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谢清云朝对方走近,坐在对方身边。
“阿辰,你我一起长大,我知你自小性格安静,可是从回京以后,总感觉弄多了很多心事。”
嘴角带着笑意,又暗藏三分宠溺之色,谢辰摇了摇头。
“我无事,自小有什么心事,我不是也会和你而说,清云,你猜那姚月珍,会入晋王府吗?”
谢清云笑了笑,不假思索,带着肯色。
“会,这临亲王妃怎么说也是左相大人的妹妹,如今姚月珍清白已毁,左相大人为了自家女儿的后半生,便是会去相求的。”
而左相大人怎么说也都是霄胤的舅舅,虽然太后与晋王府在气。
但是谢清云知道,姚月珍,终究还是会入晋王府的。
她已与他退了婚事,倒也与她无关。
但是想起那合欢香的由来,眼眸却是不由已深。
两人坐了许久,在月亭湖边,便这样安静的坐在湖边一侧的台阶之上。
幼时虽在京城,但是过了这么些年,京城的繁华依旧。
虽头顶同一片星空之色,但是京城的繁世荣华,与南疆却是不同的。
记得,去年的中秋,是在南疆南府之内,宴上乃是南疆三城一带的各城将军而聚,主席之人便是靖安王。
而今年是在这大安京城荣盛的大殿,自小束缚她一生的婚约,也在今晚解除。
许是累了一天,谢清云带着睡意打了个哈欠,说话的声音也不由有些重沉,脑袋摇摇欲坠。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向着靖安王府内而去。
马车之内,谢辰将身上披风解下,盖到对方身上。
看着对方已是进入了睡颜,谢辰忍不住呢喃之语。
“清云,我与你自小长大,入了这京城繁华之地,是不是终有一日,我也会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向其他人?”
两人自小一同长大,他是最懂她之人。
那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无心无欲骑着雪千里在南疆奔腾的女子,终是也会有自己的心思。
一路到了靖安王府门口,马夫之声已是开口。
“郡主,大公子,到了。”
谢清云也在这时而醒,将身上披风递到对方身上。
“好快啊,我刚刚都是睡着了。”
两人下了马车,谁成想靖安王府门口却是有一人身影。
靖安王站在门口之处,身着武将布衣,宴会还没结束,因着处理事宜,靖安王便已经是先行回府了。
如今,却是站在门口之处,满眼盼子之色。
两人忍不住开口:“父亲。”
靖安王步子向前,点了点头,便是将目光放到谢清云身上。
“快些进去,外面风凉。”
谢清云跟在对方身后,一路跟着自家父亲进了书房之内。
屋门而关,一时只有两人。
“孩子,父亲已是听说了宫内之事,你受委屈了。”
自己未婚夫婿与其他女子……还是在中秋之夜,在宫内宴会,换做其他女子,早得哭昏了过去。
谢清云心中微色,她终究还是让自家父亲担心了,摇了摇头。
“父亲,女儿没事,如今父亲已是年纪大了,这晚上自己先睡便可,不要在门口等我们,就算在晚,我们兄弟姐妹四人,终会回家,永不会忘了回家之路。”
靖安王拍了拍对方的手。
“父亲知道不担心,你既然选择退婚,父亲永远都支持你,你选择什么,父亲永远都是你的后盾,靖安王府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万爱千恩百苦,疼我孰知父母。
父兮生我,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
靖安王府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自小到大,这样的话语,她不是第一次听。
每次在外,她有何事,靖安王总会对她说。
清云,无论你做什么,你是靖安王府的长女,你所做所为,代表的乃是靖安王府,靖安王府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谢清云侧脸,将那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泪吸回,不让对方看到。
“我知道的,父亲。”
靖安王点头:“退婚,未必是一件坏事,你与晋王乃是无份之人,而且我知你性子,终究不适合入那王府之地,你们兄弟姐妹四人,父亲不盼你们成龙成凤,只愿在乱世之中,你们能够平安,一世安稳。”
“可记得昔日的武安侯府,武安侯府武兴忠与我都是助皇上登基的重臣,但是后来的武安侯府,武兴忠死于牢狱之中,全族而灭,无一生还。”
当年武安侯府通敌叛国,卫国公府上报此事,最后落得全族而灭。
想起武兴忠将军,靖安王心中总有暗殇之色,两人也曾经一起血溅沙场,一起出生入死过。
“你是靖安王府的长女,与那晋王的婚事乃是先帝所定,如今退婚了也就罢,终不能让自己牵涉皇室之争之中。”
“我知道父亲所说,父亲快些休息吧。”
……
夜晚,因着是中秋之际,京城满城灯火,一侧城楼之上,风铃微微随风摇曳而响。
倚翠楼之内,笑声不断,歌舞升平。
一个阁间之内,谢今安怀中搂着一女子,笑意满然。
满桌之上坐的,无非都是世家子弟,皆是身着华锦。
隔着珠帘屏风,柳依依怀抱琵琶在怀,曲乐而出婉转。
桌子之上满是一堆棋子,两子一起而数。
桌子之上的棋子不知单双,世家子弟们围着押单双,棋子数量两子为一数。
众人叫唤之声激动不已。
“单……单……”
谢今安声音急色,兴奋不已,拦开众人。
“双,双……”
眼看棋子数量已为数不多,倚翠楼的人,最后一杆木棍子挑过,最后剩一颗棋子。
“单赢。”
上官寅笑声不断。
“哈哈,世子爷,给钱,给钱……”
谢今安一皱眉,从怀中掏出银子来,丢到桌子上,斜靠在身后凳子之上。
“没意思,拿着。”
看来他还真是没有赌博的命,每次都是他输。
上官寅笑声:“世子爷,别气啊,下次就换你赢咱们的钱了,这有输自然便是有赢。”
桌子之上,另外一人开口。
“这说到赌,前几日,在营内,那盛子离还约我们几个而赌呢?后来被林将军发现了,说他带头赌博,又是打了十个军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