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有先见之明，用抹布堵住了赵强的嘴。
所以没有太大的动静，除了赵强的“唔唔”声，还有就是季伟呕吐的声音。
苏敏青白着脸咬着牙齿不说话，洛卿只看了两眼那血腥的场景，目光就集中去了卿云鹤脸上。
这个时候的卿云鹤比其他时候都放松愉悦，洛卿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享受折磨人这件事。
虽然有可能这人本来就是个反社会人格，但洛卿更倾向于他应该也是进了诡梦才这样的。
变相地PTSD。
要么就是能力导致的副作用。
等到卿云鹤将抹布取开的时候，赵强不敢大叫，浑身湿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脸上是有些泛灰的白。
“是说说还是接着？”
卿云鹤的刀片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一点血没沾，在火光下闪着慑人的寒光。
赵强气若游丝，但恐惧还是拽着他脑袋摇了摇。
“我说……你要问什么？”
这人上来也不问，直接把他右手剥了皮。
卿云鹤明显是老手，赵强的右手看着鲜血淋漓，但实际上多的血都没有，只是遍布的血管和筋脉让人恶心。
一张完整的手皮掉在地上，晕开一小滩血。
“实干冶炼厂的规则，隐瞒一个就多剥一个地方的皮。”
卿云鹤笑的温温柔柔，赵强却似乎看见了恶鬼。
他有些犹豫，但是下一刻右手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放弃了抵抗。
“我说！做工的时候不能单独行动，任何时候都要两个人。”
“在工位上可以根据工作要求分开，但是仅此而已。”
“休息时间可以单人行动，但是有可能会引来惩罚，只是有可能。”
“而且休息室人太多，位置又一直在变，相当于队友一直都有，引来惩罚的可能不大。”
“晚上……晚上熄灯以后，不能一个人出门。”
卿云鹤眯了眯眼，刀片就放在了赵强的胳膊上。
“不是吧？我们做过实验了，可以一个人。”
赵强脸上露出迷茫，“不可能啊……上厕所都得找人。”
卿云鹤看出赵强的表情不似作伪，他没说话了。
之前他可以说一个人，也可以说尸体也是队友。
但是刚才洛卿的确是一个人在黑暗中等唐棠的……
卿云鹤的目光移到了洛卿身上，用了道具，还是能力？
洛卿明显也在思考，卿云鹤就收回了目光，看来都不是。
“还有吗？”
赵强吸着冷气，“没了……真没了。”
“我们怎么才能离开？”
问话的是唐棠，虽然她也想吐，但还是问出了最关心的事。
赵强更懵逼。
“离开？”
唐棠被赵强的反应搞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是啊，离开。”
“难道在这个冶炼厂干一辈子？”
赵强眼中出现了空洞，“离开……没人能离开……”
洛卿和唐棠对视一眼，看来npc这里是得不到什么关于离开的线索。
“洗澡间被强暴过一个女生，你知道吗？”
赵强看向说话的女人，缩了缩脖子，“挺多的，你说的是……”
洛卿笑了，赵强却更害怕了。
“在工厂有个爱人，是在隔间被强的，对方很有势力，说能让他们在庆功宴后离开。”
赵强的目光闪了闪，他知道是谁了。
“是……是磊哥……他是这里除了张工以外的老大，张工看不顺眼的事他解决。”
“那个女孩是谁？”
赵强脱口而出，“刘菲。”
洛卿脑海中划过一道光，“菲菲？”
赵强点头。
唐棠倒吸了口气，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几个女孩是知道的，洗菜那里面那个腼腆不爱说话的，就叫菲菲。
一旁的赵东洋想问什么，却突然发现赵强似乎脸上蒙了一层什么东西。
不是脸上，是身上。
像是有一层黑色的膜，从头到尾罩到了赵强脸上，原本因为疼痛而惨白的脸变成了怪异的黑色。
洛卿和裴天行对视一眼，果然对于原生的npc来说，暴露规则会有惩罚。
知道再不问没有时间了，洛卿没理会还在惊诧的赵东洋，率先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庆功宴什么时候。”
赵强明显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黑膜，他惊慌失措地想要大叫，却像是被一把无形的手捂住了口鼻。
不过片刻，他晃动的手脚就垂了下来。
人死了。
“怎么办……”
他们问出来的线索不多，很多都是自己推断出来的，真正得到的没有什么有价值的。
卿云鹤已经收起了刀，“正常，有那么简单那才有鬼。”
洛卿的想法和卿云鹤一样，今晚收获很多，起码洛卿确定这些人应该是被困在了某个时间段里。
不知道是一直在重复还是什么，规矩也是后面才有的。
如果之前就有这些奇怪的规矩，那个磊哥不敢去隔间强暴菲菲，菲菲也没办法和小男友恋爱。
风险太大。
洛卿现在能肯定的是，他们应该都没能离开实干冶炼厂，那个所谓的庆功宴只是挂在驴前面的胡萝卜。
但洛卿就是觉得庆功宴是个重要的时间点。
“慢慢来，庆功宴应该很容易打听。”
一直没有说话的裴天行见洛卿有些焦躁，伸手轻轻按了按洛卿有些紧绷的后颈。
洛卿顺着力道放松了下来，她的确不喜欢这个梦。
对于女性来说，没人会喜欢。
裴天行还是发现了。
“糟了！冉冉不知道晚上不能一个人出来！”
苏敏现在才反应过来，之前卿云鹤和洛卿的行为让他们下意识觉得晚上就算一个人去卫生间也是可以的。
毕竟睡着觉要找人陪你上卫生间并不容易。
还有张媛，担心她半夜自己跑回来。
张媛苏敏没工夫担心，但是齐苒是她的小伙伴，她担心。
一伙人开始往回赶，人多又有油灯，大家还算安心。
结果才到宿舍附近，苏敏就冲了进去，没一会就慌张地跑出来。
“冉冉……冉冉没在床位上。”
苏敏有些六神无主，她去拉洛卿，“洛小姐，你能跟我去看看吗？”
一股阴郁的气息绕上苏敏，苏敏吓了一跳，看了一眼长相着实优秀又着实有些骇人的裴天行，嗫嚅着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