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如故作不解道:“祖母怎么了?”
宋老夫人在陈妈妈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
“这事还需从长计议,家丑不可外扬,这账目都管不明白,传出去要让京都的人笑话。”宋老夫人劝说道。
“依祖母看该如何?”柳月如问。
宋老夫人心有余悸,那些私拿走的银两本来就是为了日后为锦哥儿铺路用的,不成想柳月如这会要铁了心报官。
她咬了咬牙道:“一共不见了多少的银两?”
柳月如抬手。
叶桃从书房内搬出所有的账本,放在石桌上。
宋老夫人看着厚厚的账本,心中瞬间了然。
才知这些年她偷偷做的事,柳月如一直都心知肚明,只是佯装不知罢了,宋老夫人脸色复杂的看向她。
就见柳月如开口道:“胭脂铺子平均每月缺少二百两,茶水铺子少五十两,一年三千两,我嫁入侯府第二年开始管家,这六年合计约二万两,只少不多。”
算的真明白。
宋老夫人的老脸只觉烫的不行。
同时,又觉得生气;“一开始就发现问题,为何不早日说出来,如今二万两这么大的数目,说到底还是你管家不利。”
“孙媳没想到那人会如此贪心。”柳月如含沙射影道。
“够了。”宋老夫人重重的拍了石桌。
“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那二万两从我私库给你填补上。”宋老夫人说完气的浑身颤抖。
“既然祖母已有定夺,那孙媳就依祖母的意思。”柳月如淡淡道。
宋老夫人黑着脸,心堵的慌,又臊的不行。
她目光狠狠的瞪了柳月如一眼,冷哼一声,气冲冲的离开了。
“夫人......”严妈妈看着宋老夫人那剜人的眼神,有些担忧。
柳月如却笑:“马上我们就有银两了,从此可以吃香喝辣的。”
严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顺着她的话道:“那老奴也可以跟着享点清福。”
“好。”柳月如笑盈盈的应下。
到了下午时分。
陈妈妈带着下人往文华轩送了几大箱的金银。
严妈妈当着陈妈妈的面将东西清点好确认没有少,才让陈妈妈回去。
叶桃看着满院子的金银箱,脸上笑开花了。
“夫人,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银两呢。”
柳月如抓过几个元宝分给她和严妈妈。
叶桃和严妈妈接过元宝也是喜笑颜开的:“谢过夫人。”
“将这些都搬到私库去吧。”柳月如叮嘱道。
严妈妈把数目重新登记入册,才唤人将东西搬到库房。
看着满满当当的库房严妈妈想,夫人就算有一日不在侯府,她自己一样可以过的很好。
“母亲。”这时。
院内响起锦哥儿的叫声。
有了前车之鉴,他不敢再擅闯柳月如的寝房。
严妈妈转身将库房门锁好。
出去问道:“大少爷找夫人?”
宋时锦乖巧的颔首。
余光却往库房的方向瞥去。
元青莲刚刚告诉自己,太祖母为了不让家丑外扬,拿着自己的私钱填补了母亲的嫁妆。
娘还说,那些银两都是太祖母为自己准备的。
柳月如面色色淡淡的看了锦哥儿一眼。
“儿子见过母亲。”宋时锦收回目光行礼道。
“何事?”柳月如问。
宋时锦愧疚:“我来向弟弟道歉的。”
“改日吧,他已经去柳府了。”
“母亲,儿子知道错了。”宋时锦漆黑的眸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柳月如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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