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重重地磕在了金属门前的地板上,尖锐的声音让迷蒙的九条朝雨略微清醒了一点,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脸色冰冷的女人以及她身旁的冤大头,心道这是什么情况?
冤大头出门了一趟还带了个女人回来?
等等,他刚才说是要去工作来着!
九条朝雨眨了眨眼,心想什么工作会带个女人回家?她凝神沉思了五秒,这一刻小脑袋瓜出现了各种晦涩而污浊的词语。
嗯...还是想不出来。
最后九条朝雨摇了摇头,决定不管这个继续翻零食,往嘴里叼了一片面包后重重地伸了个懒腰,爬回了客厅。
“这是谁?”安若双手抱在胸前,像是审视一般的扫着九条朝雨,从黑长的头发开始,到露出大片雪白的胸口,再到睡裙下的粉色领域,一切尽收眼帘。
黑长直,巨ru,睡衣诱惑这三个名词瞬间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有那么一瞬间安若都想欺骗自己,但眼前出现的一切确确实实的告诉她:
‘在她不在的时间里,又有狐狸精勾搭上了她的夏同学。’
此刻安若没法淡定了,她略微眯起眼,脸上少了一点从容,多的是几分慎重以及挥之不去的杀意。
“路边捡到的。”夏某人老实回答。
“捡到的?”安若的声音有些古怪,她轻轻吐了口气,表情与其说是愤怒,更像是气到笑出来了。
她侧着头眼带深意的看着夏斋:“随便一捡就捡到了这么好看的女生?”
“有些时候现实比故事更加操蛋。”夏斋尝试狡辩,“安同学要是不信的话...”
“我不信的话就怎样?”安若挑挑眉,她伸出手拂过夏斋的脸,在脸上摩挲了一下,声音有些轻柔:“请告诉我,蛆同学。正常人在捡到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女会怎么做?”
“告诉警察。”
“对啊,告诉警察,所以你干了什么?”安若反问。
“这个。”夏斋噎住了。
这时九条朝雨从客厅探了出来,身上被墙角挡住了只露出个脑袋,她疑惑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心道怎么还不进来。
“啊吧啊吧
?”(你们在干什么?)
夏斋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九条,后者眨了眨眼表示小帅哥快进来玩呀,见到这一幕夏某人捂住脸有些无力。
安若没有理会公寓里的九条朝雨,而是盯着夏斋看了一会儿。突然,她转过身就往楼下走,夏斋心一跳脑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于是向前一步拉住安若,连忙问:“你要去哪?”
“放开。”安若淡淡的说,掏出手机搜寻最近的加油站。
“我不放。”夏斋像是见了鬼似的避开安若的眼眸,开口道:“你肯定想放火烧公寓。”
“你很懂我。”安若点点头露出认可的神色,“猜的没错,今晚要么你死要么她死。但我舍不得让你死,所以她就安心地去吧。”
此刻安若的脑中已经没有了愤怒,只有目标和完成目标所需要的步骤,以及处理现场用的手段。
可以说,今晚必须得死一个人。至于活下来的夏同学,安若以后不会再给机会了。
地下室更适合偷情的夏同学,他在以后的日子里能见一次阳光都算安若疏忽。
夏斋看到这一幕心陡然一跳,早前他就预料到了这个场景,但还是没想到安若这么极端...必须要想办法。
他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轻声道:
“我发现她的时候脏兮兮没人要,一时不忍心就捡回来了。而且...她是残疾人,没有父母。”
安若顿住了离去的脚步,转过头看着夏斋有些犹豫,片刻后她看了一眼九条朝雨走进公寓:“敢骗我就做好沉入东京湾的准备。”
...
明亮客厅里,时钟滴答滴答的响。
时间是晚上十点半。
三人对坐,一人心惊肉跳,一人脸色如冰,还有一人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
“喝茶。”夏斋给安若递上大麦茶,后者优雅的喝了一口,然后眼神在小透明与小哑巴之间来回转。
九条朝雨哼唧了一声表示我也要,于是夏斋又倒了一杯。但就在他递过去得时候,安若不轻不淡的咳嗽了一声,夏斋手一顿便收回了杯子。
从心了。
九条朝雨眨巴了一下眼,自己给自己
倒了一杯,学着夏斋和安若的样子,一脸严肃的坐着。
“你说这个女孩是哑巴?”安若问,她看着九条朝雨露出怀疑的眼神,“我怎么觉得不太像?”
“不好说...其实我也是第一天认识她。”夏斋犹豫了一下说:“到目前为止我没见她说过话,当然这种情况比较复杂,有些人是天生话比较少,也有些人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不开口,目前而言我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小哑巴。”
“听得懂日语?”
“我想是听得懂的。”夏斋点头,“毕竟写的是日语。”
“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安若狐疑的看着打着瞌睡的九条朝雨,她刚才就是在对这个小女孩发脾气?
夏斋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地说:“我想她是困了,智商应该是正常的,应该。”
“啊吧啊吧?”九条朝雨睁开眼,看着夏斋笑。
“...”安若再次喝了一口大麦茶,她对九条朝雨开口:“名字?”
很标准的日语,比夏斋带着口音的日语更容易理解,冰山对于语言理解的很透彻。
‘加藤惠。’九条朝雨在纸上写,写完后画了个爱心。
“...”安若沉默了一会儿,在确定了刚才的结论后接着问:“父母呢?”
‘没有父母。’小纸条递到安若眼前,这时夏斋好心提醒:“这些问题我都问过了,安若同学可以问些别的。”
安若点点头,双手敲击桌面发出整齐的声音,片刻后她抬头露出危险的目光:“夏斋有没有对你做过分的事情?”
“啊吧啊吧?”九条朝雨歪着头表示不明白安若在说什么。
‘什么是过分的事情?’她在纸上写。
“就是让你反感的事。”安若解释。
九条朝雨怔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在纸上写:‘他碰了我敏感的地方,对我做了很奇怪的事情。’
看到纸条上的字迹,夏斋喝茶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下,他和安若对视,后者眼里除了杀意已经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