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是我,是我。”谢文桦从草丛中跳了出来,笑嘻嘻的朝柳月如的走去。
叶桃的心脏险些被吓出来,看到谢文桦那张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又好气又好笑。
“小世子,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侯府做什么?”叶桃缓过神后,没好气的问道。
谢文桦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柳月如:“我怕那些坏蛋再来,偷偷找了几个护卫守在姨母的院外,暗中保护姨母,父王不在王府,我就来陪姨母啦。”
柳月如也长舒一口气,朝他招了招手。
谢文桦见柳月如的脸色不是很好,立即收起笑意,乖巧的朝她走去:“姨母......”
“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夜里不能随意乱跑吗?你怎么不听?万一......”柳月如目光对上谢文桦那张满是担忧的小脸,后面的话不忍继续说。
她轻轻叹息,抬手摸了摸谢文桦的头发:“夜半什么魑魅魍魉都出来了,姨母只是担心你。”
“姨母别怕,以往我都时常半夜出去,从来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而且母妃随我如何,我都习惯了。”谢文桦软糯的声音小声的嘟囔着。
柳月如一时语噎,看着谢文桦眼底多了几分暖意。
这个小东西,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冷冰冰的,不曾想现在会时常给自己带来温暖。
若不是他带着言哥儿去云鹤神医,只怕言哥儿会像前世那般。
“言哥儿呢?”柳月如有些疑惑的问。
“刚刚有个人出来不分青红皂白,朝着我的暗卫追去了,言弟弟担心他们相互厮杀追出去了。”谢文桦这才想起宋以言是跟着自己一同偷溜回府的。
柳月如扶额。
“白露,你去寻他们。”柳月如话音刚落。
就见立夏提着宋以言回来了。
谢文桦伸出肉肉的小手捂嘴偷笑。
“夫人另外一人跑了,回来的途中偶遇小少爷,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奴婢才如此将他带回。”立夏理所当然道。
她将宋以言放在柳月如不远处。
“你!你们!”柳月如没好气的倪了他们俩一眼。
见俩人可怜巴巴的眸子,柳月如一时心软,转而叮嘱叶桃道;“叶桃你将我房中的小床收拾出来,给他们住。”
谢文桦很喜欢柳月如房中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很好闻,跟母妃房中那浓密的味道截然不同。
他的目光落在柳月如的床榻上,他想跟姨母一起睡,但黄婆子说那不符合规矩。
两个小家伙躺下没多久呼吸变的均匀。
柳月如坐在他们的床榻边,盯着俩人的相似的小脸看的出神。
恍若这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的。
“大理寺,抓,拿坏蛋。”谢文桦在睡梦中突然嘟嘟囔囔的说道。
柳月如秀眉微蹙,小声问道:“是你请来大理寺的人吗?”
“嘿嘿,坏人统统带走,姨母开心。”谢文桦说着拳打脚踢的。
柳月如凑近想要听清一些,这才发现谢文桦是在说梦话。
谢文桦一个翻身大半个身子直接压到了宋以言的身上。
宋以言小脸皱了皱,伸手将他往外面推去。
柳月如眼疾手快的将快要掉落的谢文桦抱到自己的床榻上睡,又将宋以言也一同抱了过去。
自己则躺回小床上。
次日。
柳云霓带人早早来到侯府。
看着侯府门前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心中浮现一抹快意。
大门大开,柳云霓带着人直接往侯府走去。
陈妈妈出来就见一身华服,头上簪了一头的头饰,打扮如花孔雀般的柳云霓。
“夫人,您找谁?”陈妈妈行礼,不失礼数的问。
柳云霓环视了侯府一圈,除了寒酸破败,她想不到别的词能形容此地。
她嫌弃的捏着帕子扇了扇:“你们夫人住在何处?我找她有事。”
陈妈妈在宋老夫人身前伺候,身上的衣服沾上了屎尿药汤,还未来得及换。
见柳云霓这般忙往后退了几步:“老奴带您去。”
“哪来粗使婆子,这么臭,别熏着我们王妃,还是告诉我们路,我们自个循着去。”柳云霓的赖妈妈训斥道。
陈妈妈低着头,为几人指了指路。
柳云霓大摇大摆的走在前头,从身后看去,像极了斗胜的公鸡!
陈妈妈摇了摇头,嫡出和妾室所生确实有着天壤之别。
柳云霓来到文华轩的时候,看着上面的院名,手中的帕子瞬间紧了紧。
文华轩内,时不时的传来谢文桦和柳月如的嬉笑声。
柳云霓恨的捏紧帕子,带着一群下人直接闯入了柳月如的院子。
“桦哥儿!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半夜偷摸出王府,害母妃一夜好找。”柳云霓满脸不悦的训斥道。
谢文桦不理会,权当她是透明的。
柳云霓脸色变的更加难堪。
柳月如上前微微福身,依照规矩给柳云霓行礼。
谢文桦看到柳月如给自己母妃行礼,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黑着脸看向柳云霓:“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以往哪次我半夜偷偷出府你有找过?”
柳云霓不恼,转而对柳月如冷着道:“是不是你将桦哥儿哄骗到侯府?你想干什么?难不成是你的夫君要倒台了,现在就要给自己提前找好后路?”
“姐姐可以同我说,若是王爷不介意,我也不介意跟姐姐同侍一夫,勉强让你来王府当个侍妾!”
“啪!”柳云霓的话音刚落。
柳月如便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柳云霓错愕的捂住脸,瞪看柳月如:“你竟然敢跟我动手?”
“你敢再说有辱我名节的话,我还继续打你。”柳月如气势全开的反驳。
抬起手,柳云霓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赖妈妈带着那些下人瞬间护到柳云霓的身前。
白露,立夏,叶桃和严妈妈几人也不甘示弱的将柳月如护在身后。
柳月如摆了摆手让她们退到一边。
柳云霓突然想到什么,将捂着脸的那只手放下,挺直腰杆:“姐姐真是够狠的,亲手将自己的夫君跟嫡子送入大理寺,换做谁都做不出等着狠心的事。”
谢文桦瞪着一双圆碌碌的黑眸,突然冲上前去,抱住柳云霓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放开我,你个小畜生,吃里爬外的东西!”柳云霓骂道。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巨大阴影,将柳云霓的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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