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徘色的脸庞,迷离的双眼,正有些渴求的看着男子。
男子的眼中,有着一种强烈的掠夺神色,双眼几乎是发直的盯住了苏悦悦那张柔嫩的脸蛋。
“爷,您不会是。。。这可只是个孩子啊。”女子轻咬着下唇。
男子凶狠的扫她一眼,“你不知道爷我最大的兴趣,便是稚童吗?”
“原来你们没有打架。”苏悦悦恍然大悟般轻轻颔首。
既然方才那名女子没有叫救命,那她就不用再待在这里了。
“等一等,小公子,你要去哪呀?”男子将衣服胡乱套好,一把跃至苏悦悦跟前,露出让人见了有些怪异的笑容。
虽然眼前的这名男子,长得不算丑陋,可是小小的她却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笑起来真难看,那个眼神,活像要将自己吞进肚子里去一般。
“我要回去啊。”苏悦悦见他拦在自己跟前,有些不满。“别挡着我的路。”
怀中的天灵狐也开始目露凶光,直直的盯着男子。
这么快就回去?既然你都不小心跑进哥哥我的房里,不如就坐下来,陪哥哥聊聊天好不好?”男子的声调放柔,垂涎欲滴的盯着那粉嫩泛有光泽的小脸蛋,贪婪的闻着她身上传来那软到极致的甜香。
苏悦悦直觉的摇头,“我要走了。”
闪身便绕到了男子身侧。
男子也是有点功底在身的,见苏悦悦身形极快的闪到了门口,他自然是直觉的便伸出手想抓住她,手掌却传来一阵微微刺痛,紧接着,一阵发麻,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开始在不住的颤抖,“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都说要你让开了,谁让你一直拦着我。”苏悦悦调皮的朝他扮了个鬼脸,闪身跑了出去。
男子哪里肯就这样让她离去,且还不知道这只右手究竟会怎么样,自然是全力追了上来。
众人便看见一个异常俊美的小公子抱着一只小狐欢快的在前面跑,不远处跟着一名衣衫凌乱的男子,眼里又气又急,嘴中还不住的唤道:“快站住。”
见那名男子的不依不饶,苏悦悦回到轩辕澈所在的那间厢房门口停下了步子,此时在寻找她的那群黑衣女子也终于见到了她,纷纷围了上来。
“你们好笨哦,才找到我呀?”苏悦悦露出甜蜜的笑颜,看着为首的黑衣女子。女子也被她这天真可爱的神情给逗笑了,唇角轻轻扯动了一番,露出一丝浅笑。
紧跟在苏悦悦身后的男子自然是也赶了过来,一见她身边又围着众多不苟言笑的女子,一双眼里,更是泛着惊喜的光芒。
“哟,这么多美人儿?”他若有所思的伸出一只手,轻托下巴,感觉到这群黑衣女子身上所泛出的寒意,再一见她们统一的装束,心下便知,来历一定不凡,“小公子你来头不小啊,算我文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
“出什么事了?”轩辕澈不知何时步出房门,看向苏悦悦,“你又闯祸了?”
“不是。”苏悦悦赶紧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诉说了一遍。
轩辕澈听完之后,脸色铁青。
转头看向男子,一双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恨不得将男子的身上给烧出一个大洞来,这个下作的男子,他竟然敢对自己的王妃起歪心思?
见到玉树临风的轩辕澈一脸愤然,以及他周身那股王者之气,男子明白此事大为不妙,脚底生烟,就想趁机溜走。
才转了个身,轩辕澈早已来到他的身侧,抬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人,你知道她是谁吗?”
“少爷,息恕。”南清风疾步迈出,止住轩辕澈的行动。
眼下正是能否打入洪教的关键时刻,若在此时出什么差错,可就前功尽弃。
“我有眼不识泰山,就饶了我这一回吧。”男子不住的轻声求饶。
面具女子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缓缓踏出房门。
见到这一幕,只是浅浅的问道“何事?”
