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柔的扬起二人相互缠绕的发丝。
木晚静靠在迟夜昕的怀中,脸色有些微微泛红,这样让他抱着,这是二人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他身上那种云淡风轻般的气息,无一到外的悉数洒向她的鼻息。
“你这又是何苦?伤了自己,也苦了悦悦。”良久,迟夜昕的叹息,才浅浅划过她的脸庞,落入她的心底。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永远也不会了解那种痛。”木晚静沉下脸来,紧抿着唇,与方才那瞬间展露出来的柔情截然不同。
迟夜昕不再吭声,只是沉默的抱着她,不急不缓,也终于到达了居住之处。
放她下来之际,他的心里竟有种如获重释之感。这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感觉也完全不同。难道真的因为她恢复了记忆,所以,完全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连之前见到她时,所带给自己那种强烈的震撼之感也完全改变了吗?木晚静虚弱的躺在了床榻,在他转身之际轻声唤住了他。
“你会一直站在我身边,对吗?这是你曾经对我的承诺。”她抿了抿唇,似乎是思索了许久,才喃喃的说道。
他没有出声,只是轻轻颔首。
只是心里,也开始有了疑惑,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他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发觉他的目光,长久的停驻在自己脸上,木晚静的神色开始极其不自然起来,“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即使我明知这样做是错,却无法狠下心来指责你半句话,你说的对,我不是你,无法体会你当时的心情,可是事情都已过去这么多年,当年的那些人早已逝去,你这样徒留着仇恨直至如今,其实是在伤害你自己。”
迟夜昕略微沉思一会,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你为了你的复仇,已经将你身边的人全都卷了进来,这样所造成的伤害只会被无限的扩大,永无止尽。”
见她似是若有所思,他继续劝慰道。
“我并没有伤害她,以她的身份,根本就不能与皇室中有任任何联系。”木晚静坚特着她对苏悦悦的做法,“我也相信总有一天,她能明白我的苦心。”
见她如此执拗,迟夜昕接下来想问的话,也唯有咽在了心里。夜,越发的孤寂无边。
次日一早,便又要踏上了前去帝都的行程。
晨起的苏悦悦里穿着一件浅黄色的长裙,外套着同色的披风,头发斜斜的挽了个普通的鬓,插着一只白玉发簪,有几缕柔顺的发丝垂在两侧的耳际,平添几分飘逸之感。就这样简单的装束,却依旧在绝世芳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之际,听到了不少倒抽气的声音。
立在她身侧的轩辕澈绛色儒衫罩体,高大修长的身形犹如玉树临风,精致俊美的五官闪现出一种逼人的尊贵。
这二人互相对视的眼神之中,少了前段时日的痛苦与悲泣,多了几份希望与坦然。二人同时出现,也让这原本平淡无奇的地方陡然的亮堂了许多。紧紧的跟在她的身侧,能够每天清晨闻着她身上泛出那甜甜的幽香,即使情况不尽人意,即使她真的与他拥有一个共同的父亲,他也不会再放开她,怎样都好,只要可以时时看到她,守护着她。见到这二人眼神之间的交流,夜寻苏便明白,他们之间的芥蒂已经没了,现在二人又恢复如初的状态,只是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样,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越过一切的阻隔,他的眼神,最终只落在那张灿若秋华的脸上,只是为何她的眼睛里从来就不曾出现过自己的身影?对她来说,这世上的唯一,真的只有轩辕澈吗?
