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宝元前往赵家接苏魅时,苏魅不慎崴了脚并遗失了手镯。
趁着家仆为她取跌打酒的时机,她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沿原路返回寻找手镯。
这一行动,也得到了他人的证实。
随后,秦宝元独自在花园中等待她的归来。
然而,当苏魅找回手镯返回花园时,却发现秦宝元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误以为他因为等待不耐而先行离去。
对于秦宝元的行踪,并无人产生怀疑,因为秦宝元的品行大家都心知肚明。
当官员问及苏魅是否注意到秦宝元并未回家时,苏魅悲痛地回应道:“实际上,我的相公经常外出不归,有时甚至长达几天几夜,对此我早已习以为常。因此,我误以为他当晚又去了别处寻欢作乐。”
审判官又详细听取了赵家人的陈述,关于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仵作经过检验,得出结论,秦宝元是溺水身亡。
由于秦宝元的尸体在水中浸泡了一整夜,导致身体严重肿胀。
他后脑所受的两次撞击,由于出血不多且隐藏在黑发之中,即使有出血现象也已被水浸泡至发白,难以辨认,因此仵作并未发现。
若秦宝元的死非意外,相较于苏魅,赵家因愤怒而产生的杀人动机似乎更为强烈,特别是考虑到前一晚秦宝元在赵家所引发的纷争。
因此,当审判官审问赵家人时,秦宝元的家人选择以弱势一方自居,展现出楚楚可怜的哭泣姿态。
谢蓝玉听到那哭泣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谢蓝玉与苏魅及其兄长苏彦的交集,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谢蓝玉应邀参加了一场盛大的社交活动。
在那场聚会上,他有幸见到了苏魅及其兄长苏彦。
苏彦以其出众的才华和独特的魅力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他是林子墨的得力助手,前途可谓一片光明。
然而,因为与苏魅的原因,苏彦被林子墨调离了身边,这让人不禁为他的未来感到惋惜。
谢蓝玉回想起当时苏魅看向林子墨的眼神,那是一种充满仰慕和渴望的眼神,让她很是不舒服。
但她并未当场表态,毕竟这是别人的私事,她无权干涉。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蓝玉又多次与苏魅兄妹相遇。
谢蓝玉逐渐发现,有一种人第一次见面就能感受到其难以深交的气质,于是她开始刻意保持距离,不再过多关注他们。
苏魅与苏彦这对兄妹,虽然表面上光鲜亮丽,但背后却隐藏着不少秘密。
苏魅对林子墨的倾慕之情,让她的内心变得复杂而矛盾。
她一方面渴望得到林子墨的认可,另一方面又深知自己与他的差距。
这种纠结的情感让她的性格变得越发难以捉摸。
而苏彦,原本有着光明的前途,却因妹妹的纠葛而失去了原本的位置。
他内心的不满和无奈,让他在与人交往中显得越发冷漠。
他对谢蓝玉等人的疏远,正是他内心痛苦的一种体现
如今,在这里谢蓝玉再次遇到了苏魅。
苏魅始终低垂着头,一头秀发掩映着她的脸庞。
此刻,谢蓝玉突然开口,语气沉稳而富有穿透力:“请问,你是苏魅吗?”
苏魅的动作微微一顿,不得不抬起头。
谢蓝玉终于得以一窥其真容,只见她满脸泪痕,流露出深深的悲伤。
苏魅稍作收敛,轻声道:“不好意思,谢小姐多包涵。”
谢蓝玉眉头微皱,继续问道:“地上这位,便是你的丈夫?”
“是的。”苏魅回答得十分平静。
原来,那晚企图行不轨之事的人,竟然是苏魅的丈夫。
这种巧合让人不禁感叹,事情才过去短短两天,他便已经离世。
谢蓝玉不禁好奇地追问:“赵家举办喜事那日,你也在场吗?”
虽然当日她并未注意到苏魅,但考虑到宾客众多,遗漏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
苏魅在回答时并未直接回应谢蓝玉的问题,她沉稳地说道:“我也曾建议相公别去赵家,因赵家与我们交情不深,贸然前往易引非议。但相公性格使然,我没想到他会在赵家做出如此震惊之事。”
谢蓝玉以严肃而冷静的口吻追问:“那么,你当日是否在赵家?”
苏魅稍作停顿后回答:“我确实与相公一同前往赵家,但因身体不适,午饭过后便提前回家了。”
经核实赵家的管家,证实苏魅确实到访过赵家,但具体离开的时间则无从得知,因为当天宾客众多,无法详尽记录每个人的行踪。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在秦宝元当晚被捉奸的时候,苏魅并不在赵家内。
却不知她在事件败露之际,已秘密离开了赵家。
对于寻常人来说,若自己的伴侣在场,秦宝元绝无可能做出此类行为。
很可能是他的妻子不在场,才使得他胆大妄为。
谢蓝玉进一步指出:“你丈夫行为放荡、道德沦丧,如今遭遇意外,秦夫人难道不应该感到欣慰吗?然而,你为何还要表现得如此悲痛?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误解你们夫妻情深。但据我所知,秦夫人虽然贤良淑德,但也分明恩怨。”
苏魅此刻方悟,她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形象,尽管他人或许对她了解有限,但林子墨和谢蓝玉却对她颇为了解。
她此刻表现出的极度悲痛,确实有些过分。
根据堂上所述,秦宝元的行为令人发指,他的离世,理应让身边的人都感到解脱。
苏魅以含泪的目光凝视着谢蓝玉,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她说道:“谢小姐,你生于名门望族,享受着尊贵的生活,未曾体验过婚姻的酸甜苦辣。生活的艰辛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活着,总比死亡来得强。难道说,若我日后成为寡妇,受到四周邻居的欺凌,孤独终老,我还应该放声大笑吗?”
谢蓝玉回应道:“你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她察觉到了苏魅话语中隐藏的怨念,于是以同样的冷静态度应对。
苏魅再次转向谢蓝玉,质问道:“你们今天来这里,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现在我已经是个寡妇了,你们感到满意了吗?”
谢蓝玉平静地回应道:“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她的目光落在那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上,“相反,我认为他的离世非常可惜。”
如果他还活着,或许还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人已死,自然也就没有证据了。
苏魅所释放的这股怨气,其表现方式确实显得相当不成熟和缺乏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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