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何树华带着早餐上门了。
却没看见有早起习惯的田凤雁和宋彧。
保姆李妈告诉何树华,除了冯玉姝还在睡觉,其他人都不在家。
冯玉娆和全宝都上学去了。
宋彧陪田凤雁回老家辽县一趟,说是回家给祖坟烧个纸,以感谢庇佑玉姝平安归来。
不仅两口子一起走了,还特意让李妈转告何树华,让他暂时留在京城,帮忙看着冯玉姝几天,直到他回来。
何树华边摆早餐边气呼呼的生闷气。
今天!今天!今天可是玉姝遇险回来的第一天!
这一大家子,心咋都这么大呢?
玉娆和全宝有心可缘,宋彧和田凤雁害怕两个女孩子过度担心,压根没敢告诉二人冯玉姝遇险的细节,让她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这个宋彧和田凤雁,一个继父,一个生母,咋这么心大呢,还回老家上坟?都啥年代了,还这么迷信?
再说,人家冯玉姝是老冯家骨血,姓的是冯,你给老田家祖坟上的什么坟?烧的什么纸?还的什么愿?
有那个时间,不如留下来好好陪陪玉姝,玉姝心情好了,不比别的要强?
何树华越想越觉得田凤雁夫妻俩都不靠谱。
何树华义愤填膺,责任感爆棚,自然而然的留下来陪同冯玉姝了。
早饭凉了,玉姝没醒。
十点多了,玉姝没醒。
下午两点了,玉姝还是没醒。
何树华突然担心起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病了?郁闷了?还是……
何树华实在坐不住了,直接去了冯玉姝房间门口。
轻叩两下门,没人开,也没人应。
何树华急火上头,管李妈要来了备用钥匙,直接推开了房门。
此时的冯玉姝,正尽力的向空中曲伸着手臂,嘴巴大张着,想要喘气,却又喘不上来,窒息的模样。
显然,冯玉姝被梦魇着了。
何树华赶紧跑过来,将冯玉姝揽在怀里,轻拍后背,在耳朵低唤着:“玉姝,是我,是树华哥,别怕啊,别怕……”
生怕唤不醒,何树华笨拙的学着小时候自己惊吓时,妈妈施展的玄学。
何树华用手抚抚耳朵、摸摸头发,嘴里碎碎念:“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儿……”
安抚了一会儿,冯玉姝终于一股气息顺了上来,急切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重生了一样。
良久,冯玉姝如释重负的松开了何树华,有些怔忡:“树华哥,你怎么来了?”
何树华忧心道:“我担心你,能不来吗?好多了吧?”
冯玉姝点头。
何树华叮嘱冯玉姝穿好衣服,出来吃饭,并没有追问梦里梦到了什么。
冯玉姝若是想对他说,不问也会说;若是不想对他说,问了也不会说。
冯玉姝洗漱完出来后,何树华已经让李妈把饭菜重新热好了,邀请她坐下来一起吃。
吃完饭后,何树华思虑再三,还是把梁思思拒不提供冯玉姝的信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冯玉姝。
虽然说出来,对于梁思思来说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最起码可以让冯玉姝以后擦亮眼睛看人,吃一堑长一智,远离卑劣小人。
何树华以为冯玉姝会很生气很生气,没想到她却淡得出奇。
冯玉姝嫣然一笑:“树华哥,你忘了吗?我是学法律的大学生。”
何树华听得一头雾水:“学法律的大学生怎么了?梁思思不也是学法律的吗?不照样被人贩子给拐跑了?”
没毛病!冯玉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自己不行,自家“女王”-----田凤雁说过的话,应该行。
冯玉姝悠然道:“树华哥,当初我决定修法律系时,我妈就曾经让我做好心理准备,第一个背叛我的,不一定是对家被告方,也可能是自己拼命为之诉讼的原告方。今天是朋友,明天是敌人。我不会往心里去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何树华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狭隘了,别看冯玉姝比他小了七八岁,对人情冷暖的认知承诺,却出奇的透彻。
不生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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