“姑娘,我想问一句,倘若教中人见到此等妄图染指幼童的下作之人,该做何处置?”轩辕澈一手提着男子,将他顺势一甩,男子便被重重的推倒在地。
面具女子扫一眼此时已受惊不小的男子,沉声道“杀。”
“你们是何人,凭什么杀我?我又没有将那名小公子怎么样。”男子不死心的自地上起身,心里自知有愧,可求生的念头又使他不得不硬撑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
“你碰到她了,你就该死!”轩辕澈一脚踹了过去,正中男子的胸口,一口鲜血便直自他嘴里喷出。
而后,两名黑衣女子走了过来,相互对视了一眼,将一直极力挣扎的男子拖了下去。
苏悦悦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他抓不到我。”站在轩辕澈的身侧,笑得灿若春花。“我跑得比他快。那两个姐姐带他去哪里?”
明白苏悦悦根本不知道遇上的男子,是个怎样危险于下贱的人。轩辕澈轻轻伸出手,抚在她的肩上,“让清风带你回去好吗?”
不明白为何轩辕澈总是要赶她离开这个地方呢?她觉得这个地方很有趣呢。
“你们为什么不回去?”苏悦悦抓着他的衣摆,“你们可以来的地方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放在客栈?”
“你可以去找楚始娘,她不是也在客栈吗?”轩辕澈蹲下身子,见她额际冒着细细的汗珠,很自然的掏出锦帕替她擦拭。
“既然你们三人现在有事,那便改日再来吧。面具女子低沉的声音响起,尔后,那群黑衣女子便随着她一块儿离去。
“王爷,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又没了。”白煜尘叹息道。
“我看这倒不是件坏事,她不是约我们改日再来吗?我倒要看看,这洪教是否真如她所言,倒是个正义之师?”轩辕澈只朝那面具女子离去的方向扫了一眼,转而牵住苏悦悦的一只小手。“走,咱们回客栈。”
回到客栈之后,菱月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
见到四人无恙的回来,这才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内。
“你的脸色为什么一直如此凝重?”见轩辕澈一直不发一言,只是牵着她的手的力道,似乎比平日都要重。因此,回到房内放下天灵狐后,苏悦悦小声的问道。
“你以后要有一点危险意识,这个世界上是有许多坏人的,还有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好奇?其它人的事情,你能不能不去多管闲事?”轩辕澈走近她,颇为认真的对她进行教诲。
“我没有多管闲事,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苏悦悦愤愤不平的指出他语句之中的借误,气氛一时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你知不知道若是你遇上的是一位武功绝顶的高手,今天,就会成为你这一生也无法抹去的惨痛。”轩辕澈止住接下来要说的,“本王只是关心你,担心你有危险。"
见到轩辕澈有些垂头丧气的靠在床侧,眼神有些落寞的盯住自己。
“你怎么啦?”她走近他,紧挨着他坐下。
“本王没事。”轩辕澈摇头,闭上双眼。
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该如何对她说出他此时的感受,在得知那名男子的举动之后,他恨不得一剑刺穿那名男子的胸膛,让他血溅当场。
苏悦悦是他的王妃,怎么能容他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侵犯?
他无法想象,若是苏悦悦不是如此的古灵精怪,只怕那名男子不会放过这个才十岁的小女娃,那今日之事,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而同时,如果她不懂这些,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两者之中,他似乎找不到一个权衡点。
这样的苏悦悦,是好,或是不好?
见到他就这样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苏悦悦悄悄起身,伸出小手,触到他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她柔嫩的掌心忽然扑闪着,那种毛茸茸的触感,让她又飞快的将小手收回,笑意盈盈的看着睁开眼睛的轩辕澈,“你是不是为情所困?”
轩辕澈用力咳嗽一声:“你小小年纪,懂什么是为情所困?谁教你的?”
苏悦悦接下来说了一句让轩辕澈更为想要跌倒的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救生死相许。”
其实这些话,都是她那个神仙般的师傅偶尔会伤感之际,有感而发,便会说上这样一些句子来,苏悦悦自然是记在了心里。也明白那个时候的师父,肯定是在思念某个人。不知道师父上次所说的有要事,是否便是去找寻她呢?
