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凤雁回了房间,手指轻点着额头,微微有些发呆。
虽然不想承认,但脑海里老是浮现出宋彧抱着她、吻着她额头的画面,以及,这个蜻蜓点水式的吻之后可能发生的画面。
会不会像王岩和李玉红那样……
呃,好污……
这个意外之吻太可怕了,几欲唤醒她埋葬多年的雌性属性。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退退退!
田凤雁用力甩了下脑袋,想把脑袋里意外灌入的黄色污水给排净了。
手机电话铃声响了。
田凤雁接起,好半天没有声音。
田凤雁鬼使神差的问:“宋彧?”
“嗯。”
然后,就是可怕的静寂。
终于,宋彧再度开口:“我在门口。”
田凤雁吓得“啊”的一声,手机被摔在床上。
那些好不容易清除的黄色污水又排山倒海的灌进了脑海里,挥之不走,驱之不去。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不注意影响呢?直接杀上门来了?!
田凤雁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语气带着几分慌乱:“宋、宋教授,你、你不是要加班到天亮吗?你赶紧回去忙、忙吧,我、我困了,啊……”
田凤雁夸张的打了个哈欠。
宋彧气急:“田凤雁,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明天一天都有课,不能陪你去便宜坊,便想把商世峰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给你,我已经提前和他打过招呼了,你明天去谈合作细节就行……”
啊?这么快定下来了?
田凤雁迅速打开房门,门外的宋彧脸色淡然,好吧,是自己污秽了。
田凤雁讪然道:“谢谢你,宋教授,这么晚了还特意给我送来地址和方式。”
宋彧意味深明的审视着田凤雁,在田凤雁内心隐隐有些发毛时,终于开口了:“田凤雁,我是一个记忆力超强的人。”
田凤雁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宋彧说这话的意思,应该是他记忆力强,能记下号码和地址,所以并没有写下来。
可以理解,。
学霸总是恃才放旷,蔑视学渣的。
田凤雁狗腿的回屋拿了笔和本子,老实承认:“宋教授,您是高智商人才,我不行,但老话说的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子,我记下来就行了。”
宋彧半天没动静,田凤雁抬头,发现宋彧正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好半天,宋彧才幽幽开口:“田凤雁,我说的记忆,不是你说的记忆,是说人对情感的记忆力。
我痴长四十二岁,情感上却很单一,我和前妻从校园到婚纱,只她一人,哪怕她背叛我八年多,我从未想过会有其他女人。
直到你的出现,一点点蚕食我对她的记忆,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脑海里全都是你,笑的你,嗔的你,怒的你;白天是你,夜晚还是你。”
这是,表白吗?
田凤雁瞬间慌了,本能的想要关门,宋彧用胳膊抵住了门,不退反进,大踏步进屋,关上了房门,将田凤雁抵在门后一隅。
宋彧语气颇为急切:“田凤雁,刚才在电梯里,电梯只是那么一晃,你就担心我摔倒扶我,说明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既然心里有我,为什么装做心里没我?”
田凤雁挣扎无果,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宋彧,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是阳春白雪,我是下里巴人。上次你去辽县,就应该感受到这种差距了,你不也是被我前夫和女儿吓跑的吗?”
宋彧眉头拧紧:“田凤雁,我四十不惑,什么牛鬼蛇舌没见过?还能被他们吓跑了?我只是乍一听说那盒中药含片不是你特意送我的,既气自己自作多情,又气你心里没我,这才走的……”
田凤雁:“啊?”
一小盒药片,气走大教授,这脑回路,一般人想不到。
宋彧终于放开了抵在墙上了手,田凤雁吓得窜回到屋里,看到只有一张大床,又如被踩了尾巴似的往洗手间逃,被宋彧一把给扯了回来。
宋彧一脸肃然:“雁子,你别害怕,我不会强迫你。我追求的是柏柆图,不贪你的钱财,不贪你的身体,甚至可以不要求你给名份,只要你接受我,我保证,你不会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田凤雁除了呆愣还是呆愣,明明宋彧说的是汉语,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就有些听不大懂了。
那个柏拉图,到底是张什么图?
可以让宋彧可以不贪钱、不贪身体,甚至不要名份,天生的受虐图吗?
田凤雁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她压根没听太懂。
看在宋彧眼里,则变成了田凤雁在思考是否从精神上接受他的存在。
宋彧把商世峰的电话和地址留了下来,叮嘱道:“明晚,我来管你要答案。”
田凤雁头脑炸裂,什么答案?给她扔下的这道题,无异于让一个文科生去解化学分子式,要命啊。
田凤雁想拒绝,宋彧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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