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请假”文雅清合上书本,轻轻皱眉,“不是才打完比赛回来吗”
我收拾着自己的背包:“陪朋友出国旅游,拿个冠军总要犒劳一下自己吧。”
资料档,文件夹,借书名单,拓本手册我将所有的东西按照原位置放好,抬头正好看到文雅清一脸的闷闷不乐,我笑了:“你不就是想着我来兼职的话你就可以偷懒看书了么,我说你啊,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整个图书馆都是你一个人的,你还怕没时间看”
文雅清一听,红了脸嘟囔道:“我我就是看书太认真了而已,哪有偷懒”
“行行行,反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控制一下差评的数量,不然我也没办法帮你了。”我没好气地摆了摆手,拿出意见箱里的一大叠差评信。老实说我想到文雅清会沉迷书香世界无法自拔,但没想到她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那不是差评信”文雅清说话的时候脸都快埋到衣服里去了。
“啊那这些是什么哦”我打开第一封信,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大大的红心。
情书还这么多原来那些借书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你这么受欢迎吗看不出来啊。”我不由得调侃了两句。文雅清的文字功底在东校区是出了名的,校报常驻写手,似乎还曾参与过一些市内著名杂志的专栏,总之来说就是很牛了。不过我猜这些送情书的应该不是因为喜欢她的文采。
果然,文雅清对此嗤之以鼻:“哼,这些人连我的文章都没看过就说喜欢我,肤浅。”
“不是投诉信那我就放心了。不过,雅清啊,你有这么好的技能应该好好利用啊。”
文雅清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技能什么技能”
“你形象这么好,往那一坐,把成天冷冰冰的样子换了,多笑笑,借书的人不就多了那纪书老爷子一高兴,我这图书管理员的位子不就是你的了”
“不要。”她轻轻摇了摇头,“你当就当吧,我没意见。”
“啊”
“行了行了,你有事就快走。”文雅清一把将我推了出去。
一般学校是不允许养狗的,但枫大不一样,基本每换半个校区都会有猫狗的身影,有趣的是,狗一般都比较怕生且瘦,猫却是胖如篮球,整天蹲在人流量最大的树荫底下,眯着眼享受着来往学生怜爱的目光。
就如同枫大“1:4”的男女比例一样,在这个学校里,猫才是老大。
但有一个例外,柴犬笑笑。
还记得我第一次碰见它的时候,脖子被铁链锁得血肉模糊,全身脏的不像话,龇牙咧嘴见谁咬谁结果被我救回来之后,成天舔着个笑脸,要多粘人有多粘人,金黄柔顺的毛发配合憨态可掬的笑容,笑笑已经成了东校区一个亮丽的风景线。
往日笑笑边上都会聚着许多母性泛滥的学生,今天却不一样,因为它边上有个小男孩。男孩笑嘻嘻地摸着慵懒地睡在树荫下的笑笑,其余学生就这么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我人就在不远处,这个男孩有点眼熟。
“我的天啊,萌娃配萌宠,啊,我不行了。”
“这只柴犬住在东校区好久了,好想领养它啊。”
“想什么呢,你看它脖子上的项圈,一看就是有主人的好吧。”
“啊万一它的主人长得一般,那我的幻象就破灭了”
四个女生围在一起的对话,让我一头问号。这年头只有帅哥美女才配养萌宠吗什么毛病
我走过去,笑笑明显是闻到了我的气味,起身直接蹦跳着小跑到我跟前,摇着尾巴扒着我的裤脚。
我俯下身子揉了揉它的肉脸,笑道:“想我没”
“汪”笑笑兴奋的样子让围观群众有点惊讶,因为平常他对于路人的搭讪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状态,都以为它是个天性高冷的小柴犬,没想到会有主人。这也难怪,因为我和笑笑一般只在凌晨太阳刚起的时候晨跑,平常并不会一起出来。
出国比赛的这段日子里,笑笑一直都是自己生活在枫大,投食的学生那么多肯定饿不死他,不过许久不见还是挺想念的。
一边的男孩抬起头问:“你就是姐姐说的萧瑟哥哥吗”
“姐姐你姐姐是白瑜”
“嗯。”他点点头,“姐姐让我来接你。”
“哦那她人呢”白瑜的弟弟,我听她说过,好像叫白相很显老的名字,听起来有点像古代的那种谋士。
“因为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所以姐姐让我来接你。”白相眨巴着眼睛,走上前来拉着我的衣角,“我们走吧。”
“嗯,好。”
我们走出东校门,男孩熟练地打了车,打开手机导航,报给了司机目的地,便端正地坐在后座上并系好了安全带。不难看出白相家教很好,而且够独立。
“白瑜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今天是姐姐父母的祭日。”
“到了。”
下车后,我被眼前的大房子给震住了。
中间是个警卫亭,两边是卷门,门后面是个大院子,再是一栋大高楼。这排场,要知道我们训练用的基地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别墅了,眼前这房子别说别墅了,大小甚至和枫大的半个教学楼差不多了。
白瑜居然是隐藏的土豪
“和我走吧。”白相带着我去了二楼。二楼的地板都是木质的,很香,也很干净。客厅很大,墙上挂着一张很大的相片,相片里的夫妇,丈夫眉目刚正,妻子眉色温柔,两人一看就是互补且生活幸福的类型,只是有些遗憾,照片是灰色的。
这对夫妇应该就是白瑜的父母吧。
白瑜轻轻跪在照片前,呆呆地看着前方,她的衣着依旧是素朴的白色,只是今天的白带着肃穆的味道。
我站在门前,不忍去打扰她。
父母
说来也怪,活了两个人的人生,我的家庭似乎都不美满。上辈子自从两岁开始我就没见过父亲的脸,唯二亲人也就是妈妈和浩一哥了。至于现在可能是以前独来独往惯了,这辈子有个妹妹也就够了。
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拥有再失去。
我看着白瑜的背影,不禁有些心疼。她父母意外离世的时候,白相应该还小没有生死的概念,白瑜作为长女只能默默忍受。难以想象一个当时十六岁的少女该如何独自扛过失去双亲的痛苦。如果换做是我,也许早就崩溃了吧。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白瑜叹了口气,站起来转身,正好与我四目相对。
“咦,你什么时候来的”
“呃,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