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彧再次吻上了田凤雁的唇,结果,电话又响了。
不是田凤雁的手机,而是宋彧的。
宋彧本想不接,奈何它坚持不懈的响。
宋彧只好接起来。
是齐刚。
“宋教授,您和田总熟悉吧?听说她离异八九年了,目前还是单身。我和她挺合眼缘的,你帮我俩搓和搓和呗……”
宋彧幽怨的瞟了一眼田凤雁,报复性的手指在田凤雁的心口画圈圈:“我和她,不熟。”
齐刚错愕了,不熟吗?看着不像啊!
齐刚退而求其次:“宋教授,您是田总的老师,又将参观场地定在了禾田丰,帮她拓宽了不少人脉,您开口,她多少得给您点儿面子……您把我的意思转达过去就行,后续我自己上……”
宋彧有些失去耐心了:“齐总,她有男朋友了……”
齐刚毫不气馁:“没事,男未婚,女未嫁,仍旧有选择权……”
宋彧的拳头,攥紧松,松了攥,几乎憋出内伤了:“不行。”
齐刚还要喋喋不休,田凤雁干脆的接过手机:“齐总,您今天喝多了,睡一觉就忘了今晚发生的事吧。明天,我和老宋再一起向您请教互联网业务,再见。”
“嘟嘟……”手机那头慌乱的挂断了。
田凤雁把手机还给宋彧。
而宋彧呢,眼睛闪亮的看着田凤雁,显然被田凤雁接电话的举动,以及那句“老宋”给轰傻了。
这可不是简单的接了电话, 相当于向大家官宣了二人的关系,宋彧不激动才怪呢。
宋彧:“你终于承认我了?”
田凤雁:“在清北大学的时候我不就承认过了?你这么激动干啥?”
那次在清北大学承认二人关系,是因为宋彧买豪车被查,田凤雁是被动承认的,不是主动承认,和这次可不一样。
不行,这个场子得找回来了。
宋彧狡黠一笑:“上次以后,古教授用激将法激我好几次了,非要你来京的时候请客吃饭,你敢请吗?”
田凤雁眉眼弯弯:“激将法对我没用……”
宋彧如霜打的茄子打蔫,就知道会这样,任他智商很高、招法很多,对付田凤雁却是束手无策。
田凤雁却语出惊人:“三十六计又不只有激将法,其他的计谋说不定管用……你,要不,试试?”
宋彧立马如沐春风:“美男计,行吗?”
田凤雁虽未答话,可肢体行动已经表明,此计,可行,实在行,非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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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今天的课程安排都是室内教室。
“早啊,宋教授,田总。”
齐刚不愧是老江湖,泰然自若的与宋彧和田凤雁打招呼,仿佛昨夜的那通电话,只是大家酒醉后的一场错觉。
他装失忆,宋彧和田凤雁借坡下驴,也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李玉红果然来上课了。
只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岩也从京城赶过来了。
不用问,肯定是宋彧给王岩通的风报的信。
田凤雁把宋彧叫到偏僻处,询问宋彧怎么回事。
宋彧叹了口气:“王岩和李玉红,都是游戏花丛的高手,因为相爱才定下心来,这明明是件好事,一分手,又变回老样子了,只是,你不觉得,他们过得并不开心吗?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见面的机会,要么好好分手,要么重归于好,总得有个结果。”
田凤雁有些悲观:“如果你姑姑再介入呢?”
宋彧摇头:“我了解王岩,他表面看着墙头草,内心却韧如蒲草,我姑姑那么厉害个人,实际完全拿他没办法。我姑让他学小提琴,他改成架子鼓;我姑让他学汉语言,他改成经济学。与李玉红的恋情,分手原因肯定不只因为我姑。”
田凤雁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只知道有一点宋彧说的对,分手后,李玉红看着洒脱自如,但多少有些刻意,与夸张。
见一面,是好是坏总得有个结果,总好过像现在这样悬在半空,上不上,下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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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课,按计划安排,田凤雁请章总以及班委会成员吃饭,用餐地点就安排在酒店的包厢。
按正常的座次排位,宋彧居中:
章总左侧主陪,下手边是次陪田凤雁和章总手下的武总;
右手边是齐总,下手边是班委会的副班长鸿总、白总和陈可。
将要落坐,副班长鸿浩非要和田凤雁换位置,美其名曰主与客、男与女穿插而坐。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鸿总是刻意给齐刚和田凤雁制造机会。
齐刚尴尬摆手:“不用,客随主便,就这么坐吧。”
鸿浩还要劝,齐刚一个眼刀飞过来,瞬间惊醒了,直觉里面有蹊跷,不敢再乱点鸳鸯谱了。
鸿浩不扯幺蛾子了,偏陈可没有眼力见。
陈可调侃田凤雁:“田总,咱齐班长相当赏识你了!背后没少夸你。老话说的好,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你得敬齐总一杯,普通的敬可不成,来个交杯酒吧,齐总一高兴,肯定会助你这匹千里马膘肥体壮、驰骋万里!”
田凤雁顿时就不乐意了。
陈可的最后一句是“助你这匹千里马膘肥体壮、驰骋万里”,表面听没问题,但古代有“扬州瘦马”一说,“瘦马”,指的是妓女或有钱人家的小妾。
陈可这是含沙射影的骂田凤雁,偏田凤雁哑巴吃黄莲,无法追究,因为一追究,陈可十有八九装 无辜。
田凤雁不答话,只盯着陈可看,看得陈可内心发毛。
宋彧喝了一口茶水,打鼻子里哼了一声:“难怪陈总不接受企业转型,原来科达电子的核心竞争力不是产品本身,而是酒桌文化,处处是伯乐,也包括齐总,你这个文艺委员,可是齐总推荐的呢,要不,你先和齐总喝杯交杯酒?让我们开开眼?”
齐总知道宋彧不乐意了,他必须得表态了,对陈可沉下脸来:“陈总,产品才是企业发展的核心竞争力,商界精英们难得聚在一起,多聊聊行业趋势、企业发展为好。”
陈可没想到,一句话,得罪了好几个人,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连田凤雁都叹为观止,刚才还在起哄喝交杯酒的豪放女,这么一会儿又哭得楚楚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她欺负别人,而是别人欺负她呢。
酒桌陷入一种诡异的尴尬之中。
正尴尬着,田凤雁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脸色骤变。
宋彧连忙追问:“怎么了?”
田凤雁婉转解释:“我表弟来的电话,我得出去一趟。”
表弟?田凤雁与娘家几乎断了联系,哪来的表弟?
宋彧立马想到了一个人-----王岩。
宋彧低声交待章总:“章总,我和田总有急事出去一下,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宋彧拿上自己的外衣,牵着田凤雁的手,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二人离开后,满桌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了然。
宋彧和田凤雁才是一对,而席间,几人都在开齐总和田凤雁的玩笑,难怪,宋彧、田凤雁和齐总,三个人的脸色,那么差。
齐总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张脸啊,让你们给弄的都无处安放了。下次,千万别再乱点鸳鸯谱了。”
毕竟都是老江湖,各个行业的翘楚,不好彻底撕破脸,齐总和章总又把话拉回来,继续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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