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说什么啊薇薇？”
王阳辉的表情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刚从树才中学的鬼蜮中出来，他明显还有些PTSD。
而陈红亮看了一眼丁雨薇，又看了看李子恒，脸上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李子恒有些意外地看了丁雨薇一眼，之前在电话中，陈红亮就提到过这个女生在鬼蜮中似乎能够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景象，但是他没想到她竟然能直接看到李思久。
李思久也在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你能看到我吗？难道你也死了吗？”
她站起来就想去拉丁雨薇的手，但是她的身体却直接从丁雨薇身上穿了过去。
丁雨薇猛地后退了一步，打了个寒战，脸上浮现出惊恐之色。
李思久看上去显得有些失落，但下一秒一个脑瓜崩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瞧瞧这倒霉孩子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你也死了？
李子恒没好气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抱着脑袋一脸委屈的李思久气不打一处来。
“李......李老板，这是什么情况。”丁雨薇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李子恒转过头，对丁雨薇露出了一个职业性的微笑。
“这位小妹妹，你叫丁雨薇是吧？”
丁雨薇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
“看来你们会闯进树才中学的鬼蜮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内，普通人很难直接进入鬼蜮，但丁雨薇同学拥有通灵体质，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通灵体质......”丁雨薇咀嚼着这个词语，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但陈红亮脸色却发生了变化，他注意到了李子恒话语中的另一处重点。
“李老板，这个时间段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在之后普通人也有可能被拉进鬼蜮是吗？”
李子恒的表情也有些无奈，陈红亮一直都很能抓住重点，这难道就是老刑警敏锐的嗅觉吗？
“是的，你可以这样理解。”
一旁的王阳辉目光呆滞，小巧的大脑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么多的信息量，此刻属于宕机状态。
李子恒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他本身也没有打算对眼前这几人隐瞒。
“鬼蜮所存在的世界正在与我们现在所处的现实世界重合，现在还只是开始，等到两个世界真正重叠的时候......”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另外几人都已经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
陈红亮一把揪住李子恒的衣领子：“李老板，一人做事一人当，你闹出来的这事，你要负责解决！”
李子恒一脸懵，并极力否认：“诶诶诶诶，陈警官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我闹出来的这事儿？”
“在你没有开鬼屋之前，什么鬼啊，鬼蜮啊这种东西我听都没听过，所有的一切都是从你开始的，难道不是吗？”
李子恒有些心虚，因为冯乐生好像有说过，自己是掀开盖子那个人，但是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出了这种事情，所以我才出来解决的呢？陈警官我相信你绝对调查过我，我是从今年才开始开鬼屋的吧。”
陈红亮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仔细思考了一下，他觉得李子恒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前面二十几年李子恒只是一个普通的废柴，也没看出来能影响世界。
他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无力，他是个警察，只能抓活人，死人这一块确实涉及到专业领域了。
“对了，丁雨薇说的女生应该就是李思久吧？”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
李子恒点了点头。
“那么苏海清的事情也确确实实跟你有关系对吧？”陈红亮追问道。
这下李子恒不说话了，陈红亮表现得再怎么随和也是个警察，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
但是陈红亮已经从李子恒的表情中明白了什么，他指着李子恒，没好气地道：“你小子。”
李子恒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时，丁雨薇突然回过神来。
“李老板，你的意思是，之后我还会经常碰到这样的事对吗？”
“唔......”李子恒思索了一下，“是也不是。”
丁雨薇拳头攥紧了，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谜语人，好在李子恒立刻就为她答疑解惑了。
“如果你再到类似树才中学这种地方，大概率就会直接被扯入鬼蜮之中，在普通人暂时还无法与死人世界产生互动的情况下，你就是一座桥梁。”
“不过我相信这种地方肯定不会太多。”这是李子恒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判断的，毕竟一座城市中，每年发生凶杀案的次数应该少得可怜，而且那种怨气冲天的情况也不会太多见。
得到这个信息之后，丁雨薇明显放松了一些，类似树才中学这样的体验，人这一辈子有这一次就已经够了。
“那树才中学那边......”陈红亮欲言又止。
“我来解决。”李子恒向陈红亮做出了承诺，按照鬼蜮生成的条件，只要把里面的存在的鬼清理或驱逐掉，鬼蜮自然就不复存在了。
只是得等午夜凶铃上线以后，自己收割一波恐惧值兑换一点道具才行，他在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
得到李子恒保证的陈红亮也松了一口气，作为一名人民公仆，他是真心希望类似的糟心事能少一些，如果能够世界和平就最好了。
在把话说清楚之后，三人便准备离开了，李子恒单独叫住了丁雨薇，叮嘱了一句：“如果之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随时来找我。”
送走两人之后，李子恒回头看到李思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下了，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老板，既然刚才那个小美女可以看到我，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爸妈以后也有机会看见我？”
李子恒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人鬼殊途......”这大概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出现这个词语。
李思久的双眸瞬间就黯淡了下来，她是单纯，但不傻，李子恒的意思她很清楚。
李子恒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
“明天我带你去庭审吧，你爸爸妈妈会去的。”
李思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