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一直待到下午三点,我才开着安然的车朝着珠城机场驶去。
从上午见了韩昭一面后,一直到下午我都没有再见到他,我想他应该跟着韩明去见珠城银行信息处的处长了吧。
这次让他跟着韩明一起去,除了我自己不想去外,另外我也想多锻炼锻炼他。我不想和我搭档的人比我还要沉闷,比我还要害怕见陌生人。
......
赶到机场的时候,江澜乘坐的飞机还没有降落,我站在出站口茫然的等待着。
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我终于看到了身穿黑色风衣,拉着行李箱的江澜。
我忙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问候道:“回来了,感觉怎么样?”
江澜伸了伸腰,懒洋洋地说道:“我现在就想大吃一顿,然后再好好睡一觉。”
我开玩笑道:“你这不成猪了吗?”
“猪哪里不好了,什么事儿都让人家猪来背,猪是招谁惹谁了。”
“行,我就不招惹猪了。”说完,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江澜。
过了几秒后,江澜似乎反应过来了,用她的小拳头捶打着我大声喊道:“死向阳,回来你就骂我。”
我提着她的行李箱,跑到前面给他做了个鬼脸,江澜看到后更加生气了,跺着脚便追了上来。
我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的样子像极了我们小时候在一起做游戏的样子。
可是,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离我们很遥远了,一晃我们都已经快奔三十的人了,那些小时候的记忆在我脑子里只剩下了零散的碎片,我不禁感慨时间过的太快了。
......
在车上,江澜对我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她跟我讲培训时的趣事,还给我讲培训班里有高大帅气威猛的男人如何追她,她们老师又是如何严厉,严厉到上厕所都要掐时间......
她在车上绘声绘色地跟我讲述着,时不时还用手比划着!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聊过天了,轻松的无拘无束。
以前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说话从来不会考虑后果,不管我说的对还是错,她从来都不会跟我计较。可自从见了她父亲以后,我每次跟她说话,都有了很重的心理负担。
我心里清楚,她父亲那样说我并没有错,我不能永远的消费她,我们只不过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
回到江澜的住处,她首先跑到阳台上查看她的那些花花草草。
我则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手机。
突然一声尖叫从阳台传了出来。
我浑身一抖忙冲到了阳台:“怎么了?”
只见江澜带着哭腔说道:“向阳,你老实说是不是没有按时给它们浇水,你看这盆君子兰都死了。”
我凑上前看了看,然后说:“我给它们浇了呀。”然后我翻了翻盆里的土,对江澜说道:“你看这盆里的土还是湿的呢。”
江澜用手摸了摸,然后说:“那你一定是水浇多了。”
我头立刻大了起来,我对这些花啊草啊每天该浇多少水,什么时候浇完全没有概念,我就只知道浇水。
差不多隔个三五天我就会过来浇一次。
“我也不知道该浇多少水啊?”我可怜巴巴地说着。
这时,江澜已经把君子兰连根拔了起来,它的根系确实已经发黑腐烂了。
江澜拿着让我看,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可能真是我浇多了吧。”
“不是可能,是一定。”她手里拿着君子兰,一脸娇怒地看着我。
我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靠着沙发说道:“不就是一盆破花吗,改天我给你买十盆,赔给我。”
“你知道这是什么君子兰吗?”江澜问道。
我看了看她拿在手里的那株君子兰,然后笑道:“不就是君子兰吗,还能是君子绿吗?”
“你真是什么也不懂,我养的这株叫和尚君子兰,还有佛光君子兰,大花君子兰......”
“你在这里搞君子兰开会呢,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明白。”我不屑地说道。
“我看你真应该好好学习学习了。”江澜把手里死了的君子兰丢进了垃圾篓里。
我瞅了她一眼,说道:“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已经到饭点了,吃了饭再走吧。”江澜挽留道。
“时间不早了,我还是走吧。”我小声说道。
这时,江澜走到我的面前弯下腰看着我的脸,然后问道:“这可不像原来的你啊,你这是怎么了,让你在这里吃一顿饭都这么不情愿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皱着眉回道。
“你要真觉得在这儿待着难受,那你就走吧。”江澜堵气似地说道,然后便走到了厨房。
她这么一说,我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就那样愣愣地待在了原地。
呆站了几分钟后,我开口说道:“我,我把钥......”
还没有等我把一句话说完,厨房又传来了江澜“啊”的大叫声。
我把还没有说完的话硬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里,然后飞快地跑到厨房,看到江澜的左手正在往下滴着血。
我跑过去着急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一脸痛苦的江澜低声说道:“刚才切蒜,不小心切着手了。”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家里有消毒水和创可贴吗?”
江澜小声说道:“有,在桌子下面的药箱盒里。”
我跑到桌子旁边,翻到了里面的药箱盒,从里面拿出消毒水和创可贴。
又跑回到厨房里,先给她的伤口消了毒,然后细心地为她贴上了创可贴。
“你这一个月没做饭,连切菜都不会了吗?”我调侃的问道。
“要你管我。”江澜把她的手从我手上抽了出去,噘着嘴坐到了沙发上。
“我就不该管你,把你身上的血都流干,疼死你。”我开玩笑的生气说道,然后也坐在沙发上,把消毒水和创可贴重新放回了药箱里。
“向阳,你心怎么变得这么狠了。”说完,她攥起拳头朝着我的胸就捶了一拳。
她其实并没有用力,而我夸张地做着动作,捂着胸口,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啊,啊,啊......”的惨叫声。
她看我表演的样子,禁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疼吗,有这么夸张吗,我看你这表演都能拿奥斯卡影帝了。”江澜嘲笑我道。
我故意往她身上凑了凑,然后装出一副可怜样说道:“你赔我,你把我打伤了,你赔我。”
江澜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推开我,说道:“你能不能别闹了。”
她越这样说,我反而靠的她越近了,她则更用力地推了我一下。
而我本就坐在沙发边缘上,没有防备的被她这么用力一推,身体不自觉的往后倒,我下意识地抓住了她,随后我们俩相互抱着滚到了地上。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随其后我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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