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靖安王府后院之内,两人走在后园之内。
谢辰看着对方还是开口。
“这林建安……也是个难得之才,但是我却觉得……”
看着对方开口支身,谢清云停下脚步来。
“觉得什么?”
“不怎么,走吧。”
见对方没有开口,谢清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靖安王府门口之处,霄胤上了马车之内,刚坐下身子,便见府门口之处林建安走出来。
眼神落于对方身上,眉心微拧。
刚刚虽然离得远,但是还是认得出,这人便是刚刚在武场台上和谢清云比试之人。
见马车之内不语,驾着车的弘文一时开口。
“王爷,我们走吗?”
放下车帘来,霄胤淡声。
“走吧。”
夜色来袭,秋季本是多雨水,这白日还较为晴朗的天空竟然渐渐下起飘雨而来。
打着油纸伞,谢清云身着一袭黄衣,披着白色绒毛披风,手中拎着食盒,一路向着祠堂内而去。
祠堂之内,谢今安跪在堂内。
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屋外飘雨,倒是让屋内都冷了不少,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之处。
窗外,传来脚步声,一名侍卫包着黄皮纸,将东西丢在跪着的蒲扇之前,声音压低。
“世子爷,鸡腿。”
谢今安打开黄纸,纸张之内包着一个鸡腿,他早已饿的不行。
将鸡腿塞进嘴巴之内,丝毫不顾忌形象,挥了挥手。
“滚,快滚,要不然,等会被人看见了。”
虽只是跪半个时辰,但是晚上时候他可是晚饭都没有去吃,便是害怕自家姐姐将这件事情捅到自家父亲面前。
那侍卫听到声音点了点头,放下窗子,似做贼一般,猫着身子,连忙而走。
“这鸡腿怎么与往日吃得不同,比平日的好吃。”
看来真是饿了,加上这下雨水,天气冷了不少,本就是容易肚子饿,便是吃什么都好吃。
虽是下雨,一时顿下啃食的动作,还是能隐约能听到屋外的脚步声渐渐传来。
不好!不好!是谁?
暗叫一声不好,将那未啃净的鸡腿残骨放到蒲扇之下,又用袖子抹了抹嘴巴,也顾不得衣服脏不脏。
身子腰臂一时挺的笔直,作似真诚。
身后的门,被谢清云从外推开,作似一笑。
“哎呦,跪的这么诚恳呢?”
听到这话,谢今安身子腰背更加挺直。
“这在老祖宗面前,自然是要诚恳。”
将手中食盒放下,谢清云蹲在对方侧边,拉了拉对方衣袖,指了指上面的油渍。
“这什么?”
谢今安一愣,一声尬笑,心中不安。
“这……刚刚晚上之时,不小心碰到的。”
手向着对方跪着的蒲扇而去,却是被谢今安拉住。
“姐姐,你做什么?”
做什么?谢清云拍开对方的手,拉开蒲扇,看到那鸡骨残骸之时也是瞪大眼睛。
这谢今安,诚恳个鬼。
哪次跪祠堂,不是都要闹这么一出。
“这鸡腿都还热着,倒真是诚恳。”
拎着食盒,祠堂旁边有桌椅,谢清云坐下身来。
“过来。”
“哦。”
听到声音,谢今安站起身来,慢慢走过去。
“坐下。”
“哦。”
谢清云将手中食盒推到对方面前。
“歇会,你说你晚饭怎么不来吃,如今在祠堂之内,肚子饿的不行,躲着吃鸡腿,在你眼中,我是那般会向父亲告状之人。”
打开食盒,里面都是他爱吃的点心,谢今安塞进嘴中。
“才不是,我害怕姐姐加我罚跪的时辰。”
本来就惹得自家姐姐不高兴,万一这他在说错话,像以往一般跪个三四个时辰怎么办?
谢清云一笑:“慢些吃,别噎了。”
刚说,果然对方便一声干咳。
倒了杯水,谢清云推到对方面前,带着担色。
“快喝些水。”
将水喝下,谢今安拍了拍胸脯。
谢清云看着对方:“知道为何要罚你?”
“我去青楼了,靖安王府的家训,家中男子应该格守纪礼,礼贤下士,文质兼备,志向高洁,近贤远恶。”
站起身来,谢清云点了点头。
“今安,你所说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该为此罚你,但是我以往可与你说过什么。”
低着脑袋,活像做错事的孩子,谢今安点了点头。
“世间之人非好坏可以区分,非一事可以看其清,非一语可以言对错,上官寅此人非贤,姐姐让我莫学那些风气。”
点了点头,谢清云坐下身来,翘着腿,摇了摇头。
“只是非贤吗?宣国公府本有两子,但是十三岁之时,家中庶子被上官寅命人鞭杖而死,这还不说,糟蹋人,命人丢去了乱葬岗。”
“随意语中辱没世家子女不说,没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今早上,在我靖安王府门口处,马车之内,他说了什么,说阿辰是野种。”
谢清云声音重声,一拍在桌上。
“我相信这样的话他敢在你面前说,那就不是第一次,你却置若茫然,视若无睹。
“要不是看在上官舒的面子,我必教训他,让你跪半个时辰都是轻的。”
宣国公本来还有一个庶子的,但是幼时便已经死于上官寅之手。
如今宣国公府便只有上官舒与上官寅两人。
但是两人处事的行迹却是大相径庭,这同是宣国公夫人所生,名声也是相差千里。
一个是京城双姝之一,一个却是臭名不断。
那上官寅想必往日里在谢今安面前,也没少那挑拨之语,而他也听了不少,信了不少。
谢今安原以为是青楼之事。
这也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谢辰,声音颤色,不由顶嘴。
“姐姐,我不喜谢辰,他来历不明,根本不是我靖安王府之人,凭什么他要占着一切,长子的身份,父亲的疼爱,你的相护。”
“如今他也回了京,也要入西丰大营,往后是不是连天英军副卫一职都要夺去,是不是这世袭的世子爷爵位,也给他去?”
“姐姐也换在我的角度想想,哪日父亲也带回一个女子来,要认做义女,说那人才是靖安王府的长女,也是郡主之身,夺了你所有荣光,你心中难道会一点嫌隙都没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