轩辕澈看她的眼神也越发的怪异。
“你干嘛对着我念这几句?难不成你想对本王表达你的爱慕之情?”他牵强的扯起一角唇瓣,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你和师傅一样,为情所困。”苏悦悦看着他,笑得有些乐不可交,“你们大人就是麻烦。”
“你难道就不期盼长大吗?”轩辕澈身子朝后一仰,躺下,抬眼,看了看她。
“长大有什么好?我见你们这些大人啊,终日一副为情所困的摸样,郁郁寡欢,要么就是追追打打,你争我夺,还抢走了师傅送我的东西。”苏悦悦想起这儿,嘟起了唇。
“即使你如此抗拒,你仍然在一天天长大。你总是会长大的。"轩辕澈闭上眼,唇角露出浅笑,柔若光晕,惹人心醉。再等个四五年,她就会完全长大,定会出落得仙姿月色,无人可比,那个时候的她,一定比现在更加耀眼夺目。
想到这些,他变得无比期待起来。
这一晚,倒是换成了苏悦悦有些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想到她会长大的日子,她就觉得有些心烦。
肃穆的气氛,面具女子坐在首侧,两边一字排开,整齐的立着数十名黑衣女子。
“护法,山中分部被人突然袭击,教徒死伤众多,损失惨重。”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来报。
面具女子搭在椅把上的双手一紧,“何人所为?”
“突然遭到袭击,防不胜防,现在还未查实是何人所为。”红衣女子垂首答道。
挥了挥手,示意红衣女子退下,面具女子陷入沉思,不语。
“护法,会不会是那三个小子?”一名黑衣女子走出队列,面容清秀,神情冷冽。
“怎么个说法?”面具女子侧过脸,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三人既然能打听到飞满楼,也一定可以最终得到山中分教。”黑衣女子垂下眼帘,颇有自信的答道。
“如果真的是他们,他们三人为何会选在今日来飞满楼?应该只是个巧合,你们去六个人,处理山中分教之事,其他的留下,布置一下,三日后还要再会会那三个人,这三人的来头可不小,若是能拉进教,教主一定会很开心。”面具女子沉声吩咐道。
“是,护法。”众人听命而去。
“教主,那三名公子,真的要如此轻易便让他们入救?假若他们心存异心呢?”仍是那名黑衣女子,面带疑虑,轻声问道。
“本护法做出的决定,似乎还容不得你来质疑。”面具女子虽然无法得知她的表情,但其中的冷若冰霜,却让黑衣女子有些不自在的畏缩了一番。
“还请护法也不要忘了,教主也并未将所有的权利全权交给你,我身为副护法,也有权利决定。”黑衣女子挺了挺胸,眼帘依旧垂下。
“玄霜,你也应该清楚,你是副护法,听命于我,而不是听命于教主,本护法才是直属教主手下,明白吗?”面具女子起身,不愿意再与黑衣女子纠结下去。
那抹黑色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大厅之内,玄霜的眼里,染上寒意与不屑。
睡至半夜,苏悦悦起来小解,客栈的茅厕在一楼后院之中,重新上楼之际,正好遇上菱月也缓步上楼。
“楚姐姐,你也出来方便吗?”苏悦悦唤住她。
楚菱月显然受惊不小,转身一看,见是小小的苏悦悦有些睡眼惺忪,正揉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呃,是啊。咦,我出来之际为何没有看到你呢?”楚菱月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笑意,与苏悦悦一同上了二楼。
“因为我个子小,所以你才没有看见我吧。”苏悦悦歪着头想了半晌,得出这样的结论。
菱月点头,看着苏悦悦进了房间内,这才闪身回到自己的房内。
这几日,轩辕澈三人也在阳城不断四下打探洪教在普通民众心中的看法。得出来的结论真的让三人大吃一惊,普通百姓之中,拥护洪教者不在少数,难道那名面具女子说的是真的?皇上哥哥最担心的莫过于洪教的声势浩大,日后会超过皇家?
这样的结果,他是不愿意见到的。
可是倘若洪救真是一个正义之师,他又如何下得去手将此教铲除?
