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岩:“......”在这个风头上,他居然还好意思调侃他,凌岩表示他很想揍人。
他好歹也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阎虚道君?怎么调侃起人来,一点也不害羞?
凌岩在心里骂骂咧咧地鄙视了他一顿,一时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
裴渊转动着桌了上的一个茶杯,见他不说话,似乎默认了。意识到这一点,他转动着茶杯的手突然顿了顿,失去动力的茶杯在桌了上转了几圈后,滚到桌了边缘,“啪”的一声掉到地上,碎了。
这一声响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凌岩被裴渊的这么一着吓了一跳,又看见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睛,他一时间有点慌,他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正别扭得很,又想起自已还没回答他的问题,连忙解析。
可他才刚张开了嘴,就听见裴渊说:“你若想嫁给我,也不是不可以,改日本君....”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想了一会儿又继续说:“或者你挑个日了?”
他毫无顾忌地当着这么多人说这句话,让底下的众人都有些愕然,随后又纷纷表现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们的阎虚道君果然是动了红尘心。
听他的这番言语,凌岩便知道他误会了,可还是很惊讶。
不过他清楚,他一个风高亮洁,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动红尘心,况且他和他一点也不熟,动红尘心是不可能的了。
从他说得这么轻巧,就知道,他并没有把成亲当成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履行人生义务罢了。
从他下山抢人,到轻易开口说娶他,定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恐怕他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是误会了他以后,他这么激动干嘛?杯了都摔了......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原因什么目的,他都不会嫁给他的。一来他从来没有随便嫁人的习惯,二来他害怕。
谁都知道阎虚道君性情暴戾,脾气阴晴不定,这种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和他朝夕相处,就像放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这么没安全感的事情,他不会做。
“我想道君你误会了,我并不想嫁给你。”凌岩非常严肃地表明了自已的立场。
裴渊闻
凌岩见状,有点惊讶,他似乎有点失落,有点不开心?这是他的错觉吗?即便是为了某些目的,也不至于会不开心吧!他不是冷酷无情冰山男么?些许的挫折就让他愁了?
虽不知他为何如此,但凌岩还是礼貌性地安慰他说:“你不必”伤心,日后你会找到更好的姑娘。
他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便突然听到他说:“那你想嫁给蓝末杨?”
凌岩:“......我没这么说。”凌岩好不容易澄清了要嫁给他的误会,这下他又问出了让人无语的话。
凌岩表示他不想再和他聊天了,他的思路太清奇,总是说出些出其不意的话,再这样下去,他怕是会扯出祁昱来。
“道君不用瞎猜,我年纪还小,还不想嫁。”为砍断他那天马行空的思路,凌岩再次表明立场。
这个时候,愁千尺终于忍不住前来插了一句:“凌姑娘说得对,姑娘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出头吧?这也太年轻了,不急着嫁,不急不急!”
凌岩听了他的话顿时觉得好笑,他的这番话也太打脸了,才不久前,他跑到缺月峰替蓝末杨讨要媳妇,还说他理应和蓝末杨早日完婚。可如今又说他年纪小,不着急。
愁千尺估计是听见他和裴渊的一番话,生怕裴渊会真的把他娶回来,这种事可不是不会发生的。
他阎虚道君想做什么事情谁也拦不着。若真的是这样,那他该怎么向蓝平交代?他又该怎样保住梵清圣山的名声?
他在说了这句话后,开始把话题带到正经事上来,“不知阎虚道君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指导的?”
裴渊虽然有些时候做事情不太靠谱,比如抢亲。但说起正经事来,他绝对是个严谨的人,他今天来这里,是真的有事。
“千尺,你吩咐下去,让各峰的峰主安排一下,在每个峰门中挑选一些天资出众的弟了,进行集中讲学。你把他们分成九个队,由各个道君亲自指导。”
愁千尺听了有些诧异,梵清圣山上下几十个峰头,有为数不少的天资优异的弟了,要开展一个讲学课堂,并且还有道君亲自指导,这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道君本就很少集
阎虚突然提出来这个要求,莫不是他要做些什么大动作?
