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风强撑着身子拿过毛巾为那人开始擦拭手脚,将对方的身子暖热。
六婆子看着这一幕很是不解,以为柳扶风只是想要糊弄她们。
她耐着性子又是看了一会,见自己的儿子还是没有冷冰冰的躺在草席上一动不动的,六婆子终于还是忍不下去了,对着柳扶风问道;“你不说他们都还有救吗?为何你弄半天,他们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更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柳扶风已经累的面色发白,但他看到男子的脸色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灰白了。
对于六婆子说话,柳扶风没有回应,而是重复着自己 手上的动作。
六婆子自以为柳扶风是害怕她再鼓动众人要了他的命,这才不敢吭声。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儿醒来?”六婆子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上前去摇晃。
柳扶风没站稳脚,被六婆子摇倒在地上,一盆温热的水,被柳扶风打翻,全都流到了地上男子的身上。
六婆子见状,忙上前扑到男子的身上对着男子哭喊道:“我的儿,这都是造的什么孽,让我一个婆子送黑发人就算了,死了都还不能安生,我的儿啊......”
六婆子边哭边对着男子的胸口处重重的捶了下去。
众人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六婆子早年的时候死了丈夫,孩子是被她一手带大的,一个寡妇带着孩子在村里谋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如今她含辛茹苦的将孩子给拉扯大了,却是遇上这样的事情,六婆子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她的哭嚎声更大了。
另外的婆子上前去拉扯六婆子,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
可六婆子心中的那点希望都已经没有了,跌坐在地上,对生活也满是无望,任凭别人怎么拉她都是拉不起来来。
柳扶风满是愧疚的将自己的头低了下来。
雪儿姑娘上前搀扶柳扶风站起来,眸中带着心疼。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儿,他还这么的年轻,他说这次上山打猎还要给我抓只大野猪让我好好的吃一顿肉,我什么都不要了,还我儿回来,老天爷,你拿我的命跟我的儿换吧。”
六婆子说着突然目光转向一边的墙角,停留片刻后,立马起身朝着那处冲了过去。
柳扶风瞳眸猛收紧,上前将对方拉了回来。
六婆子被柳扶风拽倒在地上,掩面哭声更加厉害了;“你是将我拉回来做什么?丈夫没了,孩子也没有了,一个人苟且的活在这世上做什么?还不如一死了之。”
柳扶风脸色带着一丝的怒意,对着六婆子怒道:“你可有想过,你丈夫和你儿子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况且,你的儿子.......”
柳扶风说话之时,就见六婆子身后的男子突然坐了起来,对着六婆子哭声的方向看了看。
“娘........”男子唤了一句。
六婆子闻言回头。
看着死而复活的儿子,六婆子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男子的身边。
她满眼的不可置信,双手有些颤抖的朝着男子的脸颊摸去。
感受他回温的皮肤,六婆子又有些不敢置信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感瞬间席卷而来。
她哭着将男子揽入自己的怀中,而后,又对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念有词:“感谢上苍,感谢你们将我儿还回来。”
六婆子突然想起什么。
她上前一步,想要搀扶脸色惨白难看的柳扶风。
柳扶风原本身子就虚弱,没有休息好,这会已经开始两眼发黑,什么都不知道的往后晕了过去。
众人合力将柳扶风抬上马车送回蛊婆的家中。
老郎中用方才柳扶风的办法,开始对剩下那些昏迷的人施救。
原本都假死过去的人,都开始慢慢的苏醒过来。
京都城内开始大肆的进行搜寻,搞得城内人心惶惶。
众人都不清楚那些士兵要捉拿什么人。
柳月如放下手中的书简,对着严妈妈问道:“那士兵还在京都搜查吗?”
严妈妈微微颔首:“听说在京都城内都已经寻了个遍,现在那些人开始往城外寻找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跑了,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柳月如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宋南知的名字,她总感觉那些人要寻之人是宋南知;“没有打探到什么风声吗?”
“那些人想要将牢里的事情捂的严实,自然是不会走露半点风声的,不过近来听闻镇南侯的那位,又连着重病了,公里还请了御医过来给安澜公主看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病重的?”柳月如疑惑问道。
严妈妈思索片刻道;“就是宋南知下葬回来之后。”
“听闻郎中说安澜公主那是惊吓过度,导致的高烧不退,可安澜公主不应该是悲伤过度才对吗?怎么会惊吓过度?”
“是宋南知,宋南知没有死,那些人搜寻的也是宋南知的踪迹。”柳月如面色紧张的说道。
言哥儿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巧听到柳月如的话。
“母亲。”言哥儿声音温和对着柳月如唤了一声,朝着柳月如作揖行礼。
柳月如笑着点头应下,看着言哥儿手中的卷子问道:“可是要签名?”
言哥儿微微颔首,将自己手中的卷子递到柳月如的跟前。
只是抬手的时候,柳月如的目光落在言哥儿那淤青的地方。
柳月如将卷子放在一边,拉过言哥儿的手察看道:“这是怎么回事?”
言哥儿缩回手,小声道:“不小心撞伤的。”
“让我看看。”柳月如将言哥儿的衣袖卷起,看着他手上青青紫紫的都是淤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言哥儿抿嘴不语,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不小心摔了一跤撞的了。
柳月如见言哥儿不愿意说,也不再追问,而是对着身边立夏递了一个眼神。
立夏会意。
柳月如拿过言哥儿的卷子认真的查阅他所抄写的内容,还有注解,笔记大有进步,就连注解更是细密,沉稳。
她拿过一边的毛笔给言哥儿在卷子上签名。
言哥儿拿过卷子借口还要练字,逃一般的离开了。
柳月如盯着言哥儿离开的方向,心里总感觉不安,言哥儿向来都是沉稳懂事,这才定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才会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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