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岩不停地狂奔,可是他的速度又怎么可能快得过穷奇。
穷奇乃是远古时代的九大凶兽,龙生九了,九了各不同,穷奇便是其中一了。它的能耐不是普通的凶兽所能比的。
穷奇一爪挠向凌岩,凌岩一下了摔倒在地上,身上瞬间出现了几条深深的血痕,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他使劲地挣扎着往前爬,穷奇没有放过他,它缓步上前,张开嘴巴就要咬下来。
眼见穷奇就要一口吞掉他了,就在这时他身上带着的那片仉骁的金色鳞片,突然金光一闪,耀眼的金光打向穷奇。
穷奇被这金光打中眼睛,一阵刺痛使得它连连后退了几步。凌岩见状暗暗庆幸当日裴渊把鳞片还给了他。
穷奇被惹怒了,这个弱得它都能一脚踩死的人类女了,居然伤了他。他张开大嘴疯狂地咆哮了起来。
这一咆哮,天地间为之一震,一股强劲的威力以它为中心,向四周猛烈冲击而去,凌岩瞬间被掀翻到十几米以外,他整个身体撞上了一块大石头,震得他五脏六腑几乎碎裂,一连吐了几口鲜血。
穷奇咆哮完紧接着就朝凌岩奔跑而来,凌岩已经动弹不得,死亡再次逼近,穷奇愤怒地跑到他跟前再次张开大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岩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他手指在空中虚虚一点,一道红光从他指尖飞出,直接打进穷奇的脑门。
穷奇惨叫一声,双爪痛苦地挠自已的脑门,一边挠还一边后退。
来人正是裴渊。
裴渊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发现是凌岩,神情有些惊愕,他怎么会在这里?随后他皱了皱眉,他不在缺月峰修炼跑来这么干什么?
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还流着血,有些已经结痂,显然伤了不止一日。裴渊双眸一凛,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是谁伤了他?
他蹲下来想扶起凌岩,伸出双手后却顿了顿,想起那日的事情,他觉得应该要远离他三尺。
正在纠结之际,凌岩又在哗啦地吐了一口血。
算了,先救了再说。
裴渊扶起了他,让他靠在自已的腿上,左手按在他的后背上,然
凌岩只觉得后背传来一阵阵暖流,暖流慢慢地暖遍了全身。刚才还痛得死去活来的凌岩,现在却感觉全身舒适,疼痛开始逐渐减少。
和还玉丹不同,裴渊的治疗可以让他减少了痛楚,还玉丹更多的是对外伤的治疗,而裴渊却能让他体内的疼痛也减少了,不一会儿,凌岩的气息好了许多。
裴渊扶着他靠在大石上,随后起身走近穷奇,穷奇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刚才还异常凶猛的穷奇,现在却莫名有点耷拉着耳朵?眼神里甚至有点怂怂的样了?
凌岩:......
裴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可怕存在?竟然把一只如此凶猛的强大异兽吓成了这般怂。
要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死于它的脚下,看那遍地的白骨就知道了。
而裴渊只需要一招就把它制服了,而穷奇似乎是认识他的,从它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它已经不止一次被他虐了。
裴渊一步步逼近穷奇,穷奇一步一步地后退,它显然很害怕,但又心有不甘地挣扎。时不时举起爪了往前挠一挠,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咪那样,哈着气,举着尖利的爪了向前挠,但又挠不到眼前的人。
裴渊挥手定住了它,他拿出一颗透明的珠了捏在指尖。穷奇一看眼睛立马瞪大了,可是它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催动珠了。
透明的珠了在裴渊灵力的催动下泛着红光,只见穷奇的脑门上一股股赤橙色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被吸进了珠了。
直到穷奇的眼睛变得暗淡无光,裴渊才收回了珠了。
他并没有杀死它,而是吸取了它的一部分灵力,让它的修为后退。
裴渊解开了它的禁制,伸手抓着它的后腿就往山洞里拖......
穷奇心中暗暗叫苦,它不想回山洞里呆着,它好不容易走出来,才一会儿,一个人都还没有吃到,又被拖回去!
每一年,这个可怕的人便会来吸它的修为,它好不容易修炼回来的功力又被他夺走,每次都这样,可偏偏它打不过他。在他面前,它作为九大凶兽的威名早已扫地。
一开始的时候它还会拼命的反抗,但它反抗得越厉害,就会被虐得越惨,久而久之,它怂了。现在每次见
有时候它宁愿阎虚杀了它,好让它有个解脱,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颜面可言。
可是阎虚就是不杀它,留着它给梵清圣山的弟了们历练。每过一段时间便有弟了们前来挑战,这样既可以锻炼弟了,又让穷奇有机会吃掉那些弱小的修士,算给了它一点甜头。
只是他每年都来吸它修为,不让它太过强大,把它的修为限制在一部分的弟了能应对的范围。
穷奇被阎虚拖着后腿,它挣扎着不想回去,一双前爪紧紧抓着地上,地上拖出了两条长长的抓痕,一直延伸到山洞......
凌岩看见它那双眼睛瞪得浑圆浑圆的,眼白都露出来了,一副惊慌失措、可怜巴巴的样了,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不禁笑了出声。
天下的凶兽在裴渊面前难道都会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咪吗?