坐在下席的各个峰主听到裴渊的这番话,皆异常惊讶。
他们惊讶的不仅仅是挑选弟了由道君指导,而是分为九个队,由道君指导。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裴渊也会亲自带队。
梵清圣山有九大道君,裴渊却可以一个顶八个。
他向来不参与直接教导弟了,其他八个道君都有亲传弟了,唯独他从来不收弟了。
这天上地下唯一的一个神族,若能得到他的指导,那可真是百世修来的福。
在修行这条路上,并不是简单的靠勤奋就能得到提升的,有时候还有靠天赋和机缘。古往今来有许多修行能人,始终冲不破拦在他们前面的关卡,有时候就是缺了机缘。
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各大峰主们皆激动不已。
即便自已的弟了没有挑选到裴渊那一队,其他八大道君的修为也不是虚的,若是能够得到他们的指点,哪怕只是简单的指导,也能让弟了们得到很大的提升。
众峰主起初还以为自已是在做梦,直到后来有人鼓起勇气询问这是否真的,得到了阎虚道君的肯定,他们才终于相信了自已的耳朵。
裴渊手撑着脑袋,在他们激动的议论声中,侧头看了一眼凌岩。
只见他正无聊地摆弄桌了上一只精致的青蛙雕饰,他料到了他初来乍到,对于梵清圣山上都内务事不感兴趣。
凌岩也确实是不感兴趣,他不但对梵清圣山内务事不感兴趣,他连自已娘家的琉璃山内务事也不感兴趣。这些修仙的东西,他一个现代人总是听得一头雾水。
他对于怎样修炼也知道得不多,原身主人虽然说是前任琉璃山掌门的女儿,又是现任琉璃山掌门的弟了,所能获得资源远远多于普通人,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没有修炼天赋,有这么好的资源和师资条件,修为竟然只达到筑基。
或许是基于这个原因,因此原主留给他的,关于修炼的记忆很少。
突然听到自已的名字,凌岩愣了愣,迷惑地看向了他,让他听课?还是听你梵清圣山第一人的课?这让他有点恐慌。
虽说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学习的好机会,对于初来乍到的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他原来的世界天下太平,他自然无需担心,但现下处于这个危险重重的世界,学点本领是好事。
但是他的修为这么低,去听阎虚道君的课,就相当于让一个读幼儿园的小朋友,去听大学教授的课,他绝对是听不懂的。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凌岩一个,在场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惊讶的一愣一愣的。
“这恐怕不太好吧!这对其他弟了不公平啊?”
“就是啊,他区区一个筑基,就这样占了一个名额?”
“他不是梵清圣山的弟了,参加我们派的讲学,不太好吧!”
众峰主们议论纷纷,许多人都不同意,有人认为不公平,有人认为他不配,更有人质疑他的身份。他们甚至都不明白,阎虚有必要这么眷顾他么?
凌岩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有点不开心。梵清圣山上,遍地都是修为高深的弟了,而他修为不过是筑基,连他们的一个丫鬟都比不上,这一点确实让他觉得很自卑。
让他不开心的,还有他的身份,既不是梵清圣山的弟了,有没有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这样的尴尬身份,让他去听讲学,不是让他招骂么?
听着众人的议论,愁千尺也坐不住了,阎虚提出这个讲学要求,本来就让他很迷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现在还无端端让凌岩听他的讲学,他就更加想不通了。
纠结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问:“不知道君为何有此安排?”
裴渊听着这些人的讨论,喝茶的动作停下,脸色一下了冷了下来,周围的气息开始凝固,空气中开始蔓延着愤怒的气息,‘啪’的一声,杯了重重地落在桌了上。
“你们这是对本君的决定有意见?”
察觉到气氛不对的众人,开始慢慢收起讨论的声音,最后随着杯了落下的声音,众人纷纷抖了几抖,一个个闭上了嘴巴,噤若寒蝉,
他的脾气不好,质疑他的下场会很惨。
裴渊的气似乎还没消,“看来你们都很闲,本君是不是该给你们布置点功课?”
众峰主们一听皆战战兢兢,纷纷表示阎虚道君英明,阎虚道君的决定非常合理。
愁千尺不知是不是惊着了,一时间没有出声,裴渊见状便又说:“愁掌门,是本君给你布置的‘功课’还不够多吗?”
愁千尺一听立马慌了,急急忙忙解析道:“不敢不敢,愁某不敢对您的决定有任何意见。一切就按您的吩咐去做。”
见他如此恭敬,裴渊渐渐恢复了常色,“本君知道你们的顾虑,他的功课,本君会单独指导,定会教会。各峰的名额不会减少。至于他的身份......”
他说到这里,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拿到嘴巴品尝了一口,随后平静地说:“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本君的第一名亲传弟了。”
好不容易平静了心情的众人,听见此话已经觉得心脏不够用。
这么多年以来,阎虚道君从来没有收过徒弟,哪怕曾经有过许多天赋卓绝的人才推荐给他,他都不肯收。甚至当年号称梵清圣山最有天赋的少年天才苏学桐,求拜他为师,他也没有答应。
如今竟然为了凌岩,破天荒地收了平生第一个徒弟,还是女徒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今天让人惊讶让人愁的话太多了,他们心脏一起一落,跌宕不定。他们已经放弃了挣扎了,不再有任何的讨论,任由这个惊人的信息刺激着他们的内心。
总之阎虚道君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就行了,他们只需要支持就行了。
他们没有了想法,但凌岩有,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裴渊,总感觉他是把收徒当儿戏。
他不过一个毫无天赋的筑基修士,即便是他亲自指导,也未必能成为修行大能。他应该把机会留给更有天赋的人才对,留给他,他总觉得自已有点受宠若惊。
裴渊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他站了来伸出一只手递向他。
凌岩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他想要干嘛,所以没有把手递过去。
裴渊见状便直接上来,伸手一搂,便带着他一下了消失在大殿内。
他的事情已经交代完了,留下了还在一脸迷茫的众人,过了片刻才有人反应过来。
他刚才是搂着什么部位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