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往后院走的时候,回到家里的人,都会关掉屋里的灯,坐在自家门口,议论着今天的事。
天气暖和的时候,扑棱蛾子特别的多,只要有亮光的地方,它们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屋里如果亮着灯,灯泡的周围会围满这个东西,桌子上晾杯水,它都能进去洗个澡,简直让人烦不胜烦。
聋老太太的死亡,大家议论几句也就过去了,她的年龄已经大了,睡着醒不过来,也算正常事,所以对她的离世,大家也就感慨一下。
能让大家有兴趣讨论的,就是老太太的房子,它是这个院里唯二的主房,现在它也姓了何。
这让一家子挤在一间屋里的人,心里很是不舒服,现在何家就他一个人,占着这么多好房子,他又住不过来,这不是浪费吗?
刘大壮一路走过的地方,都能听到有人在骂他,意思是;他占着茅坑不拉屎。
如果何家人多的话,也许他们会当做看不见,但这事它就没有如果,何家就他一个没有老婆的光棍汉。
刘大壮走到后院时,刘建军正无聊的坐在台阶上,看到他爸走了过来,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站起身来说道:“爸,屋里没人进去,我一直在这守着呢!”
“嗯!”刘大壮应声道:“回去吧!不用看着了。”
“得嘞!”刘建军答应一声就走,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对于还是孩子的他来说;让他守在一个地方,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刘大壮进屋转了一圈,屋里的家具基本上都能用,他还拍了拍,那个有秘密的木箱子。
前几天他还是偷偷进来的,今天却是光明正大的拍着它玩,用那句;世事难料来形容,还是很贴切的。
临出门的时候,他还端走了桌上的托盘,关掉屋里的灯,这才把门锁上。
虽然饭菜已经凉了,但它还是能吃的,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给何雨柱送到家里去,等他回来正好能用上。
坐在自家屋里喝酒的刘海中,通过大开的门,看着刘大壮进了主屋,一会又走了出来,给那屋上了把锁,他只是稍微疑惑了一下,继续喝起自己的酒来。
人家锁的是何雨柱的房子,与他刘海中一点关系也没有,前几年的那件事,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不是他能随便说教的。
坐在窗户边上的徐春妮,一直望着窗外,她也看到了刘大壮,但她没有心思理会,两只眼睛就盯着月亮门,盼着刘光福早点回来。
刘大壮回到前院的时候,闫家屋里也是漆黑一片,只有他家的灯还亮着。
西厢房屋里,阎埠贵上身穿着背心,下身一条大裤衩,他平躺在凉席上,眼镜已经摘掉了,虽然还睁着眼睛,其实他什么也看不见。
旁边杨瑞华侧躺着身体,用蒲扇轻轻的给他扇着风,阎埠贵身上有伤,一动就疼,只能靠杨瑞华扇着风睡觉了。
她小声的问道:“他爸,你说;昨个还好好的一个人,她咋说没就没了呢?”
阎埠贵正在心疼他的眼镜,还有今天花出去的钱,搞得他对其它的事,兴趣都不大。
听到杨瑞华的问话,他思索了一下才回道:“她呀!活到这个岁数,也算长寿了。”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我们在她屋里的时候,我还瞅了她一眼,穿戴的很整齐,像是打扮过,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他今天除了心疼钱外,也想过这事,看老太太的样子,明摆着是有准备的,既然有准备,那就不是自然死亡,但她是为什么呢?
没有人会想着,老太太是被人害死的,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她除了那间房子,就没有能让人惦记的东西。
就算她真的死了,那房子也会是何雨柱的,别人谁也沾不着。
这也是阎埠贵恼火的地方,老太太找人送终,难道他们闫家办不了?他阎埠贵好几个儿子呢!不比傻柱一个强?
听了阎埠贵的话,杨瑞华的扇子也不扇了,声音放的很低的问道:“照你这么说;她是知道今儿个,自己会死?”
“应该是。”阎埠贵低声说道:“要不然她为啥化妆,还有她那身新衣服,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寿衣。”
“不应该啊!”杨瑞华疑惑的道:“难道她还能算出来不成?”
“别瞎说。”阎埠贵呵斥道:“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她应该是用了别的办法。”
一想到老太太,他的心里就烦,摆摆手说道:“赶紧睡觉,她是怎么死的,与咱们没有关系,她的房子又不是留给咱家的,没必要替她操心。”
他今天的烦心事太多,没有那么多心思,想一个老太太是怎么死的,有那工夫,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搬到主房里去,不比想这事来的实在?
被阎埠贵一说,杨瑞华也不再想这事了,她拿起蒲扇又扇起风来,心里也不由也想到了主房上。
她也羡慕住在主房里的人,坐北朝南的房子,又高又大,采光还好,冬天住在里面肯定暖和。
泡完脚的刘大壮,关好门也躺在了炕上,秦淮茹把吃饱后,又睡着的刘建平放好,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现在是夏天,两个人靠在一起,那就跟火炉子没啥区别,没什么任务的时候,还是分开点的好。
秦淮茹小声的问道:“当家的,你说;这聋老太太,咋说没就没了呢?也没听说她得什么病啊?前几天见她,还硬朗着呢!”
“我哪知道?”刘大壮想了一下回道:“兴许是她的寿命到了。”
他倒是有个猜测,但不能确定,不过按照时间来算,还真有这种可能,要真是那样的话,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心里想道:“不会真是因为这事吧?那还真是;无形中而为,无意间造祸了?”
但这种想法,也就一闪而过,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拿走那些东西。
当时听他们的谈话,这些东西迟早会被运出国内的,那还不如留在他的手里,所以他一点也不内疚。
听了他的话,秦淮茹也附和道:“还真有这个可能,在我们村里,就没听说;有谁活过七十岁的,好像这个岁数就是一道坎。”
“嗯!”刘大壮接话道:“它就是一道坎,有句老话不是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吗?意思就是,能活到七十岁的,自古就很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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