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圻抱着一箱子巧克力回了班,在路上就已经有不少人对他那包装精致的盒子感到好奇了。
贺天圻把这箱巧克力放在课桌上,思考着应该怎么送出去。
直接送的话要是有人不买他账怎么办,那他不就尴尬了吗?难不成他要一个个送,说求你们了吃我全商场最贵的巧克力吧,各位就赏个脸吧。
怎么想怎么别扭。
坐了一会儿,午休的人渐渐都回来了,从后门进来的时候路过贺天圻的桌子,无一例外都好奇地打量桌子上的包装盒。
然后,过了一会儿黄雅晴也回来了。
“哎,那个黄……”贺天圻想叫她。
黄雅晴回过头来:“你叫我?黄雅晴。”她一点也不介意贺天圻不记得她的名字,帅哥的记性值得被原谅。
“你吃巧克力吗?”贺天圻说。
“巧克力?吃啊,在哪?”黄雅晴表情看起来很惊喜。
贺天圻掀开礼盒盖子,展示出码的的整整齐齐的一箱巧克力。黄雅晴的眼睛都看直了。
“这么多!”
“想到上次你们送我很多零食,也觉得应该送你们点什么才好。”
黄雅晴嘴上说着:“哎呀大家都是同学,用不着这么客气,”手上却在招呼韩晓菲过来,“晓菲,你快来,贺天圻给我们送巧克力了。”
他们这儿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于是贺天圻扫了一眼早就望向这边的同学们,心下了然,于是示意说:“大家都有份儿。”
然后大家一听这话,赶紧都围过来。
“我去,这个巧克力很贵吧,每次和我妈妈去逛超市我都不敢看它的价格,有心但是无力消费啊。”
“贺天圻你买这么多花了很多钱吧。”
“也没有,主要不是我付钱。”
“那你也太幸福了,我也想有一天买东西不用付钱。”
“把这些都分了吧,没回来的也放桌上。”
“好的。”然后很快就有人抱着箱子去分发了,他们乐意干这种差事。
分发的人走了一圈,还剩小半箱,贺天圻说:“这些也分了吧,你们自己拿。”
“你自己不留吗?”
“本来就是给大家的见面礼,都分了吧。”
“那最后一个我拿了哦。”然后贺天圻就见那人欢喜地跑开了。
贺天圻刚坐下准备缓一口气,突然发现江轶桌子上空荡荡的,肯定是刚才发巧克力的人不小心把他给忽略掉了。
贺天圻转念一想,没分到就没分到吧,反正他不是还准备了一个更好吃的吗。
贺天圻从桌洞里拿出那个粉色的巧克力礼盒,想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塞进江轶桌洞里。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在作祟,反正他就是觉得要送给江轶的,一定得是与别人不一样的。
但是他又一想,要是江轶发现了自己送他的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会不会多想?还是干脆不会收啊?而且这粉色是不是太娘了,要是江轶不喜欢怎么办?
他还在纠结的时候,后门突然进来了人,于是贺天圻慌忙把自己的粉色巧克力礼盒塞回了桌洞,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个。
他又看了一眼陆泽鸣的座位,发现陆泽鸣竟然也没有分到巧克力。
然后贺天圻灵光一闪,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让张助在小摊上买的水蜜桃。
就拿这个给他们俩充当礼物吧,虽然不如巧克力贵,但好在有个心意,总不至于冷落了谁。
本来想给江轶搞个与众不同的,但是怕江轶起疑,虽然很不情愿,但只好也多陆泽鸣这么个搭头。
贺天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分别把两颗水蜜桃光明正大地放在陆泽鸣和江轶的桌子上。
接着他坐下来,盯住江轶桌子上那颗圆滚滚的水蜜桃。
陆泽鸣肯定二话不说就收下,那江轶呢,知道是他送的以后会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他?
贺天圻有点纠结,就目前来说,江轶对自己的态度说不上敌对更说不上喜欢。是介于两者之间,偏向于冷淡而谈不上热情。
然后贺天圻就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古怪的心理,将那颗水蜜桃放进了江轶的桌洞里。
贺天圻一直在等着江轶他们回来。
直到快上课的时候,陆泽鸣才大剌剌的进来,后面跟着江轶。
“呦,这是谁在我桌上放的水蜜桃啊。”陆泽鸣一进来就看见了,然后大声问道。
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然后他就走到黄雅晴身边:“是不是你送我的?”
黄雅晴看他一眼:“神经病啊,别烦我,去去去。”
“是你送的就是你送的呗,别不好意思承认。”陆泽鸣斩钉截铁。
黄雅晴翻了个白眼:“有病。”
贺天圻悄悄观察江轶,准备看看他发现桌子里的水蜜桃的反应。
然而江轶似乎是在想别的事情,一边把玩着笔,一边望着窗外,压根没往桌洞里瞧一眼。
快上课了,贺天圻忍不住提醒他:“快上课了,你不拿书吗?”
江轶看他一眼,表情好像在说,用你提醒?然后他就把手伸进桌洞,低下头翻找。
但是在他完全低下去之前,他的手明显触碰到一个毛茸茸的圆球,江轶皱了皱眉,摸出来一看,甩手扔开,站起身来大骂一声:“卧槽!”
陆泽鸣见状赶紧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贺天圻早就预想到他可能会不高兴,也可能会是平淡到面无表情,就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大反应。
江轶这种出乎意料的反应令他心里多少有点不悦,于是他轻描淡写接了一句:“至于吗?”
“卧槽,这是谁的桃子啊,谁这么不长眼送江轶水蜜桃?”
江轶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瞪着贺天圻,反问一句:“至于吗?”
他早已从贺天圻的表情里知道了一切,这水蜜桃就是他放在桌洞里的。
江轶感觉心里已经怒火中烧,虽然他一开始就讨厌贺天圻,但还是一直尽量避免发生正面冲突,但今天的事情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他压了压怒火,最后还是没压下去:“你他妈有病吗?”
陆泽鸣看着贺天圻:“我靠,是你送的啊,”然后不高兴的地小声咕哝了句:“我还以为是黄雅晴呢。”
贺天圻压迫性地眯了眯眼,他也有点火了,然后嘲讽道:“给你送个东西就这么紧张?”
只见陆泽鸣夸张道:“你疯了送江轶水蜜桃?你想搞谋杀?”
“我送他水蜜桃怎么了,水蜜桃是毒药吗,还是他就这么娇气?”
“娇气?我的大爷啊,你不知道很多人对水蜜桃过敏吗?江轶就是。”
贺天圻升腾起来的火一下子被冲散了一大半。
紧接着又有人说:“是啊贺天圻,对桃子过敏的人不在少数,确实是你有点不小心了。”
不小心?
江轶冷笑,难保不是故意。对桃子过敏的人那么多,贺天圻会没有这种常识?
他早就知道,他和贺天圻是互相看不上眼。
但是用这么卑鄙的方法整治他,只会让他更看不起他。
陆泽鸣:“江轶你没事儿吧。”
江轶拿起手看了看,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他的手上就泛起了一片红点。没办法,他就是这种易敏感体质。别说是吃到嘴里,就是皮肤接触一下桃毛,都会立马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