那一对玉人儿,脸上漾起的是同样的神彩,他们之间有一种温情的气息涌动,二人立在一块儿所流露出来的那种默契,还有旁人无法涉足进去的那种深情。
这一切,都让夜寻苏的眸子染上深深的寒意。夜寻苏一身鲜艳夺目的衣着,与之脸上的暗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绿袖正好站在他的一侧,自她的这个角度,真切的看清楚了,夜寻苏清冷的眸光之中所流露出来的,是杀意。
且是针对轩辕澈的。
仅是一闪,夜寻苏的眼内,便再无其它。他的这种隐忍,绿袖懂了。即使夜寻苏对轩辕澈起了杀意,也绝对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位质子一举一动,只要他稍有闪失,两国之间的关系定会陷入僵局,那些想从中牟利的有心之人定能趁机兴风作浪,这对两国,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夜寻苏即使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做事阴毒不留一丝情面,但若是对祈天国不利之事,他断然是不会去做的。因此,轩辕澈暂时定是安全的。
绿袖的思绪这么一开通,原本提着的心,便又放了下来。
“绿袖,对王爷动真情了?”夜寻苏的声音,突兀的响在她的耳畔,趁机,轻咬着她的耳垂,使之浑身一阵轻颤。
“少爷,属下是您的人,不敢对其它人有非分之想。”她慌忙低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夜寻苏并不点破她的伪装,早就昨夜他搂着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身子,看着她生硬的配合着自己也是兴味索然的动作,他便明白,绿袖对轩辕澈,用了心。
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让轩辕澈的身边,多一个爱上他的女子,给这一对前途未知的小夫妻俩增加一点情趣,他也好乐得笑看一场好戏,更重要的是,他在等着一个绝佳的机会,将苏悦悦的人,与心,一同抢过来。一行人又踏上前行的路途。
这一次,是四人共乘生一辆马车。
夜寻苏率先坐下,紧接着上来的轩辕澈自然是不与他共坐一排,在他的对面坐下,绿袖上来之后,得到夜寻苏的眼神示意,自然是紧挨着轩辕澈坐下,这样最后上来的苏悦悦别无选择,唯有与夜寻苏并排而坐。
这种怪异的组合,使得苏悦悦尽量的将身子紧紧贴着车厢内壁,因为有了夜寻苏的存在,使得气氛越发的凝重。
四人,谁也没有开口。
“瑞王爷,这一路上委屈你了,待到了帝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未正眼瞧过自己一眼的苏悦悦,漫不经心的开口,态度却未见有多诚恳。
“夜公子客气了。”轩辕澈微微扬眉,淡声答道。二人之间的对峙心照不宣。
“这些时日,绿袖这丫头照顾得还周到吧?若是你不满意,本少爷可再换几个手脚麻利且美貌的丫头来替换绿袖。”夜寻苏意有所指。
轩辕澈未动声色,只是朝苏悦悦看了一眼,见她也正好抬眸,二人目光相触,彼此之间,又多了一份信任与相濡以沫。
“绿袖姑娘对本王谦卑有礼,且也尽忠职守,夜公子无需再替我更换丫
头。”他浅浅说道,语毕,还朝绿袖有礼的点头。
苏悦悦一听便知,这夜寻苏是故意的。本来就看不顺眼他明明是个男子,却长得比女子还要娇媚,并且还穿着如此张扬的色彩。早知道他会如此可恶,那夜真不该只是将他打晕,而应该在他身上刺几个窟窿眼泄恨才对。他一定是想让自己生气,然后他好从中获利。幸好她相信轩辕澈,拥有这份信任,她便不会轻易动怒,而他的目的,自然也无法达到。
“夜公子,你让这位绿袖姑娘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我的澈哥哥,是不是为了护住他的安危,其实这份差事,有我在,就不需要你们了,我们二人可自己负责自己的安全。”她见绿袖与轩辕澈之间,似乎还能腾出些距离来,暗自窃喜的起身,一下便硬生生的挤在了轩辕澈与绿袖二人中间,“我还是坐在这里比较舒适,夜公子你人高马大,我就将那块地方让给你一个人坐好了。
小手,紧紧的攀上了轩辕澈的手臂。
夜寻苏很孩子气的想将苏悦悦拉回自己这边来,再狠狠的救训她一顿。她此刻脸上扬着的灿烂表情,让他真的很想将她翻身俯在自己腿上,然后再让自己狠狠的打打她的小屁股方才解恨。
正要起身,转念一想,他若真这样做,岂不是太有失体统?也将自己的真心完全暴露在这二人面前,这位轩辕澈,也不是位好对付的主儿。
绿袖见状,尴尬的起身,最终,还是在夜寻苏的身侧坐下。
只是越发觉得,对面那耀眼的一对,刺得她满心满眼,均是无比的沉重。
“悦悦,你不能太胡闹了,咱们现在可是受制于人。”轩辕澈掩着心内的喜悦,侧过脸去,俯在她的耳际,悄声说道。
也顺带悄然的覆在她的小手之上,完全包围住她。
她没有回话,只是暗自吐了吐丁香小舌,尽显调皮本色。
就算他永远只能当哥哥,她也不在乎,只要可以这样待在他的身边,靠在他的手臂之上,苏悦悦露出甜蜜的笑颜,闭上双眼。
只要能与他在一起,前方不管遇到的会是什么,她都不会再害怕了。
夜寻苏听出这称呼之间的变化,不经意的问道:“苏始娘现在不当瑞王妃,改当瑞王爷的妹子了?”
轩辕澈面色一沉,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件事情,自一个外人的嘴里说出来,听进他的耳里,不知为何竟是这般的让自己难以接受。苏悦悦倒是听到此话之后,睁开双眼,怔怔的看着夜寻苏。而后,颇有些无奈的点头。妹妹也好,王妃也罢,只要可以互相依靠,互相取暖。
轩辕澈现在只剩下她了,她一定不可以离开他的身边。
只是一想到,两个人之间,只剩下了亲情,便总有些恍然若失,该如何坦然一些,去面对这样的转变呢?
