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吃饱喝足,准备离开回民宿休息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
顾凌将门悄悄推开一个小缝,查看外面的情况。
因为发生吵闹的地方是在一楼,而包厢的位置在二楼,所以她们并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能够听到一楼传来的男人的怒吼咆哮声和女人的尖叫。
陈冰艺高人胆大,隐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直接走到二楼走廊上伸出头查看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稍稍一探头,陈冰就看见一楼乱成一团。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扯着一个女人,只要把她往外拖。
围观群众见这架势,大部分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那男人发疯伤害到自己。
除了少数几个热心群众和店里的工作人员上前安抚帮忙,试图将女人从那男子手中解脱出来。
“这是怎么了?”宁朝颜好奇的问道,“这是情感纠纷?但这两个人年龄也不相配啊?”
那男子明显上了年纪,脸色黝黑,能够明显看出岁月的痕迹,约莫四十余岁。
而那被他拉扯的女子虽然只是简单的T恤牛仔裤,并不像周边的游客一般打扮时尚,但仍看的出她的年纪应当不到二十岁。
陈冰听到问话,才从楼下的热闹中回过神来。
一回过头就看见走廊上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食客,她的队友们则以她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半圆,探头探脑,一副想看又怕被发现的样子。
陈冰还没来得及开口调侃她们这一副做贼的模样,楼下就发出一声巨响,身旁食客们也没忍住发出惊呼,俨然是矛盾已经升级。
只见那个男人情绪已经越来越激动,大声嚷嚷着什么,并将那女子拖拽到了地上拖行,一只手还拿着不知道从谁的桌子上顺的空酒瓶,朝着四周挥舞,其他人不敢上前拦,也拦不住。
“报警吧。”宁朝颜当机立断,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不管是什么事情,是谁占理,目前的情况来看,再没有人来制止这场闹剧,可能会演变成暴力伤人事件,那就无法挽回了。
顾凌看着楼下女子被拖在地上,不断挣扎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出声道,“警察过来还需要一些时间,那女孩子看上去快要没力气了,我们也下去看看吧。”
“好。”队员们也纷纷应道。
虽然这样的行为并不理智,她们也不清楚事情发生的缘由。
但是作为女性,看到一位女性被如此粗暴的对待,还是无法冷眼旁观。
孰是孰非,谁对谁错,都得等警察来了再行评判。
除了国家公权力,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使用暴力手段去动用私刑,将人按在地上拖行,如此践踏一个人的尊严。
不过她们还是注意戴好口罩,慢慢的靠近冲突的中心。
宁朝颜观察着那男人的行动路径,看他一副已经失去理智,只顾着往外走的模样,冷不丁的踢过去一个饮料瓶,正中男人脚下。
那男人踩到圆溜溜的饮料瓶,一个没站稳,拿着啤酒瓶的那只手也下意识的松了力道,去抓身旁的桌子,踉跄着试图稳住自己的重心,手上的啤酒瓶也应声而落。
见那男人的手上失去了武器,陈冰等人第一时间上前,趁那男人还没站稳,先把那女子拉到离那男人更远的地方。
虽然动作也有些粗暴,但是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女子也十分配合,顺着她们的力道,躲在了人群之后。
那男人见女子脱离他的掌控,怒气冲冲的还想上前来动手,却被围观群众们一把按下。
店主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人真从他店里被拉走了,之后出了什么事情,他虽然不用负什么法律责任,但是这生意肯定是没法像现在这样火爆了。
现在看到男人被控制,他也放下心来,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他还得养家糊口呢。
“你没事吧?”谢瑾将自己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来,罩在了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此刻泣不成声,整个人明显还处于惊惧之中,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那男人已经被店里的工作人员和热心的围观群众给暂时绑在了凳子上。
那男人双眼通红,鼻翼随着剧烈的呼吸而煽动着,满脸都是狠厉之色。
他大声喊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松开我,老子管教自己女儿关你们什么事?你们竟然敢绑老子,小心老子搞死你们。”
“呵,就你长那样,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你说你是她爸,我看你还像是人贩子呢,现在人贩子的话术不就是这样吗?”人群中有位大哥看不过眼了,直接怼道。
“就是,退一万步讲,要是你们家祖坟冒青烟,歹竹出好笋,那女儿也不是这么教的啊?你这叫管教女儿吗?你这叫家暴!”一位大妈也愤愤不平,她家中也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儿,简直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自己的女儿要是遇到这样的场景,得多绝望,所以十分能感同身受。
“我们已经报警了,有什么话,你去跟警察说吧。”宁朝颜冷冷的开口道。
虽然另一个当事人也在现场,吃瓜群众也很想从另一个当事人口中吃到点瓜,但是看到那女孩好不容易停止哭泣,被宁朝颜她们包围保护起来,仍忍不住一直抽噎颤抖的模样,都有些不忍心了。
倒是有周边认识这一男一女的人,开始跟周边的人介绍起来。
原来这一男一女都是镇子里的人,从小都是在镇子里长大的,所以现场还真有熟知其中内情的街坊。
那中年男人和年轻女子还真是父女关系,只不过,那男人早年间赚了些钱,成了暴发户,就抛弃妻女,另寻新欢,去外头闯荡了。
留下那女孩的妈妈独自抚养女孩,好不容易才将女儿拉扯大。
偏生也是个命苦的,那女孩的妈妈在一年前因为积劳成疾,因为女儿在外面上大学,也需要花费,就舍不得去医院检查,一直拖,一直拖,小病拖成大病,最终去世了。
只留下那女孩一个人,在亲戚邻居的帮助下,处理了母亲的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