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运擂台上,有人在高唱:
“吾主啊,请怜悯您的信徒!”
“吾主啊,请您赐予我护佑!”
“我恳请侍奉您座下的天使,收割眼前这罪恶者的灵魂!”
“守护我的力天使啊!请以你的荣光,让这罪人消散吧!”
“圣光!降临!”
阿基诺被鲜血浸染的脸上,严肃而虔诚。
血从他的手上滑落,流到了护身符上面。
他身上被戳穿的伤口,也在不断地流着血。
随着他的吟诵,一阵乳白色的光芒,从他手中的十字架护身符上冒了出来。
瞬间,这光芒就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嗯?”
“圣光?”
林凤语在白光冒出来的时候,立刻闪身后跃。
第一时间躲开了白光的照射。
然后,他翻手将长枪抡起,扎了过来。
“滋啦——!”
灌注于枪上的元力,和白色的圣光接触,发出了仿佛被腐蚀般的动静。
很古怪的力量。
弥漫着红光的长枪,似乎是被白芒挡住了。
林凤语手擎着银枪,枪尖停在了光芒之外。
两方仿佛陷入了僵持。
“这是什么?”
他脸上的神色从嚣张变成了防备,握住枪杆,将枪尖朝着光芒一再戳刺。
好像是在试探。
这一幕,被直播镜头转播了出去。
只是刹那,黑网的赌盘内,买阿基诺胜利的筹码,潮水一般的涌来。
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陈爷,此时露出了笑容。
然后随手点动了几下后台。
下一秒,黑网上下注页面,就挂出了暂停下注的倒计时。
十秒钟的倒数!
这落在观看这场战斗,并且准备下注的观众们眼中,就是一个无声的催促。
当然,更像是庄家预示到不妙,要提前结束下注的信号。
于是,随着页面上数字的变小,人们开始不断疯狂下注。
10!
9!
8!
……
“7,6,5,4……”
不会有人发现,身在国运擂台的林凤语,也在心中默念倒数着。
从白色的圣光,将阿基诺的身影完全遮掩开始,他就在默念了。
同时,装模作样的用长枪去试探着这光。
然后,当十个数都数完了,又等了几秒。
他突然喝道:“装神弄鬼!”
接着,脚下一点,凌空飞起,一枪朝着圣光中的阿基诺,直刺而去。
“嘭!”
“轰!”
蓄满了元力的长枪,插入圣光之中。
撞出一片流光。
“呼!”
乳白色的圣光,刹那间散开。
好像一双羽翼。
露出里面的一个奇怪的生物。
——一只背生双翅,长着十几只眼睛的……大手?
比人还高一头的手,五指俱全。
那些眼睛在掌心和手指上,错落的分布着。
没有任何规律的错落分布。
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林凤语有一瞬的错愕。
不由脱口而出:“这是什么东西?”
“混蛋!”
大手光耀下的阿基诺,轻易地就被这一句话给激怒了。
他不允许有人如此蔑视他的信仰!
“这是于吾主天国降下的天使,你这无知的罪人!”
阿基诺以刀直指林凤语,大喝道:“还不跪下祈求主,宽恕你的罪过!”
“天使,这就是天使?”
林凤语露出困惑的表情,“别闹了,天使怎么可能长这样?”
他没这么面对面的见过天使。
“天使不该是,长了个鸟样吗?”
“这怎么是只手成了精?”
“不会是假的吧?”
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原来这就是西方修炼者,幻象出的传达他们唯一的神,旨意的神奇造物?
怎么看怎么像怪物。
不过力量波动倒是很纯净,不像是阴森的邪物。
吕宋国以前也有人在国运擂台上,请出过天使助战的。
林凤语看了那些对战的视频,怎么可能不认识这出现的东西是什么?
虽然每一个天使长得都不一样。
实际上,在没登上擂台之前,林凤语就已经知道,这名为天使的东西,会出现了。
所以刚才的脱口而出,和现在的困惑却都是装出来的。
目的当然还是激怒阿基诺。
还有那些,和他一样信仰天使和所谓主的人群。
这仇恨拉的,应该可以了吧?
何止是可以了。
简直就是绝杀!
“该死的罪人!”
阿基诺双眼血红的看着林凤语,嘶吼道,“你将面临最残酷的审判!”
“就此消散吧!”
他吼叫着,持刀向着林凤语冲了过来。
天使在他的头顶,展开了羽翼。
身形放大了数倍,就像是一尊临凡的神只。
乳白色的圣光,自它身上不断地飘洒而下。
仿佛在为勇士提供来自神的庇佑。
这一幕神圣而庄严。
光耀之下,英雄在扞卫主的荣光。
“哼。”
“罪人?”
“我可去你爹的吧!”
林凤语哼笑了一声,踏步横枪迎了上去,骂道,“既然觉得自己有罪,那你就有点诚意,以死谢罪吧!”
不是觉得自己有罪吗?
那你就去死吧!
动不动觉得自己有罪,这不是贱得慌吗?
“嘭!”
“轰隆!”
元力凝聚银枪之上,透出寒芒,化作飞虹。
一人一枪,宽袍大袖,银枪似流光。
犹如飞蛾扑火。
和巨大的天使相比,渺小的仿若萤火之虫。
然而他义无反顾的冲锋而上,与被天使庇佑的人交战。
一枪,又是一枪!
“死!”
“砰!”
“砰砰!”
快速绝伦的战技,猛烈地攻击,撞击出四溅的流光。
就像是浪涛一下下拍击着岩石。
阿基诺哈哈大笑着抵挡,叫道:“没用的!你这条可悲的‘青虫’!你伤不了我!”
“你不懂吾主的伟大!”
“我是有着天使庇佑的……呃?”
一道神识,冲撞进来他的识海。
一根树枝,无声无息的,插入了他的心脏。
“这……”阿基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听到林凤语轻蔑的嘲讽在脑中响起。
还闻到了一股花香。
那花香,来自插进他胸口的树枝。
他要死了?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