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宁厌双眸微眯语调拖长,半是威胁半是强迫的盯着他。
郁谨深呼吸一口气不再看那套令自己眼前一黑又一黑的精神套装,最终还是昧着良心开口:
“好看。”
这两个字不可谓不咬牙切齿。
“哪好看?”
很显然宁厌并没有轻易打算放过他,一直盯着对方势必要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郁谨别开眼,在店铺老板娘和宁厌俩人的注视之下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颜色喜庆。”
“还有呢?”
“显精神。”
听到想要的答案之后,宁厌大手一挥爽快买单。
原本老板都没抱什么希望,见生意成了,立马喜笑颜开昧着良心夸赞宁厌这身材绝对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39.9给你抹个零,给我39就好。”
付款完之后,两个人出去之后,百思不得其解的郁谨最终还是忍不住问:
“好端端的怎么买这个?”
“因为姐要当状元!”
“啊?”
“骗你的,其实姐只是想补一下脑子。”
不想当蛆了,想当个人了。
“……”
郁谨没搭理她的间歇性发疯,替宁厌拎着包跟个跑腿小弟一样在批发城到处逛。
前方不远处的店铺门口放着音响和大喇叭,播放着时兴的歌曲,喊着清仓大甩卖。
耳畔是不断传来的“衣服大清仓,全场99”的声音。
宁厌拉着郁谨拐进了一家男装店。
作为京市最大的服装批发城,数百家摊位完全不愁买不到衣服。
“美女给男朋友看衣服吗?”
老板娘见有客人进来,热情的拽着宁厌胳膊往里拉,同时还不忘让店员招呼旁边的郁谨。
宁厌推了推都快遮住自己大半张脸的墨镜,又看了眼戴着口罩的郁谨,轻轻踢了踢他小腿大方表示——
“看上哪件,姐给你买?”
郁谨环顾四周,看着琳琅满目万分眼熟但细看又各不相同的衣服款式,对上宁厌期许的目光,有些头疼开口:
“我衣服够穿了。”
“那不行。”
一想到这些年自己也从没有给他买过什么像样的衣服,宁厌今天势必要给他找几件适合的。
于是乎,她转了一圈,最终挑了件白色圆领套头卫衣。
“这件怎么样?”
郁谨看着那件印有dasabi的logo的衣服陷入沉思。
“首先,你给我买衣服这个出发点很好。”
“其次,你先别出发。”
宁厌很快拿起另一件niuniu的棒球棒二话不说套到郁谨脑袋上。
“咋样?”
“不太文雅。”
她换了三次,郁谨全都不满意。
最终,宁厌还是选择了59.9的纯色衬衫。
比她的衣服还贵。
小小的肉疼了一把。
郁谨已彻底无话可说,她高兴就好。
“对了,你在剧组这几天还适应吗?”
一想到郁谨一个大老板跑来当演员演戏,她就有点想笑。
这次不是资本家的丑孩子来荼毒观众眼睛了。
这次是资本家来赚观众钱了。
“好是好,就是那黄毛小子老自来熟的喊我傲天还老是一脸敌意看着我。”
他也很纳闷,自己好像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吧。
而且他一口一个傲天,他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表演一个龙王归位。
宁厌完全不敢说话,笑着打哈哈绕过了这个话题。
“最近怎么没见到0012?以往它最吵了,自从回来之后它也不知道去哪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按照现在的时间算,0012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他们开机仪式那天。
“它没联系过你?”
郁谨一脸茫然。
“没有。”
该不会是能量消耗完休眠了吧?
宁厌忍不住担心起来。
虽说0012作为一个系统废物了点,懒惰了点,没用了点,窝囊了点之外。
除去这些也有很多大毛病。
但是她宁厌是个重感情的人,它要是一声不吭消失,她会伤心的。
“先等两天,我去问一下上面怎么回事。”
郁谨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按理来说在宁厌醒来时,作为伴生系统,它也应该醒来才对。
可现在距离出院都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了。
“好。”
两个人一块回到酒店,迎面遇上了江萱和季以凉。
准确来说是喝的半醉的季以凉和拖着季以凉的江萱。
“欸欸欸搭把手!”
江萱看见俩人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伸手将要回去的俩人从门口给拦了下来。
瞧着醉鬼一样的季以凉和打扮性感穿着火辣的江萱,她不禁发问——
“你俩这是干嘛去了?”
看着醉醺醺的季以凉,宁厌毅然决然的将郁谨推了过去示意他把人扶一下。
江萱顺势将季以凉推到了郁谨那边,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长舒一口气。
“谁知道几杯洋酒下肚他就醉成这样了。”
她甩了甩自己有些酸疼的胳膊。
一路把人弄回来真是累死她了。
季以凉捏了捏眉心,脸上浮现出两坨红晕,半阖着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江萱:
“我没醉……”
江萱有些嫌弃的别开眼,向宁厌和郁谨投去羡慕的目光。
“还是你俩感情好啊。”
宁厌点头:“确实,你俩这感情我看一眼都觉得随时分崩离析,要不喜欢的话趁早离了吧,何必吊死一棵树。”
谁知这话也不知道触了季以凉哪根逆鳞了,他将郁谨一把推开恶狠狠看向宁厌反驳:
“谁说的!她每天晚上趁我睡着都喊我老公,还说喜欢我,让我不要离开她,我全听到了!”
宁厌听到这话之后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补刀:
“她可能是在给别人发语音。”
“……”
刹那间,大厅内针落可闻。
江萱立马冲上前欲盖弥彰的捂住了季以凉的两只耳朵:
“别说了,我怕他待会碎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宁厌拉着郁谨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江萱见宁厌跑了,只能一个人把季以凉想办法弄回了房间。
刚把人撂到了床上,原本醉意朦胧的季以凉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像是蒙了层看不清的雾气抓住江萱的袖子:
“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喜欢我?”
“你还记得我说我喜欢你时,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
过去这么久,季以凉早就记不清了。
“你当时问我‘你后面翘吗’。”
江萱替他回忆了一下这十分冒犯的话。
“还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季以凉似乎想起来了,他点了点头,犹记得江萱回答的那句台词。
她说——
“后背翘行不行?”
他好奇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是后背翘。
江萱回答——
“驼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