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景辞点了点头。
“我本来就是不常在京城之内,我已经说自己要去游历三国,父皇自是留不住我,而且,我想带双儿走,天高地远,任鸟飞,外面自在。”
天高地远,任鸟飞,外面自在。
谢清云一笑:“这倒符了你的性子,我知道,上京城不会是你久留之地,愿你们一路而安……还有白首同心。”
霄景辞往前迈出一小步,他正准备张开双臂给对方一个温暖的拥抱。
然而,就在他伸出的手即将触碰到对方的时候,却被霄衡无情地推了回来。
“做什么?”
他满脸委屈地看着霄衡,眼中闪烁着失落。
“我抱一下清云妹妹怎么了,这一走,万一往后一辈子,或者几年都见不到了怎么办?”
真是小气……
他又没有其他意思。
依旧冷着脸,霄衡那在旁之势,丝毫没有相让之势。
一旁的顾双儿发出一声轻笑。
“衡王妃,我想与你说说话。”
点了点头,她步子随在顾双儿身后,两人来到一侧河边。
以前,谢清云对于对方,并不算相熟,甚至就连这般私下说话都是没有的。
湖水远澈,芦苇林地拂动,草林翠色葱葱。
一袭淡黄色衣裙,顾双儿面容清丽,声音温婉,还是开口。
“我知道,我大哥之前那件事有不妥之处,但是确是为了我,你可否能不再怨他。”
太后而去,自是因为那株红梅不少原因,而顾南笙对于红梅之上的娑苓香却没有而言。
提起此事,谢清云心中微微而涩,只是摇了摇头。
“顾二小姐,那是我的血亲,如今我不怨,也不恨他,但是回不去了……”
这世间,落子无悔,没有回头路……
她不恨,不论对错,但是让她心中无任何芥蒂,还如以往,她却做不到。
她自知晓,自家大哥对于眼前之人的心思,一抹苦涩而过,顾双儿脸上带着歉意。
“抱歉,衡王妃,其实我之前在衡王府的日子,私下与殿下就连几句话都说不上几句,王妃大可放心。”
放心?
她放心什么?
谢清云脸上交汇不明,这顾双儿乃是霄景辞喜欢的女子。
那霄衡自然与她之间不会有什么事情。
见对方脸上脸色变化,顾双儿低头盈盈一笑。
“衡王妃,惜取眼前人,有些人,一直暗里护着你。”
惜取眼前人,有些人,一直暗里护着你。
她还未反应过来,顾双儿拉着她的手并肩而走。
“走吧,等会他们等急了。”
一路回去,霄景辞翻身上马,将顾双儿搂在怀内。
“二哥,清云妹妹,我们走了,有缘再见。”
谢清云看向马上两人,还是忍不住一语,声音传出,带着嘱声。
“霄景辞,好好对她。”
马身一夹而去,溅起丝丝灰尘,传来霄景辞坚定不移的声音。
“我会的,一辈子都会的。”
目光落在远处,随在两人身上,谢清云便是半晌都未收回。
那幼时顽劣之人,竟然也会有这般话语坚定时刻。
那匹烈马,向着远处官道一路而去,渐渐消失在山林转角之处。
往后的他,不再是上京城的景王殿下,往后的她,不再是顾家的庶出二小姐,更不是有着先名义的衡王妃。
一时,她倒是一丝羡慕之色。
那是上京城之外,向着大千世界而去,那是向着他们的后半生而去……
眼前之色忽然被挡住,霄衡站在她身前。
“舍不得霄景辞?”
一把推开对方,谢清云没好气。
“霄衡,那顾双儿之前还是你的妻子,我都没有与你计较,你倒是说起我来了?”
那霄景辞只是幼时,打趣说入赘靖安王府,他竟然还记着这么一个事情。
一路上了马车之内,谢清云率先坐下身来,靠在车厢之上。
霄衡坐在其侧,倒是没有在开口。
睡意渐渐而来,身子懒懒散散侧着,她的眸子慢慢合起,一时也是进梦乡。
见对方睡意而来,霄衡轻轻将对方脑袋偏过,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又是将披风披到对方身上。
“谢清云,对不起。”
“之前是为了那霄景辞,想保住那顾二小姐一命而已,我真的……与她说话都很少,我与她没有拜过堂,没有喝过合卺酒,只有与你有过。”
“虽然我知道,你都知道,但是我还是让你陷入不少流言蜚语中,谢清云,这件事,是本王欠你的。”
他搂着她的手,竟然有着丝丝颤抖,鲜少见对方会这般,此刻的霄衡,竟然有着丝丝害怕。
谢清云,若我能活过三十岁,能不能与你之间有可能……
若非他以往知晓,他活不过三十年岁,她早就是他的人。
面对她,他总是输的……早就输了。
这狠心的女人,却是心中还未有他。
他却也怕,他怕自己走了,往后余生,留她一人。
……
在靖安王府内待了几日,直到过完元宵,两人这才回了衡王府内。
一袭淡蓝色长衫,谢清云步伐轻盈地行走在京城繁华热闹的街道之上。
她的身后紧跟着彩月,二人一路谈笑,朝着前方不远处的胭脂铺子缓缓走去。
突然瞥见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远远并是见到卫国公夫人,谢清云步子上前。
“卫国公夫人,倒真是巧了,没想到在此处遇到国公夫人。”
看到对方,卫国公夫人算不得亲近,但是还是掩下心色,面上笑意。
“衡王妃,也出来逛逛。”
脸上怅色,谢清云一声叹息之色,摇了摇头。
见对方如此,倒是引得卫国公夫人好奇。
“王妃,这是怎么了,刚刚新婚,竟然这般叹气,我可是听外人,那衡王不是亲自上靖安王府迎亲,想来待王妃,自是不差的。”
摇了摇头,谢清云亲昵上前,拉着人远去雅间之内,两人相继落座。
“夫人,可别笑话我了,那不……只是表象而已,明明那般赐婚,衡王殿下又怎会喜。”
“那般亲自来迎亲,不过只是看在太后已逝的情面上,私下里我两人也说不上几句话语。”
轻轻抬起衣袖,谢清云转身而拭,眼角留着泪痕,这才回转过身子。
“罢了,本也不该与夫人说这般多,倒是让夫人看我笑话了。”
卫国公夫人眼看如此,倒是多了丝丝慰问。
“有什么说不得,这又没什么外人,那日柔妃那妖妃在宫内挟持我等,也是王妃护着众人,如今王妃遇到什么事情,自然与我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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