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行走一个小时后,在有两间不大的石室里发现了一些已经风化的席子,水壶之类。
还有一个巨大密室里,堆积了约莫大几百辆独轮小推车。
种种痕迹,都能表明,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通过小推车种类不同,也能看出这是一个持续了百年的工程。
“阿渺,你说这间密室是不是通过某种手段传承下来了?”
卢平生的手抚摸过晚清才有的羊角车。
“卢大哥,上次你回去看李晓雅的身世了吗?”
卢平生想了想回答道:
“她的资料很简单,家中只有父母,父亲李维安,和吴子阳的父亲曾经在同一家中学教书。。。”
卢平生低沉的声音缓缓讲述吴、李两家的交情。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李晓雅一家突然消失,吴家人还找人打听过一阵子,听闻是举家搬去东洋了。。。”
后面的事情卫渺就都知道,她捏了捏阿狸缠在她脖子上的尾巴,突然问道:
“卢大哥,李晓雅的母亲姓什么?”
卢平生身体不强壮,但脑子还是好用的,“董,董碧君。”
卫渺心道果然如此。
董二狗,董师傅,董碧君,而小钱说过,曾宝叔的亲娘也姓董,那箱子是他亲娘的陪嫁。
搬离曾家都要带走的亲娘嫁妆,怎会让婢女胡乱送人。
除非。。。
现在唯一存疑的就是松井雪子脖子上的铜牌,是她得的还是抢的了。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这世界上人人都可为棋子。
只要利益不相冲,怎么样都行。
想到这里,卫渺瞬间不想往前走,想要回去躺在金库大吃特吃。
管他阳谋阴谋,只有吃进自己肚子里的才是赚到的。
胡思乱想间感受到空气里的湿度越来越大,石板上隐约有了水汽。
“卢大哥,如今你能听见水声吗?”
卢平生站定,屏息凝气地感受片刻,缓缓道:
“我感觉到你说的风了,带着凉意。”
卫渺正要说话,肩膀上的阿狸跳跃下去,快速朝前方跑去。
黑暗处一阵扑腾后,阿狸走了回来。
光线里,卢平生和卫渺看向它嘴里叼着的东西。
“鱼?”
卢平生愣住,卫渺却打开头顶的探照灯,快速跑了过去。
“卢大哥,这里有个标识吗?”
卫渺扭头对跟过来的卢平生发问。
卢平生目光落在卫渺脚下,通道的正中央,有个水盆大小的水坑上。
水坑圆得很标准,像是压翡翠手镯的钻机标准压模出来的一样。
灯光下,水面平静得像镜子,反射得银光晃眼。
“阿狸,鱼是从这里抓的?”
已经吃干抹净的阿狸蹲在水潭边上,一爪子下去,又是一条巴掌长的鱼儿到手。
卫渺觉得神奇,想要伸手下去,被卢平生拦住。
“侬反应有阿狸快?万一底下有什么怪鱼,把侬拉下去呢。”
卫渺乖巧缩回手,提议道:
“卢大哥,丢个东西下去,看看有多深。”
卢平生在伸手找来找去,都没有发现足够分量的东西,卫渺就看他拿出一个金元宝跃跃欲试。
“丢金子?”
卢平生摊手,“带的东西没有密度更重的了。”
卫渺接过他手中金元宝后,才指着他背包上的工兵铲道:
“还不如丢这个。”
卢平生带铲子,是为了应对危机时候使用的,如今马上到了尽头,想象中的机关陷阱没有,僵尸鬼怪也无,只出现这小小圆圆的水潭。
“噗通”
水声响起后,水面泛起涟漪,而后归于平静。
卫渺喜滋滋地收起金元宝,贴耳在地面,听水下动静。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后,卫渺起身,“卢大哥,八道湾的水有多深?”
自卢平生知道倭国军用物资在八道湾后,已经将这里的地貌和各种烂熟于心。
“八道湾的水,来自闸江,环绕山峰穿行,清末有古籍记载,水深处百米。”
卢平生觉得最深的地方有可能更深。
果然,卫渺缓缓道:“百米不止。”
她知水中有鱼,操纵鱼群将工兵铲往下推行,十多分钟未落水底,可见水深。
可惜阿狸不善潜水,若是神识附在它神识,也能知晓下方情况。
阿狸看卫渺眼神,难得的朝着卢平生身后躲一躲。
“阿渺,你说入口会不会就在水中?”
卢平生想起之前看过的海底盗墓,那入口就在水中,从水中潜入进去后,就是这样的陆地。
据说那海底也是首富墓地。
卫渺扭头,脱口而出道:“卢大哥,侬脑子瓦特了?”
卢平生讪讪,他脑子瓦特没瓦特不知道,他能穿越,能有废物金手指,卫渺这个家伙吞金而食,阿狸能动人语。。。
脑子瓦特不瓦特有什么区别呢。
“出口不就在前方,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卫渺把手中金元宝吸收掉,起身跳跃过水潭,开口道。
卢平生摸了摸鼻子,小鬼头没有脑洞,让他有些寂寞。
然后就看刚刚寻求他庇护的阿狸,又屁颠颠的走到卫渺脚边,卢平生顿觉心塞。
两人一路前行,水声明显的同时,又出现一道石门。
卢平生拿出地图,“最后处一处机关。”
两人按素纱地图边缘提示,打开石门,望着眼前寒光闪闪的坡道,相互对看。
“地图上没写。”卢平生率先开口。
卫渺上手去抚摸斜坡,冰凉干净,“这是传说中的玄铁?”
卢平生也弯腰去摸,“应该是精钢。”
“古代技术?”
卢平生抿嘴不语,民间有高人,要不然始皇帝陵墓里的水银是谁炼化的。
好多技术因为门阀,还有传承都给断送了。
他甚至相信,那间皑皑白骨的密室里,就有炼钢的人。
“这像个运送货物的通道,从这里上去,可能就是出口了。”
卫渺说。
卢平生收好地图,两人慢慢在并不十分堵桥的钢铁斜坡上爬行。
依旧只有卢平生开着探照灯,卫渺刚开始还能直起身体行走,后面就开始双手并用了。
两人气喘吁吁的上了坡,转头回望,脑子里闪过百年前,一帮人将装满金银的箱子顺着这条通道滑下。
由着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样的苦力,将这些贵重的东西运向冗长的甬道,然后归类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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