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臣妾都被下毒了,赵婉仪居然还拿前朝什么嫔妃的典故来污蔑臣妾!臣妾已经被麝香毒害了这么久,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影响生育,臣妾已经很惨了!赵婉仪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臣妾犯得上非用那种作贱身体的下三滥招数,来勾引皇上吗?”
沈知瑶才不管那么多,抢先下跪,开始拼命卖惨,顺便名正言顺的痛骂赵婉仪。
赵婉仪被她骂得面色铁青,她想解释,可沈知瑶絮叨个不停,她连话都插不上。
“赵婉仪,你家世显赫,又得皇上宠爱,刚入宫就被封了贵人,宫里的姐妹,哪个有你晋升得快?我当初是掌掴过你,但那都是因为你侮辱了我的父母,你若实在是恨我,有的是法子收拾我,为何偏要用这种阴毒手段呢?你让我今后再也无法给皇上生孩子了!你也太狠毒了!”
沈知瑶越说越激动,竟然真哭出了声。
一旁的张太医听得瞠目结舌,不就是用了一个月多月的麝香,这剂量用得也不算大,愣是被她说成再也不能生育了!
张太医不禁暗自嘀咕,这个锦婉仪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故意夸大?要是故意夸大的,那可就……太能胡搅蛮缠了……
皇帝和皇后也被她哭诉得头疼不已,可眼见她这般可怜模样,情真意切的,又真不像是演的,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皇后极其无语地暗自摇了摇头,安慰道:“锦婉仪,别哭了,本宫听着,确实是赵婉仪不对,她举例不当,你先别哭了,先起来吧。”
赵婉仪听到这话,肺都要气炸了,怎就成她举例不当了?
“皇后娘娘,呜呜呜……不仅皇上宠爱赵婉仪,就连您也偏心!臣妾都惨成这样了,今后都不能诞下龙嗣了,又被赵婉仪比作是用药迷惑皇上的妖姬,还不让臣妾哭……”
沈知瑶竟越哭越伤心,脸糊得跟花猫一样。
薄幕熙瞧她这副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众嫔妃也是开了眼了,真没见过如此能借题发挥的人!顿时跟看杂剧似的盯着沈知瑶,各个眼睛都瞪得跟铜铃似的,下巴磕都要掉地上了。
皇后无奈地看着皇帝,似乎在说:我可搞不定了,你的人,你自己哄吧!
薄幕熙也无语了,只得亲自下来扶她。
“好了,快起来,你这般哭哭闹闹的,像个什么样子!”薄幕熙见扶不起她,又无奈安慰道:“朕让张太医给你仔细瞧瞧,也未必就真不能生育了。”
“那……那皇上可得说话算话……”沈知瑶闻言,这才乖乖起身。
“当然算话了。”薄幕熙竟真的被她气笑了。
“好了,依本宫看,可能是昨天锦婉仪来看庄贵妃时,恰巧不小心落下了一个帕子,因锦婉仪也被人算计着下了麝香,所以帕子上就也沾着了,未见得就真是锦婉仪的做的,此时还需细查。”
看到这,皇后也累了,算是暂时给这件事定了个调。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此事臣妾确实是被冤枉的,而且臣妾也被下毒了,还请明察,为臣妾和庄贵妃讨回公道!”沈知瑶说得掷地有声,确是一副受害者应有的模样。
“臣妾若真有心下毒,也不可能明晃晃地亲自跑到永福宫来下毒,还这么不小心地将帕子落在宫里,而且,臣妾自始至终都没落单过,又怎有机会下毒呢?”
沈知瑶又耐心解释了一遍。
“好了,此事朕和皇后自会严查,先让张太医给你看看身子吧,别真落下毛病了。”薄幕熙摆手道,事到如今,他也不是很怀疑沈知瑶了。
张太医闻言,忙又上前给沈知瑶诊脉。
他其实心知肚明,这种剂量的麝香,根本不可能导致不孕,不过就是做个样子罢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锦婉仪体内残留的麝香剂量不大,微臣给开一副药方,只需按时服用,且今后不再摄入麝香,仅需两个月即可全部排出体外,绝不会影响生育的。”
张太医特别强调了,不会影响生育。
沈知瑶闻言,脸色当即便转好了,甜笑道:“太好了!多谢皇上,多谢太医!”
薄幕熙这次算是见识到她胡搅蛮缠的功夫了,却也不觉得厌烦,反倒也有些习惯被她闹腾了。
“皇上,臣妾也觉得,锦婉仪的解释,颇有几分道理。”皇后道。
薄幕熙思忖片刻,问:“皇后,你说这帕子是永福宫的宫女上交的?是哪位宫女?”
“回皇上,是个叫永滢的宫女,在永福宫中伺候了两年,也算是个老人了。”什锦替皇后解释道。
“押去慎刑司细审吧。”薄幕熙淡然道。
一旁那个叫永滢的宫女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慎刑司在后宫可谓“恶名远播”,若真进去了,怕是得脱几层皮。
“臣妾瞧这个叫永滢的宫女,面色慌张,像是真有问题。”一直默不作声的庄贵妃突然道。
永滢并非贴身婢女,庄贵妃也不便护着,免得招了嫌疑。
“主子,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没有……主子……”
永滢不甘心地看向庄贵妃,想求救,却仍被两个太监架着,强行拖走了。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心底觉得,锦婉仪真不像是那种会故意坑害臣妾的恶毒之人,此事是需仔细查查,免得真冤枉了锦婉仪,那臣妾可就作孽了!”庄贵妃假意自责道。
沈知瑶知道,宫里的嫔妃,素来都很会做戏,庄贵妃若真相信自己,为何能拖到此时才表态?
“本宫定会细查此事,绝不会冤枉了任何人,也绝不会放过真凶!”皇后肃声道。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多谢庄贵妃娘娘。”沈知瑶乖巧福身,似是非常感激。
做戏嘛,谁不会呢?
“朕朝中还有要事处理,你们也都散了吧!庄贵妃和锦婉仪都受罪了,就让赵太医好生伺候着,先把身子调养好。”
“临恩,吩咐膳房,这几日,给两位娘娘的膳食要多用些心思。”薄幕熙叮嘱道。
临恩忙躬身应了。
“多谢皇上。”沈知瑶福身谢恩。
皇帝走后,众人也都散了,只有皇后独自留下了。
“皇后娘娘,您觉得,是不是沈知瑶做的?”庄贵妃扶着腰坐到椅子上,忧心问道。
“依本宫所见,应该不会是她。”皇后思忖道。
“皇后娘娘为何如此笃定?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与她素无交情,她为何会突然来看我,又怎会那么巧,她走之后,我当夜便出了事?”庄贵妃气问。
“你先别气,如今,你这身子可受不得气。”皇后怕她动了胎气,安慰道。
“哼,臣妾就觉得,您就十分偏心那个沈氏得很!自从她入了您的眼之后,您也不怎么重视我了!”庄贵妃依然很生气,酸溜溜道。
皇后无奈扶额,心道:这一个个,都是难缠的,真是个顶个的不叫本宫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