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岳听到这话立马乖乖闭嘴。
要是再说下去,他自己都不敢保证郁总又会骂他什么。
“你这剧本,写的挺有意思,和内娱编剧有的一拼。”郁谨深呼吸,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陈岳现在已经分不清老板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了。
下一秒,只听郁谨继续:“烂的如出一辙。”
陈岳:“……”
郁谨翻阅着剧本,眉头越皱越深。
郁谨看剧本全程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甚至将剧情总结了一下读了出来:“女主隐居深山的盲眼瘸腿的奶奶听到女主出事,不到十分钟就赶来了医院……”
陈岳瑟瑟发抖。
“咋,太奶开疾跑了?”郁谨沉思几秒后认真开口问道。
郁谨直接将剧本丢给了陈岳:“念出来。”
陈岳战战兢兢,颤抖着手指将剧本拿了起来,随后翻看了一遍。
是他自己看一眼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孙女赚大钱回到四面漏风的家里,第一件事是给奶奶买了个名贵的包……?”
郁谨在旁边点评:“需不需要再给老鼠洞镶个金边?”
“郁……郁总,可是这样我感觉吸引观众啊。”
现在的短剧市场饱和太多,要是没有创新,没有吸引观众的东西,观众是不会买单的。
“你不是想要吸引观众。”郁谨冷嗤一声,“你是想要创死观众。”
陈岳:不敢说话,完全不敢说话。
“这是策划部一年写出来的剧本?原创?是原来能创死人的意思吗?”郁谨诚心发问。
郁谨翻了翻自己右手边的文件,感觉有些头疼。
看了看左手边的剧本,感觉有些崩溃。
他直接两眼一闭,感觉看不到郁氏的未来。
正当他脑海中思忖是该卷钱跑路还是该卷钱跑路时,陈岳又想起来了一件事。
“郁总,我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你别讲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
少听几句延年益寿,多摆一会仙寿永昌。
“郁总,我们郁氏要推出一位代言人,现在人选还没决定下来……”
陈岳边开口,边试探性的看他一眼。
郁总没生气,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代言人?”
“是的,形象要好气质要佳,目前备选名单就在您手边第二个文件夹里,您要看看吗?”
郁谨使劲捏了捏鼻梁,感觉眼睛胀的发疼,他指着陈岳:“你,去找一张你的照片发给公司美工部。”
陈岳指着自己:“啊?我?”
郁谨冷笑:“我看你当代言人就挺合适的,你的大头照就贴公司大楼跟前吧,肖像使用费另结。”
陈助理诚惶诚恐,他惊恐万分的摆摆手:“郁总您别开玩笑了!”
他,代言人,郁氏?
这不得贻笑大方。
郁谨:“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很快拍板叫定陈岳作为郁氏的代言人之后,郁谨回了家。
……
此时的宁厌也睡醒了。
最近真是诸事不顺。
郁谨上班憋了一肚子火,直接拉着宁厌出去晃荡。
两个人晚上八点多默契十足的同时拐进了一条小吃街。
三年的绑定,其他默契是一点没有,吃这方面,郁谨从宁厌这学了个十乘十。
宁厌瞧见郁谨兴致不高,于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垃圾统,谁欺负你了,丧一张脸。”
大晚上摆一副丧妻样给谁看呢。
“唉。”郁谨长叹了一口气,哀怨的看向宁厌:“压力有点大。”
他在思考如何把那群拿钱不干事的老东西炒鱿鱼。
宁厌安慰他:“压力越大只会病例越大。”
郁谨突然觉得自己找她出来散心,是个错误的选择。
然而宁厌还在源源不断的朝着他传送知识:“世界以痛吻你,你就直接痛死给它看。”
郁谨:“……”
正当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宁厌突然快步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
接着,宁厌变戏法似的,从自己身后掏出了一束花捧到了郁谨跟前。
“哎呀,别难过了,送你一束花。”
她献宝似的将花束塞进郁谨手里。
郁谨先是错愕,再到惊喜,他觉得自己刚才错怪了她。
看来宁厌还是有点良心的。
他就暂且原谅她几秒。
然后,他小心的将花束外面的包装纸打开。
他拆开了绑的丝带,剥开了一层雪梨纸。
继续剥开了一层雪梨纸。
然后又剥开了一层纸。
他还剥开了一层。
再剥开一层。
怎么还有一层?
郁谨从最开始的期待,再到意外,再到疑惑。
她到底送的什么花,很贵吗?
郁谨不死心,然后,手里的花束缩小缩小缩小再缩小……
眼看着四十几公分的花束逐渐缩短到了十几公分,郁谨总算是将包装给拆开了。
正当他想看看什么花时,定睛一看差点晕过去。
“怎么还有一层?!”
他咬牙切齿的看向宁厌。
他拆到了后面,发现只有一支花,花朵还被套上了非透明的塑料保护罩。
后者理直气壮:“包装好,只能说明什么,说明它贵啊!”
二十九块九的盲盒鲜花这年头包装已经这么好了吗?
宁厌不禁在心里寻思着。
“让我看看是什么花——”郁谨语气听上去都轻快不少。
直到郁谨将花拿出来,拆开了保护罩,里面的东西就这样暴露在了郁谨的视线之下。
他定睛一看——
“菊花?”
郁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破音。
宁厌循声看过去,只见他怀里躺着一支看上去病怏怏的菊花,还是有人去世时在灵堂常摆的款式。
郁谨今天不知道是第一次被气笑了。
“这种时候送菊花,意思是我死了?”
宁厌有些绷不住了,试探着开口:“要不……你拿回家晒干泡点水喝?”
临了,她又补了一句:
“这东西败火。”
郁谨:“……”
两个人一路上打打闹闹,出了小吃街后进了一家西餐厅。
无巧不成书,刚进来,他们就和季以凉与江萱迎面撞了个正着。
在看到宁厌挽着郁谨时,季以凉的表情明显是有些破防。
“你们怎么会在这!?”
季以凉目光灼灼的盯着宁厌,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了似的。
“你家开的?”
宁厌看到贱人就没什么好脸色。
郁谨则是在旁边小声提示:“好像还真是他开的。”
宁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