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莲脸色一白,跌坐在地上。
宋南知薄唇紧抿,眉眼带着冷厉,陷入沉思。
宋老夫人坐在高位之上,气场全开,厉声道:“既然不想成为侯府的姨娘,陈妈妈去备毒酒,你一口喝了,也算是对锦哥儿最好的交代。”
元青莲骇然,身子微微颤抖,泪眼朦胧的看向宋南知。
宋南知想到柳月如的警告,合上眸子,轻叹一声:“不然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办法?”
“事情都被撞破了,就算月儿大度不追究,但下人总是会来回通传,也不可能任由你无名无份的留在祖母身边伺候。”
元青莲心有不甘,眼泪滑落,点头应下。
“此事月儿可有说如何处置?”宋老夫人这会才后知后觉的问宋南知。
宋南知有些艰难的开口:“她让我们自己定夺,事已至此,入册姨娘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思及此。
宋老夫人不悦的看了眼元青莲。
兜兜转转还不是当了孙儿的姨娘,一开始好好的按照姨娘入府,也不会有后面的烦心事。
“去开宗祠,请族谱,此后元氏便是南知的姨娘,入册后就搬到南熙堂旁那个西厢阁。”宋老夫人脸色淡淡的说了句。
宋南知带着元青莲退下。
宋以言从下人那得知母亲撞破了元青莲与父亲的苟且之事。
他丢下手中的毛笔冲向文华轩。
“母亲。”看着院中浇花的柳月如,面色平和,这才松了一口气。
柳月如笑着将手中的水壶放下,温声问:“跑这么快干什么?可是有什么好事要同母亲分享?”
宋以言看了眼母亲身后脸色不是很好的严妈妈。
想来那种事情下人也不敢胡说。
刚刚过来前他也偷偷到宗祠看了眼,父亲带着表姨娘确实在内。
话到嘴边宋以言改口道:“没什么,儿子就是想母亲了,过来看看。”
知子莫如母,见他手上墨汁未清洗,知晓他来所为何事。
柳月如带着他到一边,像儿时那般耐心的替他清洗:“春天很多花都在争先斗艳,它们都带着各自的目的,人亦如此在这百花齐放的过程,无所谓好坏,只是看个人手段的高低,成为花中之王。”
“母亲,有些花生的美艳,但却不能开到最后,但有些花虽平平无奇,却能毅力在百花丛岿然不动。”宋以言歪脑袋看向柳月如,道明自己的见解。
柳月如眉眼弯弯:“言哥儿很聪明,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明艳的花儿,而是蛰伏在暗处的。”
正如元青莲,前世躲在暗处,自己从未察觉,只当她是尽心服侍老夫人,全心为侯府着想的。
“儿子明白了,谢谢母亲为儿子净手。”宋以言拱手作揖与柳月如辞别。
从文华轩离开后。
他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
而是去了父亲的兴语轩。
宋时锦躺在父亲的床榻上,奄奄一息。
“大哥!”宋以言淡淡的唤了一句。
宋时锦动一下,屁股扯着疼。
他龇牙咧嘴看向宋以言,却又不敢表现出眼底对他的厌恶。
“小弟这有何事?”
“弟弟钦佩大哥是个有骨气的,今个儿特意给大哥送来金疮药,听文桦哥哥说这药是晋王常用药,对伤口愈合有奇效,特意赠予大哥。”宋以言将药瓶放在他的枕边。
宋时锦得知是小世子给的盘算道:“等大哥好了,弟弟带着大哥亲自登门拜谢小世子可好?”
宋以言温和一笑:“好。”
“今日听闻父亲留宿在新姨娘的院中,不知为何,元表姨突然又被父亲收入房中当姨娘,不过听下人说父亲的脸色不好父亲回来后,可要注意些。”他轻描淡写的将今日之事娓娓道来。
“什么!”宋时锦听到娘亲成妾再也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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