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万物,皆有因果。
别跑!
他们……都死了……
这都是……为什么?
因为……你!
你只会招致不幸……
因为那是对你的报应!
“哇!”一阵冷汗下来,已是一夜之后,平躺在床上,看着已经浸湿的床单,我仔细回想着刚刚那梦中的画面,似曾相识却从未经历。
自从我遇见那记忆中的巨大球体后,不断续的梦便接踵而至,梦境不再美好,连接起来的故事充斥着悲伤,憎恶,背叛……
“已经……这个点了吗?”从干涩的喉咙中吐出几个字来。
是的,此刻已经日薄西山,金色的余辉下是一张张熟悉却陌生的脸,恐惧占据了大脑,随着心跳一同颤抖。
恍惚间,人也消瘦了不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禁问道,“我究竟……是怎么了?”
远处的地方,有什么人正在死去,在昨晚死去人的地方。
我看得一清二楚,孩子们痛苦的身影,历历在目。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不知为何,我竟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关。
“我是李麟,对吧……”
看着报纸上刊登的车祸,一股不不祥的预感就此升起。
此刻张家宅邸中。
“真是太神奇了,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哈哈哈。”座下是张景,此刻他拿着手里的一颗圆珠,上面的纹章早已被破解,迸发出的强大力量竟和一块能晶产生了共鸣,二者紧密结合在了一起。
“大人,这是?”张凌云问道。
“这是一份大礼。”张景将能晶收了回去,挥手示意张凌云离开。
视角回到龙鸣市。
天色转眼间便要黑了下来,龙鸣市,警车旁,赫军的电话从手里滑落,伴随着的是确认的失踪名单。
“三个小学生,陈阳,明朗,还有赫连。”刘娜捡起地上的电话,也再一次确认了一遍,“所以,赫军,请你退出专案组吧,这是规定。”
“我知道的……要避嫌嘛……没事,我懂,我都懂。”看样子,赫军也很伤心,如果他早一点去接赫连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让所有人都来不及接受。
小巷里,黑影下,夹缝中,苦苦挣扎。
随着手电筒光线颤抖与夜的降临,巨大的黑影瞬间就击破了陈阳的心理防线。
那是他平凡的生活,自诩为常人的生活。
可身边的人却都是笨蛋,从出生到现在,他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阳阳,不要和那些野孩子玩……”
是,妈妈。
妈妈孤身一人把我抚养大,她的选择总是正确的,她曾经和我一样,是一个聪明的人。
“阳阳,你在干什么?这些东西,你难道不懂吗?”
妈妈最近开始变得奇怪了,她从来都不许我交朋友,可今天她自己却有了自己的朋友。
为什么?
妈妈,原来你和我不是同一种人吗?
“阳阳,妈妈出去一下,你做完题,就去预习一下下学期的书。”
可是,妈妈,我早就预习完……了呀。
后来,在与妈妈的相处中,我知道了如何与笨蛋相处,我总是想适可而止,想着迎合笨蛋。
“阳阳,你去学……”妈妈停住了,她再也看不懂那些书了,她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我摆出笑脸,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是个天才,和他死去的父亲一模一样。”
是啊,妈妈从来都没和我说过我的父亲。可她瞒不住我,因为她只是一个笨蛋而已,爸爸什么的,一开始就不存在,我只是一个试管婴儿。
我不懂为什么她要这样说,为了她自己那小小的虚荣感吗?
我习惯了与笨蛋相处,更习惯了孤独为伴。
朋友是能够互相理解的人,可没有我聪明的人,又怎么能够理解我呢?
我承认自己孤独,可孤独却是独属于我的唯一朋友。
伴随着升学,我终是遇到了笨蛋,那些和我一样大的同龄人们。
那是有一个愚蠢而不自知的年纪。
“自大什么啊你!”
“妈妈,他欺负我……”
“陈阳,你要再这样,就叫家长……”
类似于这样的话层出不穷。
我们是不同的物种,所以不能相互理解,不断告诫着自己,但有些时候,眼睛还是会下雨。
不过是一群笨蛋而已……
不知从何时开始,时不时的安慰变成了诅咒,痛恨这个世界,更痛恨自己。
没有人会是一座孤岛,可我连一座岛都不是。
压抑的光袭来,照得我睁不开眼睛,只见那扇门后,是能够拥抱我的双手。
在遥远的天边,抚着我的脸,轻轻的,恍若清风。
那边有我的朋友。
陈阳的眼球变为了全黑。至此,三人在一盏灯下,静待着毁灭。
“等等,赫军。”刘娜睁大了眼睛,立刻叫住了要走的赫军,“快看。”
刘娜所指的方向,一个孩子的影子正慢慢地消散。
亲眼目睹后,只明白了一件事,被困之人绝没有逃离。
“从现在开始,你要协助我调查。”刘娜不安的神情下,有着一丝怜悯。
“可是……我……”赫军明白规定就是规定。
“以证人的身份,证明我刚刚所说的话。”刘娜嘴角一扬,轻挑眉毛,便笑了出来。
“谢谢你。”赫军立刻回敬了一个礼,甚至还有九十度鞠躬。
“行啦,别搞那些没用的,眼下这种情况,我们已经解决不了了,没办法了,去找李麟吧。”此刻刘娜也只能举白旗投降,眼下唯一的解只有那个人了。
“谁?男的吗?不会是你男朋友吧?!”赫军见刘娜提到他时如此开心,便慌了神。
“没你的事,回警局吧。”刘娜快步走到了自己的车边,迅速坐了上去。“拜拜喽。”
留下的汽车尾气才将赫军拉回了现实,从他那妄想当中。
“不管是谁,只要能救我弟弟,要我干什么都行。”赫军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一脸严肃。
下一刻却破了功,“但一码归一码,刘娜,我不会就这么简单地让给你的!”
踩上油门,引擎声和他发自肺腑的咆哮,让他热血沸腾。
“啊切——”将浸湿的床单拿出去晒的我,一不小心,一阵风过,让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没太在意,换好衣服后,我也是趁着李琪和方朵出去玩,麻溜地跑了。
开车,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经过时看见了回来的李琪方朵二人。
只好无视无视,回来后再解释吧……
虽然我不知道去哪里,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牵引着自己,每一个转口,我都没有犹豫,就好像曾经来过一样。
抑制不住地颤抖,是害怕吗?不,至少我的嘴角依旧上扬,但那又是什么呢?是兴奋吗?是即将见到老友的兴奋吗?
我并没有疯掉,反而我竟觉得格外舒畅,仿佛找到了真正的我一样。
沿途上,疏松的树木架起月光,一个又一个的孔洞后落下月光,形成了地上的星河。
光点间,漆黑连成一片,就像活在狭缝之中的人一样,永远地迷失在陆地上,树影下。
可他们却从来不知道,那些树影缝隙后,才是真正的广袤星河。
而除此以外的其他光,就像无光深海之中的陷阱一样,美好而又致命。
阴影下,三只萤火虫飞向了银光,却缠在上面无法动弹。
在那三只的旁边,已有一具干瘪的尸体和陷阱的主人在旁观望。
等待它们的只有死亡和死亡前致命毒液所带来的最后一段美好,以死讴歌生的美好。
绕过山路,却不显疲惫,是什么让我精神焕发,不明白,只是前面一直都有一道温暖的光在指引着我,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