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知跟沈辰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因为喝了酒,叫的代驾,沈辰跟林溪知都坐在后排。一路上,沈辰都握着林溪知的手没有松开。
到家的时候,依旧是紧握的,掌心的滚烫已经有汗了。林溪知没有说什么,牵着人换好鞋进了卧室。
“我们都挺臭的,洗个澡吧。”
沈辰点头,但是没动。林溪知用另一只手抱了抱他,跟他说不开心的事情就别想了,明天还要上班,早点洗完休息。
“你先去洗。”
林溪知“嗯”了一声,沈辰松开了她,等林溪知进了浴室,沈辰才抬脚去客厅那边的阳台抽烟。
孟和也在,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等他。
“怎么不抱着我姐跑来这里吹风了。”
“你姐担心你。”
“我没事,抽个烟就回房了。我姐还没睡?”
“哄她睡下了,跟你说几句我就回去。”
手里的烟也没机会点了,沈辰把烟放回烟盒,突然无奈地笑了笑。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他好像记不清了,但他记得陆萧潇什么时候发现他抽烟的。
当时陆萧潇一脸平静的问他一天抽几根,他说没数,然后陆萧潇转身就走了。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抛弃了,但是陆萧潇突然又走回来狠狠拍了他的肩膀一掌,把他兜里的烟和火机都扔了。
陆萧潇说:“等你满了十八岁,想怎么抽怎么抽,但现在别抽了。”
答应了他姐的,他都会做到。
只是过了十八岁,他又成了那个背着姐姐偷偷抽烟的人,但会控制自己抽得少。
而他姐,一直都知道。
“想和我说什么?”
“你姐跟我说你很好,从小到大都很懂事、会为人考虑,大家都误解你了。我也觉得你很好,我们都这样觉得。”
手心突然就这样攥紧了,但沈辰面上依旧是无所谓的模样,笑嘻嘻地说太肉麻了,一点都不像男子汉之间的对话。
“沈辰,你现在是个男人了,以前的事,该面对的面对,该忘的忘,为自己活着,你姐希望你活得自在,不用那么懂事隐忍。”
拍了拍沈辰的肩膀,孟和先回了屋。沈辰发了一会儿愣,也回屋了,出来久了,林溪知会担心的。
关上房门,林溪知刚好从浴室出来,笑着朝他扬了扬吹风机。
沈辰拿过吹风机,卷起袖子洗干净了手,开始帮她吹头发。
呼呼的风声像是盖住了所有的声响,也盖住了心底的声音。
等她的头发都吹干了,沈辰让她先睡,自己去洗澡。只是他洗完澡出来,林溪知还坐在床头等他。
沈辰走过去,将人塞进了被窝,自己也钻了进去。
“沈狗,我香不香?”
在她的颈侧蹭了蹭,沈辰答了一句“香”。
林溪知突然转身正对着他,搂着他的腰,让他亲自己。
沈辰的吻落在她的眉心眼角,规规矩矩又温温柔柔。林溪知突然就觉得这真是个木头,既然他不点火,那自己来。
看着她一顿乱亲乱摸,沈辰也知道她是什么意图了,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咬着她的唇瓣吻了许久。
在林溪知觉得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沈辰也结束了这个吻。
“小傻子,打算用这个来让我开心?”
林溪知哼了一声,但也算默认了。
两个人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但这进度条一直没再拉动了。而且自打她当舞蹈老师后,沈辰亲她都亲得收敛了,怕给她留下什么印记影响她上课。
“抱着你已经很开心了,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你老实说,是不是我对你没有诱惑力?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的身材?”
沈辰被她这话逗笑了,看来是真的在胡思乱想了,只好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感受。
“这里,我喜欢,想亲你的肩头,用牙齿咬下那根细吊带,想亲你的锁骨,再一路向下;这里,我喜欢,想握住想揉捏也想吮吸...”
林溪知被他带得有些呼吸不稳,挣开了他的手。
沈辰笑了笑,将人贴得紧了些,林溪知突然就僵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你看,你轻而易举就能勾起我的欲望,现在还觉得你没有吸引力吗?”
“那你为什么忍着?”
“小傻子,知道人一旦尝了甜头就会贪得无厌吗?最近你上课累,过段时间等你适应了,我也忍不住了。”
被他的话带得面红耳赤,但林溪知还是想着火也算自己点的,还是别让他憋得太辛苦,便开口说帮他。
沈辰摇头,他不想让林溪知做这些事只为他自己开心。
林溪知也有些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老娘不伺候了。
踹开沈辰,林溪知用被子裹紧了自己,让他哪凉快哪冷静去。
起身把灯关了,沈辰又躺回了床上,隔了一会儿,突然笑出了声。
“笑屁啊你!”
沈辰没有顶嘴,只是开口和她讲起了自己家里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打自己记事起他就很忙,妈妈在家里带着自己,每天都盼着人回来。
要说这爸也没什么不良嗜好,是真的忙着赚钱给他们。
忙到只陪自己过过两次生日,一次是自己的周岁宴,一次是自己六岁的生日;
忙到只能对着妈妈说无数次的等下次、等明年,然而妈妈没有等到。
妈妈说这辈子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和他在满是繁星的夜晚承诺相守终身,可有了孩子之后,妈妈再也没有看过那样的星空,他也终日奔波在生意场上。
每次挨打,都是故意惹事的,惹得电话只能打到他那里去,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只是怕那一顿打,却不知自己是渴望那顿打,渴望他能留下来多管教自己。
到后来,自己都麻木了,分不清是自己讨打还是真的该打。
妈妈生病的那一年,是一家三口第一次待了一整年,但没有温情,只有遗憾和悔恨。
那时候他想着所有的法子换了很多医院,但妈妈还是在要去看星星的前一晚走了。
有些隔阂和责怪是一蹴而就的,但又日积月累,时间久了就分不清真假对错和是非了,只知道要恨才能记得,都不好过才能记得。
“林溪知,你知道吗,我妈妈还在的时候,怕我怪他、和他生分,就经常和我讲每次他回来都会去我房间看好久熟睡的我,每次通电话问得最多的是我,诸如此类的,可听多了也没什么感觉了,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沈辰苦笑了一下,在黑夜里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林溪知开口了,问沈辰冷不冷。
沈辰说冷,林溪知便带着被子抱住了他。
“他们都爱你,只是方法错了。以后你要当个好爸爸,不能打我们的孩子,也不能为了赚钱冷落我们。”
“我不会的,我发誓,如果...”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沈辰的誓言咽下了,两个人遵循着本心吻了许久,分开的时候也带着不舍。
“以后结婚了,我和你一起称呼他爸爸,可以吗?”
愣了一下,沈辰抓着林溪知的手,在黑夜中亲吻了她的手腕,他说:“你愿意的,我都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