想必此时的南清风与白煜尘也有着与他相似的感慨。
圆月如钩,温暖的挂在天际。
银色的碎片,洒在这条寂静的小道之上。
轩辕澈三人如约而至,来到这片密林。
面具女子的身后依旧站着一排黑衣女子,一脸肃穆的看着三人。
“三位的到来,也让我见到了三位的诚意。”面具女子上前两步,朝着三人抱拳。
轩辕澈神情也颇为严肃,洪教究竟是个怎样的教,目前所见,应该只是皮毛,唯有待他亲自体验过后,方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光凭那些走访的百姓嘴里说出,应话还不足为信。
“上一次小女子说话过于严苛,可那是洗涮不掉的事实。”面具女子指的是说皇上威望早已大不如前的事。
“你为何要特意在我三人跟前两次提及朝庭?“南清风突然浅浅的问道,难道说,这名女子知晓他们三人的身份?
“普天之下,皇上为九五之尊,我虽身为江湖儿女,却也明白,不该对皇上出言不逊。也不想让你们觉得,洪教是个专与世俗做对的邪教。”面具女子低沉的答道。
“那我们现在算是可以正式入教了吗?”白煜尘看了看她身后那一群面部表情一样死气沉沉的黑衣女子,收回目光,郑重的问道。
“正式入教需要你们三人立一件大功才行。”面具女子背过身去,缓缓道来:“近几日江湖之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声讨大会你们应话听说过吧?这次被众武林人士所追杀之人,是近年来,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冷面郎君,此人亦正亦邪,行踪飘忽不定,但从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他只杀该杀之人,此次会惹下众怒,应该与几年前的仇杀有关,教主觉得此人是个可造之才,因此,命我等人前去将此人从那帮所谓的武林正义之士手中救下。让他归属洪教,对本教定是如虎添翼。”
“要是我,声讨便声讨去,人不来便是了。”白煜尘听了,颇为不自然的说道。
“如果仅是他一人,他不来自然是无可厚非,可是这群武林正道,抓他的师妹,他若不来。他的师妹便会没命。”面具女子简明扼要的说完,“所以,只要你们三人助我一块将那冷面郎君救下,便算是立了此次大功,你们便可正式入教。”
轩辕澈思索了一番,点头应下。。
从这名面具女子的嘴里,能得知那冷面郎君定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洪教想拉拢他,想必是看上了此人的高强武艺。
目前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先救下那个冷面郎君再说。
回到客栈之后,熟睡的苏悦悦并未发现他出去了一趟,依旧睡得香甜。
轻轻俯身在这张粉嫩的小脸蛋上印上浅浅的一个吻,这样的事情,似乎做得多了,便成了一种习惯。
见她额际又是渗出细细的汗水,擦拭过后,取来玉扇,轻摇手臂,替她扇起风来,心中也开始暗自后悔,应该带个丫环出来,也好随时照顾着这个小丫头。
只至左右两手轮翻扇动,两手都开始麻木起来,他这才一手握着玉扇,躺下沉沉睡去。
声讨大会便在今日要举行,且如此之巧,就在阳城。
苏悦悦自然是不能带着她一起去,可是要瞒过这个机灵鬼,似乎又有点难度。
“小王妃,我们三人有要事去办,但是又有许多贵重的物品不能随身带走,所以,这个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你一定守好我们的这些宝贝,等着我们回来,知道吗?”白煜尘递过来一个包袱,塞进苏悦悦的怀里。
见她眨巴着眼睛满是不解,白煜尘加重语气,“你如果能守住这些东西不被坏人抢走,就算是立了大功。”
“一会儿有坏人要来吗?”苏悦悦眼里有了晶莹的神彩飞扬。
“是啊,所以你一定要守好,等着我们三人回来啊。”白煜尘慎重的点头,这样的谎话,也只有交给他来说,才有可信度。
南清风一说谎脸便会红,苏悦悦一定会起疑。
轩辕澈一心虚声音会提高八度,且易怒,即使苏悦悦看不出来,这二人也免不了一阵恶吵。
“好,我知道了,我在这里守着这个包袱,一会坏人来了我就将坏人全部打跑。”苏悦悦坐在椅子上,颇为期待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见到她如此,轩辕澈三人这才放下心来。不着痕迹的退出了房门。
若是早想到这个方法,那一次她就不会偷偷溜进飞满楼了。
三人同时动作一致的转身,便遇上了正好站在他们三人身后的菱月。