自这二人如此的神色变幻,夜寻苏不再出声询问。
由那日轩辕澈如此决然的放弃苏悦悦,到后来她锲而不舍的再度追上来,这两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或许知道了,对他将苏悦悦弄到手,会有很大的帮助。马车继续前行,朝着目的地进军。
而祈天国的帝都,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此事定会影响到轩辕澈之子的命运。祈天国的太子遇刺了,且至今昏厥不醒。
说起这位太子,也是命运多舛,他自小便流落民间,过着清贫落魄的日子,好不容易被祈天国人寻回,一波三折才当上太子,眼下正是借着两国近几年内不会交战,培值势力的大好时机,却又在此节骨眼上遇袭。
而此次遇袭,据传与莫离王朝有关。
当夜寻苏一行人赶至帝都时,接到的便是这样的消息。
若真的与莫离王朝有关,轩辕澈作为莫离王朝的瑞王爷,则性命堪忧。若太子就此逝去,两国开战在所难免,祈天国国主难免不会一怒之下,杀了质子泄愤。
因此,轩辕澈与苏悦悦被关进了一间密室,这是夜寻苏下的命令,他深知此事出突然,其中定有是什么蹊跷,若单凭太子遇袭一事,便断定是莫离王朝之人所为,未免过于武断了些。
莫离王朝才将瑞王爷送来当质子,立马又派人来袭击太子,此事说不通,除非,有人刻意为之,他相信国主应该不会不明白此道理才是。
心思一路飞快的翻转,当他再度回神之际,人已到达了国主的仪和殿。仪和殿内立满了文武百官,他悄然又退出,绕道去了太子居住的东宫。一路上,传言不断飞入他的耳内。
国主此次听从大臣建议,不要再给莫离王朝任何面子,直接以此为讨伐借口,大举进攻莫离,说不定能从此一方称霸。
而极力主张国主这样做的人,正是七皇子祈楚。有些不太清晰的轮廓便在夜寻苏的脑海里形成。
苏悦悦与轩辕澈被安排所住进的密室,除了周围有人严密看守之外,内部设置倒也不算太差,说是个密室,实则还有个小厅,两个相通的房间。“是不是那位太子若是死了,我们俩也得跟在这儿等死了?”苏悦悦倚靠在雕花床栏上,褪下了披风的她,纤弱的身形随着双脚的摆动,像极了随风舞动的柳絮儿,风情万种。
纯真轻盈的大眼睛,覆着浓密纤长的畦毛,眼内,闪过一丝担忧。
“即使是让我去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轩辕澈走至她的身侧,俯身温柔的看着她,“你可是苏悦悦,哪会如此短命?那位太子应该无碍。”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承诺。
他会以生命去守护她。
“如果你真是我哥哥,是不是以后,你会娶别的王妃,然后,我还得称呼那位新王妃为嫂嫂?”她立刻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身子,埋在他的腰际,寻求着那淡淡的却不或缺失的温暖。
“怎么会想到这些?”轩辕澈僵直着身子,托住她的小脑袋。
她方才所言,也正如自己心中所想象的她今后会面临的境况一般。他如何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成为他人的妻子?
“我们之间的关系变了,所以,我便想到了这些。”她越发紧的圈住他,“我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形,即使只是哥哥也不行,怎么办?我只要一想到那些,心里就难过得要死,即使你现在这样被我抱着,总有一天,这个地方是会属于别人的。”
轩辕澈忍住想俯身吻住她的渴望,压下体内那股窜起的火焰。
“傻丫头,即使关系变了,我也不会再娶别的什么王妃,那是我曾经对你的承诺,你永远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若我们是真正的兄妹,我这一生,都不会有王妃,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便是我轩辕澈唯一的王妃。”
他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来。
他只想让怀中的小人儿能安心下来,不要再去想这些。
只是结果未来临之前,二人的心中难免会这样,七上八下,无法定下心来。
现在只盼望着南清风能尽快将结果送到他的手中。
一边要想着这个问题,另一边,还要面对着祈天国即将的发难。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盼着这位祈天国太子能尽快康复起来,这样,可以避免生灵涂炭,百姓受苦。
夜寻苏出现之际,已是夜色渐浓。
“你们的太子他怎么样了?”苏悦悦见他面色深重,知晓定是情况不妙
,但仍然忍不住出声问道。夜寻苏只是摇头。
轩辕澈拉过苏悦悦略微有些紧张的小手,轻轻拍着,以示安慰。“夜公子,不知此事的缘由是否已查清?”
