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为和赵微云慌忙将手中的东西收起。
宋南知双目赤红的走到柳月如的面前,将手中的账本丢到她跟前,质问道:“柳月如你什么意思?”
柳月如不慌不乱的对赵微云和方可为道:“你们先回去。”
赵微云的轻轻摇头,眼底满是担忧。
柳月如示意她们离开。
又让言哥儿回自己的房中陪谢文桦。
安排好这些,柳月如这才端过茶杯抿了一口,问:“世子跟元姨娘情同意合,难舍难分,我主动让出管家权,将侯府让给你们有何不妥?”
“青莲她何曾管过家?而且她又从未操办过丧事,祖母的丧葬,她怎么知道该如何去办?”宋南知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柳月如冷眸含笑:“无妨,熟能生巧,越办越好,总该是要给她成长的机会!”
宋南知那张胡子横生的脸,目眦欲裂:“你,你是咒我们侯府死绝不成!”
柳月如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嘴脸:“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没说。”
宋老夫人离世宋南知也清楚会他对的仕途受什么样的阻碍。
眼下只能请柳府的人赏脸,给自己撑场面。
宋南知强忍心中的怒意,语气缓和了些许道:“祖母为了我们侯府操劳了一辈子,如今她走了,我只是想办的好一些,风风光光的送她一程。”
“这是应该的,世子想怎么操办都是世子的事情。”柳月如语气淡淡的说着。
宋南知气结。
片刻后才稳住的自己的要爆发的怒气。
他声音努力的保持平和道:“若是让青莲自己操办此事,肯定会有纰漏的地方,而且她拟写的那些名单,有些人需要你亲自去请才行。”
说罢。
宋南知自顾自的拿出元青莲重新拟写的名单放到柳月如的跟前。
柳月如伸出细白的手拿过那些名单,目光在上面大概的扫了眼。
其中有不少的是在三四品的官员,甚至还有一些是二品的!
柳月如冷笑。
他一个破落的侯府,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请来这些品阶的官员。
“我记得我们侯府还没有跟这些品阶的有什么往来,世子你确定不是在为难我?”柳月如毫不客气的问道。
宋南知的脸色一沉:“这些都是岳父,大哥二哥在朝中走动比较密切的官员,只要用柳府的名义去请,他们说什么也会给几分薄面。”
“也正好借此机会替我洗清宠妾灭妻的罪责,月儿只要你愿意帮我这次,我向你保证,日后我若飞黄腾达了,肯定会好好待你,不,我现在就将府中的妾室统统都休了,从此,你我就过一世一双人的生活。”
宋南知说的情真意切。
柳月如胃里如翻江倒海,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大的饼了,只是她胃口不太好,无福消受!
柳月如恶心的眼眸星光点点。
宋南知只以为柳月如是被自己一席话感动的想要落泪。
他上前一步,试图握住柳月如的手,还未触碰,就被守在身侧的立夏和白露眼神逼退了。
“你们做什么?我是侯府的世子,我才是侯府真正的主子。”宋南知气急败坏的怒斥。
立夏眸色锐利的落在他刚刚包扎过的伤口上,摆明一副天王老子来了一样干的架势:“世子好好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她是我夫人,我动手有何不可?”宋南知气急了。
立夏丝毫不给情面:“世子有前科,恕难从命。”
话落。
立夏和白露手中的长剑挡在宋南知的身前。
宋南知下意识的往后退,伸出去的手,也在同一时间讪讪的收回,老实的在柳月如不远处坐下。
柳月如示意俩人退下。
严妈妈给她递来了笔,柳月如二话不说,将那些有关柳府的官员名单一一划掉。
宋南知气的脸色铁青:“你做什么?这些官员若是能让岳父,大哥和二哥他们请来侯府走个过场,一来可以让祖母的威望在京都让人知晓,以表你对祖母的孝心,二来也可以世人看到柳府对我的态度,即使侯府出了这么大事情,依旧不离不弃,定会为柳府积攒更多的好名声。”
柳月如将毛笔放在一边,指尖在茶杯上轻轻的摩挲,默默的听着宋南知白日做梦,谋划大好骗局!
“月儿?我的话你可在听?”宋南知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是不满。
“嗯。”柳月如清幽的眸子略微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打了个呵欠。
随后。
淡淡的回了一句:“这些人,与我们侯府门第不符,就算跟父亲和哥哥走动密切,也只限于朝堂上的走动,祖母的丧事你想怎么操办都可以,但不要将柳府人脉算作在内,是侯府死了祖母,跟柳府有什么关系?”
柳月如将名册重新还给宋南知。
名单上面所有与柳府有关人员名单都被柳月如一一划掉。
“我近日身子不适,世子没别的事情就先离开吧。”柳月如说着往房内走去。
宋南知盯着她的背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毒妇!”他朝着柳月如所在方向骂了一句。
气冲冲的往大堂内跑。
侯府能差使的下人除了陈妈妈还有两个临时请回来的小丫鬟。
为了给宋老夫人办个体面的丧事,宋南知忙上忙下,先是将侯府各处用白色装饰,后又派人去通知名单上的各户。
又要请超度的和尚和乐器班的。
等到宋南知将这一切办妥后,夜幕也悄然降临。
柳月如带着赵姨娘,方姨娘和宋以言,来到灵堂前为宋老夫人披麻戴孝。
只是。
柳月如有些不放心的往外面瞧去。
谢景瑞向来都是守信的,他说晚些来接孩子,柳月如等到天黑了却不见王府的马车来接桦哥儿。
柳月如小声的在立夏耳边道:“去晋王府打探一下,看看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爷是被何事绊住了?”
“见到王府的人,顺便告诉王爷,让他的马车停到侧门去,不要声张。”
“是。”立夏领命离开。
刚到侯府门口,立夏撞见王府的马车驱车而来。
她引着马车到了侯府的侧门。
马车上下来的人并非晋王,而是王府的管家。
立夏想都没想就问:“王爷不是说他亲自来接小世子的吗?”
管家的脸色一变,解释道:“王爷被府中事情牵绊住了,特让老奴来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