朝她做了噤声的动作,拉着她走到了一边。
“楚始娘,一会你好好照顾小王妃,要看着她不要让她乱跑。”白煜尘有模有样的吩咐道。
菱月点头,眼角却是不经意间朝轩辕澈看去。
“那就有劳你了。”轩辕澈朝她露出炫目的笑容,“我们一办完事便会马上赶回来。”
待这三人下了楼,菱月这才进了房门。
“小王妃,你饿不饿,我去弄点儿吃的给你。”菱月在面对苏悦悦之时,总有一丝的不自在。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十岁的女娃交流。
“我要喝粥。苏悦悦看了一眼天灵弧,“我的粥里要放瘦肉和青菜,然后你再去采些新鲜的要来,我的小月月要吃。”
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守着这个包袱。
“小王妃手上抱着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菱月浅浅一笑,“那我这就下去准备。”
听到楚菱月这样一提醒,她不免有些好奇起来,这个里面有什么重要的宝贝?
反正那三人也没有说,她不能打开看。
解开之后,里面尽是几件衣裳,细看一下,不难分辨出来,其中就有一件是昨日轩辕澈所穿过的。
这就是白煜尘所说极其重要的宝贝?这几件衣裳,真的会有坏人来抢吗?
她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不悦的嘟起小嘴,这三个人一定又是偷偷去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带上她。
待楚菱月端着冒着热气粥与几朵漂亮的小花再次来到房里时,包袱里的衣衫散落一地,而小王妃与她的宠物已不知所踪。
“小月月,咱们以后一起闯荡江湖。”一个十岁左右的粉嫩娃娃,身着缎面玉褂,背上绑着一个小包袱,怀中抱着一只小白狐。
倒是很惹人注目。
轩辕澈竟然为了出去玩耍而骗她,她苏悦悦如何能受此奇耻大辱,因此,她要离家出走,带着她最爱的小月月一起去浪迹天涯。
她相信凭她一个人的能力,说不定也能找到姐姐的孩子。
“小妹妹,你穿着男装,这是要去哪呀?”一个不算陌生但也不熟悉的声音赫然在身后响起。
苏悦悦回头,便见到了那日来偷她武功私籍的两个小偷,正一左一右的站在那名中年汉子身后,说话的中年汉子正是当初被她摆了一道的白老大。
“你们不是已经偷到我的武功秘籍了么?”她有些奇怪,眨眨眼,看着白老大。
白老大见四下无人,恶狠狠的靠近她“鬼丫头,我白老大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快把真的交出来!”
“什么真的?”苏悦悦极其无辜的眨巴着大眼。
“还狡辩!你是放意让我拿走的对不对?因为那根本就是本假的!”白老大伸出手,想要提起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娃娃的衣领,让她见识一下他白老大的真正本领。
还没有碰到她,一根细小的绳索便伸了出来,狠狠的将他的双手绑在了一块儿,使他动弹不得。
“你这个坏人,从我手里抢走我的东西还这么凶!”苏悦悦极其不满的瞪着白老大,“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们几个是眼睛瞎了吗?老大被一个小女娃子欺负,还不一块儿上,将她给抓住?”白老大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
让他失望的是,随着他的手下一个个发出痛苦的哀嚎之声,他带来的六个手下全军覆没。
早知道这群人的武艺这么低,她连假的也懒得让他抢走。
“白老大,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苏悦悦伸出一只小手,站到白老大的跟前,仰头看着他。
“被人抢走了。”白老大垂首轻声说道,“就是因为被抢走了,对方知道是假的,因此派了好多人来追杀我,我们便一路赶到了阳城参加声讨大会,这里有众多武林正道人士在场,那伙人一定不会敢明目张胆的追杀我们,小娃娃,我可真是让你害惨了啊。”说完这句话,他有些悔不当初的抬起头,看了看天际毒辣的太阳,又垂首看了看眼前这个小不点儿,一张脸,竟然是生得比那太阳还要耀眼几分,只是少了那份热辣辣的灼热。
此时,那群被打得东倒西歪的手下纷纷起身,拥到了白老大的身后,一脸戒备的看着苏悦悦,众人心里均有一种恐怖感在滋生,如此小的年纪,便拥有如此上等的武功,日后她长大之后,那还得了?