他最关心的,是这个。
夜寻苏又是一阵摇头,抬眸,触到轩辕澈的眼神之后,这才缓缓说道:“只是宫内的大多数矛头,悉数指向了你莫离王朝。”
“夜公子想必和本王一样清楚,如果真的开战,会是怎样一番情形,这种局面,相信并不是你我二人所乐见,而那来袭之人,想必定是利用这一点,原本想利用刺杀我来达到这个目的,一计不成,便再生一计,也只不过想借机从中牟取利益罢了。”轩辕澈一语道破这其中的关键。
夜寻苏苦笑了一番,他如何会不清楚。只是祈天国的形势,不足以为外人道。他们又如何清楚,这祈天国内部之争,是何其的严重与恶劣。
“瑞王爷,此事关系滋大,我不是不清楚。只是眼下的形势,对你异常不利。”夜寻苏垂下眼帘,在认真的思索着解决之道。
“只要将太子救活,再顺着太子这条线索查出真正的凶手,那我们两国之间不是便可免去了这场战事?”苏悦悦看着这二人之间暗自滋生出的火花四溢,走至夜寻苏的跟前,抬眸望向他娇艳的脸庞:“你带我去见见那位受伤的太子,兴许我有办法救活他。”
轩辕澈郑重其事的说道:“那本王也一道前去。”
夜寻苏有些不以为然的看着苏悦悦,“你不要认为太子受伤是一只阿猫阿狗受了些轻伤,让你包扎一下即可。我祈天国如此之多能人异士均束手无策,你去,能顶何用?”他也实在找不出相信这个小丫头的理由,她有一身好武艺不错,这并不代表,她连医术,也异常精通。“你不让我去试试,又如何能得知,究竟顶不顶用?”苏悦悦对他的反应自是早在意料之中,也不气馁,只挑了挑眉头,望向他。
夜寻苏略微深思了一会儿,却是颌首点头。只不过提出,轩辕澈不可同行。
他完全将此行当成是与苏悦悦二人独处的绝佳机会,并不对她的医术抱任何希望。
带着她穿梭于皇宫内的长廊之上,一路上丰神俊秀的他与绝代风华的苏悦悦引来不少宫女太监们偷偷的驻足观看。这也让他心里,有一种极大的满足,似乎眼下这一刻,苏悦悦已经真的成为了他的人一般。
所以,当苏悦悦有模有样的替太子施针,封住他全身几大要害的穴位,朝他唇中喂进一粒药丸,再以内力渡至他体内,使药效能发挥到极至。他完全呆在了原地,忘记了要说什么。唯有以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那个忙忙碌碌的浅黄色身影。
祈天国太子所受的伤,表面上看是刀剑与内力所至,但用了这方面的药材却总不见好,有一个原因,他身上还中有一种奇毒,将所有用在他身上的药性全部淡化,失了作用。所以,在苏悦悦未来之前,太子所用的一切药用均是无效的。
细看下来,这太子生得倒是出奇的眉骨清秀,只是由于受伤的原因,瘦得有些让人心惊。
“太子殿下会醒过来吗?”夜寻苏见她停下了动作,坐在了一侧,静静的观望着床榻上之人的动静,于是来到她的身边,轻声询问道。
苏悦悦摇头,她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不能醒来,还得看这位太子殿下的求生意志是否强烈,“若是能过得了今晚,应该明日一早他便会醒来。”夜寻苏郑重其事的说道:“如果你真的将太子殿下救活了,你等于挽救了两国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只要太子一醒,宫内那些支持国主出兵宣战的声音必将顿时消停下来,届时再查清事实真相也不迟。
二人各自搬了凳子,守在太子的床榻旁,相对无言。
“有你守着便行了,我是不是可以回那个密室了?澈哥哥一个人在那里,会闷的。”良久,她小声的冲着夜寻苏开口。
“太子若是突然醒了,你是不是还得替他再施针或是其它?我又不是大夫,你身为一名医者,应该有最基本的医德,待到病人清醒了再离去。”夜寻苏扫她一眼,并不同意她的说法。总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只要一见到她与那位耀眼的王爷站在一块儿,他的眼睛便会不自觉的酸痛与不自在起来。
“这些完全都不需要,他只要一醒来,饮食注意清淡,其它无妨。”苏悦悦起身,就是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
夜寻苏哪里肯这样让她回去,跟着她起身,趁她一个不留神,便将她死死的搂进了怀里。“不要逼我使用缩骨功,就让我这样好好抱抱你,可以吗?”俯身,他难得柔情似水的说道。
苏悦悦以手肘发力,狠狠撞向他的胸部,目光转为凌厉,“你最好不要妄想能占我便宜。”
夜寻苏抚着受伤的胸口,有些哭笑不得。
看中的女子武艺过于高强,真的不是件幸事。
“苏姑娘,单论相貌而言,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是否比不过轩辕澈?”他剧烈的咳嗽了半晌,这才问道。
苏悦悦见他一脸认真,也开始细细打量起夜寻苏来。
他今日穿着一件红艳艳的长袍,这样的颜色,若是换在其他男子身上穿着,定是不伦不类的很,可是穿在他的身上,衬着他娇媚的容颜,却是如此的相得益彰,这些华美精致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并不显得突兀。
他的面容,人比花娇,与俊美无双的轩辕澈完全是两种不同风格的男子。这让她如何去评论?“你长得是比较漂亮,可是我还是觉得我的澈哥哥看上去要舒适得多。”她看似中肯的说道。“那身段呢?”夜寻苏似乎是铁了心,要与轩辕澈一较高下。语毕,还在她的跟前转了个圈,最后,眨了下眼睛,暧昧不已的看向苏悦悦:“要不要我褪下衣衫,让你仔细欣赏?好做出一个公平的结论?”
