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晚清冷无比,从酒店出来后我才想起我应该关心下文夏身体是否已经好了,那次的玩笑我真的有些后悔,这次好不容易见到了她,竟然连这个最重要的问题都没有来得及问她一下。
一个人走在街头稀少的人流中,孤独感又笼罩了我。
路灯下的影子越拖越长,直到下一个路灯处才又开始从短到长,以此循环,反复不断。
我使劲掖了掖自己单薄的衣服,踩着地上的落叶朝城市的黑暗处走去。
我又有了到珠江沙滩上坐坐的想法。
一个人坐在岸边,看着汹涌澎湃的大海,还有远处的星星灯火,孤独感再次袭来。
晚上的风吹着地面“呼呼”作响,海风吹着我的脸庞犹如刀割一般。
可我全然不顾,我只是在思考着,我到底应该怎么对待生活。
现在我多想有个人能陪我说说知心话,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我的身边都没有。
我又想到了刚才的文夏,她刚才的样子与平时截然不同,我虽不知道她的身份,但从她的穿着气场来看,她绝对不简单。
我也不想再去想那些没有边际的事情了。
就这样坐着,坐着,望着满天的繁星,我也想像它们一样,它们至少不会孤独,因为有那那么多的星星陪着。
躺在沙滩上两眼看着清冷的天空,直到电话消息提示音响了起来,我才觉得我还活着。
我拿起手机看到是江澜发来的。
“向阳,你睡觉了吗?”
“还没有呢,你还没有休息吗,这么晚有事儿吗?”
江澜过了一会才又发了消息:你能来广市看看我吗?
“你怎么了?”
"我好像有点发热,头疼的厉害,还有点恶心?"
“那你赶紧起来去医院看看啊?”
“一个人在这里,哪儿也不想去。”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我想着如果我要去,我应该如何过去。
我随即给她回了一条:你先好好休息,我现在马上想办法去看你,你把你住的地址发我手机上。
珠城与广市有一段距离,开车是不赶趟了,火车也查了查没有合适的,最早的一班也到了明天早上五点,那就只能坐飞机了。
我用手机又查了查,凌晨一点有一班飞广市的飞机。
我立刻站起来,来到大道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机场赶去。
到了机场已经是十二点十分了,我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一张飞广市的机票,终于在凌晨一点坐上了飞机。
虽然很困,可是一点也睡不着,脑子里乱乱的。
我不知道自己半夜来看江澜是不是太疯狂了,她也只是有些发烧罢了,说不定喝点药就好了,可一想到她一个躺在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我的心就像撕裂了一样难受。
或许我跟江澜从小长大,早已成为了亲人,只是我们两个人还懵懵懂懂。
凌晨二点半飞机在广市机场降落,我按照江澜发来的地址来到了她住的地方。
敲门后,江澜穿着睡衣给我开了门。
进门以后,看到茶机上摆放着还没有吃完的泡面,几块硬面包凌乱地摆在了泡面的旁边,纸蒌里尽是擦鼻涕的纸巾,看样子这几天她过的一点也不好。
“走吧,我带你上医院去。”
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咳嗽了两声,然后对我笑着说:“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行了快换身衣服,我带你上医院。”
江澜听我说完话,进屋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带着我走出了房门。
在去往医院的出租车上,我对她说道:“你也这么大人了,怎么自己都照顾不好。”
她只是对着我傻笑,就那样一直看着我。
“你傻笑干什么,我问你你这么大了,怎么自己都照顾不好?”我又重复了一句刚才的问题。
“你说你要是我男朋友该有多好啊!”江澜看着我说了一句完全与我问的问题没有关系的话。
我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开什么玩笑呢,你这么优秀,怎么会有我这么差劲的男朋友呢。”
“哈哈哈”。江澜又对我傻笑了几声。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除了有点烫,也没有其他毛病啊。
该不会烧傻了吧。等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到了医院后,经过医生的详细检查后,确定她就是水土不服,再加上有些着凉,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没什么问题。
输上点滴以后,我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很舒服”。
“你打个点滴,有什么舒服的。”
“就是很舒服啊。”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三点半了,我对她说:“你先睡一会儿吧,我给你看着点,输完了我叫医生。”
她不客气地说:“我正好也困了。”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你呀,以后可得注意点了,天转凉了,要多穿点衣服,要不然你还得感冒。”
还没有等我说完,江澜竟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安静的睡眠的样子,我把她身上的被子又好好地盖了盖,也和衣靠着凳子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临床陪护的男人移动了椅子,一下子又把我给惊醒了。
我看了看江澜睡得依然那么安宁,我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了。
又看了看输的液体,这瓶马上就输完了,我又把护士喊来,给她换上最后一瓶液体。
直到凌晨五点才输完了所有的液体。
拔针时,我叫醒了江澜,出了医院坐上出租车又往她住的地方赶去。
等到了她住的地方,我给她说:“你到里面床上再睡一会儿,我把你的屋子给你收拾一下,收拾完以后我就回去了。”
她听说我要走,马上急着问道:“你一晚上都没有睡,在这里待一天,明天再走吧?”
“我还上班呢,我们新公司下个月就要正式开业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我一边收拾着茶几上的东西,一边对她说。
“一天也不行吗?”
“你现在都已经没事儿了,况且我一个大男人待在你这里也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生病了除了你,我还真想不出来让谁过来方便。”
我看了她一眼,继续收拾着屋子。
她并没有到屋子里躺着,而是拿了一床被子躺在了沙发上。
“好好的床躺着不舒服吗,非要躺沙发?”
“我就是想在这里躺着,这里躺着舒服。”
“行,这是你家,你想怎么躺就怎么躺。”
说完,我把她的厨房又收拾了一下,又开始拖地,一边拖一边对江澜说:“你以后可得注意点,不能老是吃泡面了,对身体不好。”
“我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想做,也不想吃。”
“你叫外卖,或者跟你同事一起。”
“我什么都不想。”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轴呢,你自己的身体又不是别人的。”我放下拖把坐在她身边语重心长地说。
对于江澜我总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虽然以前我曾对她有过幻想,但她好像一直对我都是这样,若即若离的,我也不明白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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