。
她又不是没长嘴,在这里任人说。
王花花担忧的看了一眼李春杏。
那个刘大丫,是出了名的泼辣货,不太注重脸面的人。
刘大丫急了眼,“你说谁是疯狗?你才是疯狗。”
林大伯娘拉了拉表姐,示意她别说了,刚才四弟妹说的话,让她心中一寒,现在这个年代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别被人给抓住把柄。
李春杏呵呵一笑,“谁是疯狗谁知道。
这不,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上赶着找骂的。
有人提你名提你姓了?
莫不是你真觉得自己是疯狗?我的天啊,真是开了眼了。”
“你——你才是疯狗,你们全家都是疯狗。”刘大丫气结。
“好,我全家都是疯狗,我大嫂可是和我是一家人,那我大嫂也是疯狗咯?”李春杏不急不躁的说。
“大嫂二嫂三嫂人家都骂你们呢,你们还不吭声,这不是欺负咱们林家没人嘛。”
被点名的林二伯娘一脸懵,人家骂的是你,干嘛把我们加上。
林三伯娘则是低着头,呐呐半天。
林大伯娘不赞同的说:“四弟妹,你这是干啥?你们一人都少说一句,让人看笑话。”
李春杏嘁了一声,“大嫂你这会怕人笑话了?
怕人笑话别和人胡说啊?
谁家占的便宜最多谁家知道,你家把几个孩子拉扯大了,这会儿说公婆没帮过你们。
咱们说话做事凭良心。
咋的?你家孩子一生下来就这么大?
你们家的道理就是你家孩子都大了,也只能帮你家,别人家孩子小也不能帮别人家了呗?
刚才疯狗说话的时候,你怎么不出声,这会儿一看我占理又过来拉偏架?你可真能,我就只能被欺负,不能还嘴呗?”
林大伯娘刚才也是脑袋一热,才没有制止表姐,其实她确实心里不满太久了。借着表姐的口把心里的郁闷说出来。
但她忘了,四弟妹从来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
刘大丫被李春杏一会一个疯狗,刺激的眼睛通红,“我跟你拼了。”
说完,朝着这边冲过来。
李春杏骂了句国粹,袖子往上一撸,“我怕你啊。今天真是倒霉了, 怎么碰到你个傻缺,有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会儿听到吵架声,过来看热闹的人不少,害怕出事,赶紧把两个人给拉住。
男人那边吹牛说大话正带劲着呢,听到吵吵嚷嚷声,纷纷询问怎么了。
林老四竖着耳朵听了听,他咋听着像他媳妇儿的声音,吐了口中的草根,一个翻身从地上起来,杀气腾腾的从这冲过去。
“起开,给我让开,我媳妇儿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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