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对方拦住,男子本是温和的眉眼一变。
带着意想不到,又是打量了一眼谢清云。
“靖安王府?你是清云郡主?靖安王乃是正义凛然,刚正不阿之人,郡主身为其女,怎么可随意掌捆世家女子,还将人推下池内。”
他并不知她是谁,但是对方却是提起靖安王府。
玉瑶郡主年年在京城之内,他自然便见过,立马便知对方便是刚入京的清云郡主。
且几天之前,正是清云郡主回京之日。
他刚刚远处走来,便见谢清云先是打了人,接着将人推进池水之内。
冷声,谢清云却是不顾:“要你管做甚?你和姚月珍,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救她?”
男子却是连目光都不看她。
“无关系,只是两家有交,见到对方落水,自该出手相救。”
放下手来,谢清云步子而动,嗤声一笑。
“出手相救?你一男子,想上前去救,怎么,你不怕坏了姚小姐的名声?”
男子步子却是一顿:“不,我没如此,刚刚情形而急,我只是想上前帮忙。”
罢了,一个轻功而去,谢清云一脚借力,踩在亭侧一旁,青衣飘诀而转,一手便将其池内的姚月珍带起,重新回到地上。
呛了不少水,拍着胸口,姚月珍跌坐在地上。
远处,盛书兰连忙上前:“姚姐姐,怎么样,你没事吧。”
这么一点水?到底是长在闺阁内的女子。
谢清云,只是看了一眼。
“放心,死不了,这么一点水,倒是我高看姚小姐了。”
这池子水浅,但是刚掉下去的时候,她自己扑腾着身子,倒是让自己呛了不少水,头发尽乱,衣裙尽湿。
将目光重新放到男子身上,谢清云想起刚刚对方之言,不由冷声。
“以后,公子再多管我的事,我一定不放过。”
说完,大步而去,向着外方刚刚宴席之上。
宴席之上,人群四散开,有的自己观赏菊而去。
谢清云向着左相夫人席位一路而去。
看样子,这左相夫人,正在与霄九轩与霄胤说着话。
她步子未停,来到面前,这才停下,手中掏出一个布锦袋子,掂在手中,一手放到对方桌子之上。
左相夫人,却是不解,站起身来,拿起锦袋,打开里面竟然是银两。
“清云郡主,这是何意?”
微微勾唇,谢清云面容淡色。
“刚刚在园内,姚小姐出言不忌,开口辱骂冒犯我靖安王府,我打了姚小姐一巴掌,她被我推进了池水之内。”
“不过夫人放心,那池子水浅得很,这些,算是医药费,姚小姐无理在前,我靖安王府虽然打了人,但也出了医药费了,我靖安王府很讲理。”
什么?
左相夫人却是一惊,可是眼看着清云郡主可是眼神赤色,什么都不惧。
一旁,谢玉瑶,谢辰似也听见这话,上前而来。
“姐姐,出什么事了?”
挥了挥手,清云郡主转身,向着上座。
“府内有事,便先离去,太子殿下,晋王殿下勿怪。”
霄九轩扯了扯嘴角:“郡主,言重了,请便。”
先不论对错,能堂而皇之打了人,不藏着掖着,又还留下银两作为医药费,真是匪夷所思。
看了身侧之人,霄九轩忍不住轻咳一声。
“这清云郡主,只是性格直率了些。”
直率?
蓝衣微动,霄胤抿下一口茶。
“太子所说有理,直率……”
恐怕是不危,不惧,不怕死……
想起那日在夜晚街道墙角,一人直取五六人命,临危不乱,青衣染血,仍然眼中坚毅之色。
若是寻常女子之家,见到那副场面,早就要吓到魂飞魄散。
左相夫人忙向着后院而去,哪还顾得上什么,宴席也在热闹中,慢慢散去。
一路出了左相府,三人上了马车。
相府门口,马车正欲而走,帘子被风吹起之间,一时也看到那袭白衣身影。
便是刚刚在后园之内的男子。
谢清云声音而出:“等一下。”
左相府内,自内而外,一白衣身影而来,此人正是刚刚在后园之内,想出手救姚月珍之人。
能从左相府内出来,且刚刚在宴席之上,是没见过的。
掀起帘来,谢清云目光放到对方身上,带着打趣。
“公子,要去哪?可要载公子一程?”
男子也是没想到,却是开口:“多谢清云郡主,不必了。”
谢清云摇了摇头。
“你猜出我的身份,我却不知道你是谁,你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对方还未开口,谢玉瑶透过帘去,便直呼开口。
“顾南笙?”
顾南笙?原来是他?
听到对方名字,姓顾?虽然未在京城多年,谢清云也隐隐猜出。
“原来是尚书府的大公子,倒是失礼。”
“告辞。”
微微失礼,顾南笙抬起步子,便大步而去。
看来是不想与她多言。
一扯放下帘来:“走吧。”
马车而动,谢玉瑶看着自家姐姐。
“阿姐,你怎么会认识顾南笙?”
她哪认识,不过刚刚在园内之事,心中有气,这才出口打趣。
“不认识,自以为是。”
靠于身后,谢辰看了她一眼,目光温和。
“顾南笙,此人虽是尚书府的庶子,但是……精通医术,被人号称医仙在世,虽然是庶子之名,倒也得人尊崇。”
“不少世家之人都会给他几分颜面,听说今日并是前来左相府,给左相大人医治头痛之疾,无数大夫束手无策,唯有他能医治。”
医仙?
想起对方那清风瘦骨的模样,谢清云带着疑色。
“医仙?他年纪不算大,竟然能得如此之称,是沽名钓誉,还是真的着手成春,枯骨生肉的本事?”
她见他第一眼,可没看出对方是一位医者,只觉是皎如玉树的世家公子。
一侧,谢玉瑶拿起糕点放入嘴中。
“姐姐,多年不在京内不知道,此人倒是真有几分本事,自小学医,之前宫内太医院之人,曾找其,破例可以让他进入太医院,并给予院使一职,不过却是被他所拒。”
所拒?
倒是没有想到,惊讶显于脸上,谢清云眉眼微抬,不由出口。
“院使?那也是属于正五品之职,朝廷开科取士,天下多少科举文人,风檐刻烛,十年窗下,穷其一生科考武考,可是都未能进入仕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