知道她一身过人的本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说的声讨大会,是什么东西,好玩吗?”苏悦悦对这个东西产生了兴趣。
“当然好玩。”白老大一听,急忙接口说道,“如果小女侠你愿意,我们愿意暂时充当您的手下,带您一块儿去见识见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天性就是玩。等他们一到了声讨大会的现场,他一定能借机脚底抹油,从这个小魔女眼皮底下逃走。
“你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苏悦悦有些不相信白老大的话,抬起清澈的双眸,直视着他。
被这样的眼神盯住,白老大一时有些慌了神。
“因为你是小女侠,你武艺高强,我打不过你,自然就愿意败在你的手下,听你差遣。”他说得极其诚恳,让苏悦悦不由得想起了今日白煜尘说那番话时的那个表情。
“那好吧,你们带路。”苏悦悦点头,不过却飞快的朝白老大的嘴里弹过去一颗药丸,尔后跃起点住白老大的一个穴位,迫使他咽了下去。
“小祖宗,你喂我吃了什么东西?”白老大一张脸,惨白不已。
无双公子的本事他可是知道的,没有一样他不会的。调教出来的弟子,能差到哪儿去吗?
“只要你老实听我的话,这个药丸它就不会发作的,要是你不听我的话,你马上就会肚子痛得在地上打滚。”苏悦悦目光炯炯的盯着白老大,他双手被绑着的绳索又回到自己掌中。唇角泛发着异常甜美的笑容,看进白老大的眼里,却是让他痛苦异常无心陷入这种甜美之中。如此美得像个小仙女一样的人儿,为什么偏偏是个如此神通广大的小魔女呢?
一行人还特意找了一顶软轿,将苏悦悦放去,以免她细嫩的娇肤,被这毒辣的太阳给晒伤。
坐上软轿的苏悦悦,不时掀开轿帘,兴奋不已。
另一边,轩辕澈三人已经赶到指定的地点。
却迟迟未见面具女子的身影。
“那个女人是不是反悔了,又不让我们入教了?”白煜尘伸长脖子,四下看了看。他们现在所站在的这个位置,正好能俯瞰整个声讨大会的现场。
现场颇为壮观,用竹竿搭建的看台,成阶梯形,上面成半月形的摆放着木椅,坐着一圈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各人神态不一,看台之下,坐着的便是各位前辈所带来的弟子,也有一些自认为正义之师和武林人士也自发的到场。看来这冷面郎君的确是惹起了众怒。
青龙帮的现任帮主是一名俊秀的男子,眉宇之间,尽是秀雅之态,水眸之中,也满是悲泣,他正头缠着白布,神情肃穆的领着一众与他装扮无异的弟子立在看台左侧。
看台的正中间,一名少女被反绑着双手,由两名彪形大汉押着,由于隔得较远,所以看不清楚女子的容颜如何,想必这便是那冷面郎君的师妹了。
“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义之士,我呸!抓着我来威胁我师兄,你们这样做,简直就是小人行径,令人发指!”少女愤愤不平的想要挣扎,奈何那两名大汉的双手犹如铁掌一般,重重的压在她的双肩使她动弹不得,唯有愤愤出口,以解心头这口恶气。
“你师兄冷面郎君对青龙帮所做的一切,那才是令人发指,这样的人,武林正义之士,人人得而诛之。”为首的是位有着长长的山羊胡子的长者,看向少女,摇了摇头,“你若再一意维护你的师兄,只怕今日,你也难逃一劫。”
“我师兄所杀的均是该杀之人,青龙帮帮主恶贯满盈,他该死!”少女神情也越发的激动起来,“既然被你们抓来,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你们这群正义之师听好了,我师兄他不会来的。”
新上任的青龙帮帮主一听少女这话,少年的脸上涌上怒意,走至少女身侧,定定的看着她“你如何得知我师傅恶贯满盈?尊师已仙逝,切莫再血口喷人,今日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替尊师讨回一个公道。”
“你师傅所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看也只有你这个傻徒弟被蒙在其中,有眼睛的人都会看,青龙帮的帮主,究竟是个怎样的恶人!”少女圆睁着美目,定定的瞧着这名少年,少年满脸开始因愤怒涌上徘色,却又不知如何来反击少女,唯有说“你休得再会血喷人!”