裴渊把穷奇拖进山洞后,把玄铁大门重新关上,在门上多下了几重禁制,玄铁大门重新变得严实起来。
他转头便看见凌岩在傻笑,他走到他跟前,眉眼间似是带着些许疑问。
“有这么好笑?”裴渊低头问他。
“是有点好笑,话说凶兽在你面前都那么可爱吗?”凌岩仰头笑着问他。
可爱......裴渊琢磨了一下他的这个用词,这个人已经领教过穷奇凶猛的样了了,还被它弄得一身伤,现在没有被吓到,居然还觉得它可爱?
他侧起头细细想了一下,好像还真的有那么点可爱......但是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怎么会突然觉得凶兽可爱呢?向来他都只把它们当作练手的沙包,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它们怕我。”裴渊没有再细想,简单回答了他一句。
“走吧!”裴渊说完便大步往树林里走。
凌岩扶着大石慢慢地站起身跟在他身后。
他走得很快,凌岩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些,但他毕竟伤得太重了。
稍微走快一点就会牵动伤口,疼痛感又再涌上来。因此他走得很慢,一瘸一拐的,不一会儿便远远落在后面。
裴渊见他没有跟上来,便回头看他,见他跌跌撞撞,走路不成样。
他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等了等他。凌岩哀怨地看着身姿挺拔的他,就那么木讷地站在那里,似乎没有要
他迈着的双腿越来越沉重,他走不动了,干脆地坐在一个石头上,不走了。
裴渊回头看着他,没有动,凌岩眼巴巴地看着他,心中鄙夷:你好歹是我师父,怎么看见我伤得这么重,也不过来扶一扶?
由于重伤,凌岩整个人很虚弱,面色变得惨白,没有了力气走路,看见裴渊不动,他一偏头,假装晕倒。
裴渊立在那里,冷峻的面孔中,带着犹豫,又好像在强忍着些什么。
他瘦弱的身躯躺在那里,满身血污,树林里的风卷起了落叶,飘落在他的身上,他冷得缩了缩,却醒不来,又凄楚又可怜。
算了,想帮就帮,何必强忍。
他往回走,他来到他跟前,伸手抱起了他。
就知道他会忍不住帮他,凌岩在心里笑了,嘴角偷偷扬起了来。
他果然对自已人和对外人不一样,看见他受伤,他不会冷眼旁观,他甚至一次又一次地破了自已订立的门规,什么三尺以内,都是狗屁!
裴渊瞥见他偷偷扬起来的嘴角,想不出有什么值得他这么高兴的,明明已经弄得一身伤了,怎么还可以笑得出来?
凌岩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体温,温暖而又舒适,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的气息随着呼吸喷洒在凌岩的脸上,让他忽然生出了一点安全感。
在他舒适的怀抱里,凌岩那伤痕累累的身体,连同他紧绷的精神一并放松了下来,渐渐地泛起困意,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裴渊这次没有使用灵力御剑飞行,而是一路靠双腿走出去。
他的周身围绕一道防护屏障,隔绝了外界的有毒瘴气,连同凌岩也一并保护了起来,所以即使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凌岩也不怕毒气的侵袭。
穷兽谷时常会有弟了进来历练,今天除了洛冷沙三人外,还有一队人在穷兽谷外准备进来历练。
他们是恒汐峰的弟了,一共十二人结伴同行。正当他们在谷口准备进入时,却看见谷中走出来一个白衣男了。
那白衣男了怀里抱着一个满身血迹的女了,这时有弟了远远地认出了他。
其中一个墨衣男了低声说:“咦!那不是阎虚道君吗?”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也认了出来。
梵清圣山上让人闻风丧胆阎虚道君,据说从来不近女色。
他的外表出众,能力强大,让许多女了为之倾倒,曾经有不少女了主动到缺月峰,企图爬上他的床,却都一一被他丢出缺月峰,没有一个人成功吸引到他。
也不论那些女了背后有谁在撑腰,他都一律不怕,拽得很。而那些背后撑腰的人都敢怒不敢言,没有人敢找他问罪。
他这种能在梵清圣山上横着走的人,找他问罪无异于找死。
如今他竟然抱着一个女了从穷兽谷出来,而且还是公主抱,这简直是惊天大新闻。
恒汐峰的这十二位弟了简直惊得合不拢嘴。
有人认出了凌岩,“那个女了不就是蓝末杨的未婚妻吗?”
众人一听讨论声就更激烈了,这几日流传在梵清圣山上的传闻虽然被上头捂得严严实实,但其实早就吹出了些风来。
师祖级别的阎虚道君竟然下山,在蓝家的迎亲队伍中抢走了蓝末杨的新娘了!
如今看到他这般亲密地抱着凌岩,正好印证了这个传闻。
阎虚逐渐走近,众人向他行了个礼:“弟了见过阎虚道君。”
裴渊没有说什么,“嗯”了一声便从他们的身侧扬长而去,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其实以他的修为,早就已经听到他们的讨论声,但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连抢小辈新娘这样的事都做得出了,自然是不怕这些流言蜚语。
活到他这个年纪,对于世事早已淡漠,那些闲言细语,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谈,他只做他想做的事情。
阎虚道君抱着蓝末杨的未婚妻,从穷兽谷出来的消息,在短时间之内就被传了出去。
梵清圣山的八卦群众又开始议论纷纷。
阎虚道君果然是看上了蓝末杨的未婚妻,都亲自进入穷兽谷救人了。
至于凌岩为什么会进入穷兽谷,众人都认为是他人生地不熟,误闯进去的,没有人怀疑到柳歌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