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桃盯着珍贵物件大都变成了当票,眸子不由的红了:“夫人,你怎么这么傻,将自己的嫁妆典当填补到了侯府?”
柳月如正想解释,叶桃哭着上前去查看那些当票,有不少时间都是很久之前的,还有一些是夫人刚刚嫁入侯府时的。
她越想越气愤:“夫人来的时候侯府就这么破落,要夫人拿嫁妆贴补,难怪当初老夫人这么着急就要将掌家权交到夫人的手中。”
“起先还以为是老夫人看重夫人,原来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夫人的这些嫁妆。”
柳月如的思绪一下被拉回了自己刚来侯府时,下人都没有几个,平日侯府上下吃穿用度都是缩衣节食的。
那时一心想着与宋南知好好过日子,为侯府未来谋划,宋南知也从无官职慢慢往上升。
最后不知不觉中也养成了宋南知的依附,宋老夫人要什么只需动动嘴,最近便会想着法子帮她弄来。
这些物件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典当的,本想手中宽裕了便将那些东西再买回,如今想来,也是帮了自己一把。
“叶桃你别急,这些典当后的银子,我早已暗中转移的,若是宋南知敢打我嫁妆的主意,他这世子也当到头了。”柳月如清冷的眸子透出冷意。
“还好夫人有先见之明。”叶桃这才心情舒缓一些。
一边谢文桦将柳月如和她们的对话尽数听了进去,一边啃着冰糖葫芦,一边小脸紧皱的开始盘算。
他大概捋顺她们话外之意,就是宋南知那个狗东西为了姨母的嫁妆想要将姨母休了,此事重大,他觉得有必要让父王出马,或是自己亲自来......
柳扶风带着一群身穿常服的女士兵来柳月如的院子。
他那爽朗的声音开口道:“月儿,听闻你二哥说你要从侯府搬走,我带人来帮你,你身上还有伤先养着。”
柳月如看了眼他身后清一色常服女士兵,心底一暖,大哥平日虽然粗犷些,但也有细致的时候。
她抬手指了院中的东西,叮嘱道;“这些都是需要搬走的,这边的搬到柳府,是言哥儿的东西,这边的搬去长安巷悦心居。”
柳扶风将人马分成两队,一声令下,各自行动起来。
朝中不停的有凑本上参宋南知宠妾灭妻之事。
起先和煦帝并未放在心上,但随着奏本越堆越多,加上宋老夫人出殡之事闹的侯府很是难看。
和煦帝也不得不好好思考此事的处理,他在书案前将那些奏折一一的打开,里面上奏的内容他是越看越气。
魏公公守在一边偷偷抹汗,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皇上如此动怒了。
他小心的在一旁伺候,给皇上端了杯茶道:“皇上,您喝口茶消消气。”
和煦帝接过魏公公手中递来的茶盏喝了几口,继续翻动手中的奏折。
“这镇南侯府世子真是太不像话了,那柳家女到底是何处不够好,他们要如此对待?”和煦帝气的将手中的奏折往书案上一丢,身子直接靠在了座椅上。
魏公公忙上前为皇上顺顺气。
这后宅之事魏公公不懂,但他刚刚也瞧见了奏折上面的内容,宠爱小妾之事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只是宋南知在与柳家女定下婚约后便与外室无媒无聘的苟合,还生了外室之子。
又哄骗柳家女收养外室之子,又将外室以表妹的身份藏到宋老夫人的身边侍养。
这样欺辱当家主母的在京都还是一次发生。
魏公公随即也跟着附和道:“确实有辱家风,想当初老侯爷铁骨铮铮,战功显赫,为镇南侯府打了丰功伟绩,如今怕是要被毁在这世子身上了!”
想起镇南侯老侯爷,和煦帝的怒意才稍稍减退一些。
和煦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目光落在那些奏折上面,其中还有一份是柳子墨所写。
外面响起小太监的通传声:“皇上,晋王求见。”
“进来。”和煦帝说道。
谢景瑞入内后,朝着和煦帝行礼。
“免礼。”和煦帝让谢景瑞在一边的座椅坐下。
谢景瑞的眸子在他那些摊开的奏折上瞥了一眼,随后才开口道:“父皇,弃子坳的山匪已经全部肃清。”
“你来正好,我有事想问你。”和煦帝将身边公公都屏退。
和煦帝面露担忧的问道:“听说你去清山匪那日,柳家嫡女,言哥儿和桦哥儿都被劫持走了?”
“是,不过我们的人赶到及时,并无什么大碍,倒是宋夫人为了救桦哥儿肩膀上被刺伤,中了些毒。”谢景瑞提及柳月如时,眸光闪过复杂的光芒。
“人回来,没事就好。”和煦帝颔首,又拿着手中的奏折递到谢景瑞的手中道:“此事你怎么看?”
“柳府大公子常年镇守边关,战功赫赫,二公子头角峥嵘,抱宝怀珍,而宋夫人亦是明德惟馨,遵守七出之条,亦是百姓心中后宅之妇的榜样!此事父皇还需详细定夺。”
和煦帝目光落在谢景瑞的脸上,他将柳府兄妹几人捧的这么高,哪里不清楚他的小心思。
“行了,我知道了。”经过谢景瑞这么一说,倒是让和煦帝心中有了办法。
“不管到时是休书一份还是和离,对于女子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女子出家从夫后,大都为了不让夫家拿到错处,事事小心,像宋夫人这样的事情想必也是不少在那些人的府中发生,只是女子大都为了能在夫家继续待下去,选择忍气吞声,迁就过下去。”
“而能纳妾续弦的大都家世背景都好,亦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闹出宠妾灭妻之事都觉不光彩,面上也会给主母几分薄面,那些得宠的妾室想着上位,谋害的主母之事也是常见,镇南侯府之事闹的盛大,父皇为何不借此机会给女子地位来一次抬升?”谢景瑞眸光精锐的看向和煦帝。
和煦帝大笑:“好,不愧是我皇儿,跟本王想到一处去了。”
“镇南侯世子继续关押在大理寺,他那外室之子宋时锦将户部尚书陈怀德之子陈明扬的命根子打坏了,行为恶劣,但他也因此受到了同等惩处,念在老侯爷功绩的份上留他一命,但将他贬为庶人,日后无权参与科考。”和煦帝说道。
谢景瑞从怀中摸出一张信件放在和煦帝的跟前。
和煦帝打开看后,脸色瞬间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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