“好一张伶俐的嘴,竟然将新任帮主驳得哑口无言。”长者朝新任帮主递过去一个不满的眼神,神情严肃的看着少女,“来人,将她绑至场内正中间搭好的台架之上,下面架好火堆,若是指定时刻冷面郎君未出现,就火烧了她!”
“你们这群混蛋!本始娘就是做鬼,也不会饶了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白眼狼!我师兄他一定不会上你们这群恶人的当,他不会出现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少女惊声尖叫起来,炎热的天色,沉闷的空气,底下坐着之人,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少女的叫声,便格外的刺耳起来,重重的扫过每一个人的心底。
与此同时,面具女子已带着一群黑衣女子赶到轩辕澈三人跟前。
“冷面郎君出现了吗?”面具女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喘息,应该是匆匆赶来。
“还没有,应该是还未到时候。”轩辕澈扫了场内一眼,沉声答道,“这冷面郎君一定会来么?如此之多的武林人士在此,他纵有再高的武艺,只怕也难以逃脱。”
“会的,他虽然性情清冷,却极其在意这位师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妹被活活烧死而不出现。”面具女子也开始密切的注意着场内的一举一动起来。
另一边,软轿之上的苏悦悦在白老大一行人的带领之下,终于赶到了现场。
“小女侠,请下轿。”白老大殷切的伸出手,原意是搀扶她下轿,苏悦悦却伸出一只脚丫子,对准他的手掌一踩,踢开之后,自顾自的抱着天灵狐下了软轿。
众人见白老大居然领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公子来到声讨现场,无一不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要说这白老大,在武林之中确实没有什么名气或地位。
但此人生性鲁莽,贪财,爱占小便宜,唯一一点可取之处便是他讲义气。
若是他认为这个人值得深交,成为朋友之后,只要这位朋友开口,让他两肋插刀他也绝对在所不辞。
这样一个人物,倒也不至于招人厌恶。
顶多是在心里有些瞧不起而已。
如今见他领着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到这种场地,难免觉得有些怪异。这样的场合,如何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白老大也不在意众人的目光,眼下最要紧的是自己这条小命,要知道,这位小女侠若是稍稍有任何不满,他的小命可就会不保。
因此,他搬过来一把椅子,让苏悦悦坐下去之后,又使唤自己几个被苏悦悦打得鼻青脸肿的手下,自软轿之中取出一把大伞,替她撑在头顶。
他自己则规规矩矩的立在苏悦悦的身侧。
一向最会摆谱的白老大,如今竟以如此的低姿态立在一个小孩的身侧,这一举动更是让众人摸不着头脑,莫非这小孩是白老大的私生子?
见那眉眼,仙人儿似的,粗线条的白老大哪里生得出如此精致的小人儿来。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打趣道:“白老大,这位,是你家小子?”
白老大瞪他一眼,一本正经的回答:“这位,是我家小公子,你以后见着了,可得客气些。”
苏悦悦的一双大眼,四处乌溜溜的乱转,根本不在意这些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前方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她都看不到那个台子上面,究竟有什么。
于是乎,她一个起身,站在了椅子上,远远的,这才看见,看台中间,似乎绑着一个女子。
这么多人,就欺负一个女子吗?
正义的火焰此刻又开始燃烧在苏悦悦心头
由于她这一站,远处的轩辕澈也发现了这个小小的身影。
“那个背影,怎么越看越面熟?”轩辕澈自顾自的嘀咕道,紧接着,有种不祥的预感,在他脑海里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