惊得苏悦悦连连摆手,“不用了,你的身材很好,高大修长。与澈哥哥不相上下。”
夜寻苏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总算他并不全是要输给那轩辕澈。“其实,你让我做这个比较有什么意思呢?无论你生得如何的灿若琼花美不胜收,在我的心目中,他永远是最好的,任何人也比不上的,我相信在真心爱你的女子眼中,你一定也是最好的,无人可以代替的。”苏悦悦站稳身形,认真的对他说道。
不知为何,竟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忧伤与落寞。夜寻苏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意。
“如果我说,我中意的女子,是你,你会做何想法?”他走近她,沉声说道。
苏悦悦转动了一下大眼珠,而后,笑得甜蜜不已。
“这说明我很受欢迎呢,澈哥哥以前总叫我野丫头,说我长大定会奇丑无比,没有一个人敢喜欢我,结果,他还不是偷偷的喜欢上我了。”她说得开心不已,很快,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马上垂下眼帘,脸上,有了止不住的忧虑。
她与他现在的状况,真的让她很苦恼。
还有当真相真实的摆到她跟前来,她还需要面对的一大堆问题,更让她烦心。
见她方才还眉飞色舞的似乎有什么开心至极的东西要说出来,马上脸上的神彩又黯淡下去,夜寻苏忍不住便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如果心里有事,不妨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你。”先暂时不去计较,她竟然完全忽视了方才的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
“说了你哪里会明白。”苏悦悦走至床侧,探了探太子渐为平稳的气息,“他恢复的不错,明日一早便会苏醒,你在这儿守着他吧,我要回去了,澈哥哥该着急了。”
说完,她轻移步履,翩然离去。
听她说太子的伤有望痊愈,轩辕澈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
又听闻夜寻苏守在太子身侧,一步也不敢离去,又隐隐有些明白,这祈天国太子遇袭一事,似乎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否则夜寻苏也没有必要如此防备着守着太子。
“悦悦,你也累了,快歇息吧。”轩辕澈拉着她的小手,引她走向床榻。“你会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吗?”她躺下之后,依旧不肯放开他的手掌,两只小手,牢牢握着,似乎这便是她全部的依靠一般。
轩辕澈依言在床侧坐下,极力隐忍着那股几乎要将自己灼伤的火焰。
为什么会这样,在明知道她有可能是自己的亲妹妹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对她依旧有着如此强烈而又止不住的渴望。
他的心态为何如此怪异起来?
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轻触上她柔润的红唇。
这种久违了的触感,似一股细细的河流,缓缓的流入二人的心田。“悦悦,你必须松开我的手,否则。”他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她有些不解的睁着纯真的大眼,像小鹿一般盈盈闪动的大眼,一眨不眨的望向了他,“你不是说了会在这里陪着我的吗?为什么要放开?”轩辕澈艰难的扯动着唇角,硬逼着自己的指尖轻移开来。唇上原本有的温热,一下便失去了,苏悦悦有些不满,微微嘟着唇。“傻丫头,我怕我会忍不住。毕竟事情未明朗之前,我不能再对你做任何事情。”他改为摸摸她的小脑袋,满眼的宠溺。
面对这样的她,想爱却不能爱,轩辕澈暗自闪过沉重的叹息,只期望老天爷能听见他的心声,他与悦悦千万不要有任何关系,这样,让他吃再多的苦,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