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瑶简单打扮了一番,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按惯例到翠薇轩外迎驾。
此时日头早就看不见了,便更显阴冷,可受罪多了。
薄幕熙的御辇到时,便见小嫔妃正在寒风中站着,瑟瑟发抖,惹人怜爱。
“皇上万福金安。”沈知瑶福身请安,不知怎的,今日似乎格外虚弱。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薄幕熙只觉得她应该是被吓坏了,也难怪,这还是他第一次狠心赐死妃子。
薄幕熙伸手拉着她的手,竟比他想得还要冰凉些。
“若是天冷,就别在外面特意迎朕了,瞧你冻得。”薄幕熙的声音格外温柔。
“臣妾哪有那般娇气,别人都迎得,臣妾自然也不能例外呀。”沈知瑶却笑得十分俏皮,不像眼见得那般憔悴。
“朕特许了,爱妃本就比别人更用心些。”薄幕熙拉着她的手往进里走,好让她少受些冻。
一行人跟着进了翠薇轩。
临恩在后头跟着,心中暗想:皇上的心可是真偏,别人站在冷风里迎着的时候,可没见他这般心疼过。
翠薇轩里暖烘烘的,薄幕熙十分喜欢这里的陈设,沈知瑶命人收拾得十分温馨,难怪她舍不得搬。
“今儿后宫里出了这般沉痛的事,臣妾也无心打扮,还望皇上莫怪臣妾失礼。”一进屋,沈知瑶便解释。
薄幕熙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确实不像平时打扮得那般花枝招展,却也素雅得别致,叫人喜欢。
“爱妃今日梳了个什么发髻,朕倒未曾见过。”薄幕熙似乎一直都对她的化妆手法很感兴趣。
若不是后宫中的女性之间存在很强的竞争关系,薄幕熙甚至都想让沈知瑶在宫里办个“培训班”,好让那些不会打扮的死板妃子们都好好学学。
“臣妾自己琢磨的,倒还没起名字呢。”沈知瑶显得十分羞涩。
“爱妃真是会打扮,在朕的印象中,很少有重样的时候。”薄幕熙说着,甚至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
“那是因为皇上特别有品位,又会欣赏,从不辜负臣妾费心思打扮,总会变着法地夸赞臣妾,所以,臣妾越爱皇上,就越想努力打扮自己,才能得到皇上更多的赞美呀。”沈知瑶眨着桃花眼,天真地说。
“你这张小嘴儿啊,真跟抹了蜜一样,也难怪,一向公允的皇后都爱护着你。”薄幕熙用手指点了点沈知瑶的红唇。
薄幕熙非常爱干净,修长的手指从不留指甲,总是修得平整又干净,做起这些动作来,倒不会引起沈知瑶的反感。
“皇上,您也说了,皇后娘娘一向公允,所以娘娘维护的并非臣妾,而是公理,臣妾有理,自然能得皇后娘娘垂怜。”沈知瑶笑着撒娇。
薄幕熙仔细瞧着沈知瑶,笑容逐渐从温柔转向狂野。
他喜欢漂亮又聪慧的女人,喜欢征服的那种快感,每次从沈知瑶这里,他的虚荣心都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今日,薄幕熙在舒宁轩中闻了不少血腥味儿,心里也不太爽利,只想着发泄,便将沈知瑶拉进了内室。
沈知瑶倒也不推拒,她想得十分通透,薄幕熙年轻帅气身体好,地位又高,虽不能被自己独占,当个发泄对象也是十分够格的。
所以,每次云雨酣战时,沈知瑶都主动享受,从不委屈自己。
这一战格外持久,结束时,两人显然都十分满意。
薄幕熙搂着沈知瑶,手指在她的身上画着圈,柔声问:“朕给你看好了一处地方,离昌德宫比较近,可比这里富丽多了,爱妃要不要搬过去?”
沈知瑶默默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暗自吐槽:离你远点儿才好,伴君如伴虎,你这性子阴晴不定的,距离才能产生美啊!
“臣妾还住不习惯那般富丽的地方,屋子太大,臣妾待着也害怕,再说了,臣妾搬过去,难免惹得其他姐妹们不满,臣妾还是暂时低调些好,您看呢?”沈知瑶笑道。
“你啊,倒是小心得很,有朕宠爱你,怕什么?谁又能把你怎样?”薄幕熙十分霸气。
沈知瑶想,皇帝的宠爱是把双刃剑,位份不够高时,还真容易被反噬。
“皇上……人家困了嘛……”沈知瑶伸出白皙的手,轻轻在薄幕熙肩上拍了两把。
这一把,可又让薄幕熙想起了刚才的销魂滋味,他诡谲一笑,捏着沈知瑶的下巴:“爱妃这般贪睡,朕可不答应……”
说完,便又将沈知瑶压着,又开始新一轮酣战了……
另一边,宝栾正悄悄潜进了清月轩内,他与陆婉仪定好了,在偏厅内议事,偏厅周围的奴婢早就被遣散到了十尺开外处。
“主子,奴才依您的吩咐,又倒查了一遍,事情办得天衣无缝,任谁都查不到咱们这儿的。”宝栾躬身笑道。
“嗯,那个宝荔会不会反水?”陆婉仪挑眉问。
“绝对不会,奴才花高价,把她那流落到青楼里的妹妹捞了出来,还给了她老娘一笔安家费,宝荔那丫头早就在舌下藏好了毒药,只等着吞了。”宝栾低头应着。
“还是你的点子绝,让宝荔给齐宝林用足了补中益气的药,好让她的脾气变得越加暴躁,再加上她爱作死的性格,由宝荔暗示引导着,真是演了一出精彩的大戏。”陆婉仪笑着夸赞。
“主子,这宫中最好的杀人方法,就是利诱某人,将她性格里的缺陷发挥到极致,达到咱们自己的目的。”宝栾道。
“你这两天再做些事,尽量将矛头引向赵贵妃,即便是整不死她,也得恶心死她!”陆婉仪挑唇吩咐。
“放心吧,主子,宝荔临死之前,还得留下些‘后遗症’呢,奴才现在还没怎么动作呢,宫中的人都往玉泉宫那边猜呢。奴才再使几分力,这次争取让她脱层皮。”宝栾阴笑着。
“嗯,只是,你需格外小心,报仇是很要紧,但要在充分保全自己的基础上,我身边就只剩你这么一个可用之人了,要保重,知道吗?”陆婉仪关切地盯着宝栾,说得颇为伤感。
宝栾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觉得,能得到陆婉仪的一丝垂怜,就是为她死,也算值了!
“主子放心,奴才命虽溅,却硬得很,奴才还要陪主子一起,亲眼见证赵贵妃的‘好下场’呐!”宝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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