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官的地盘上,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我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懂了吗?”
如此牛逼哄哄的语言,配合着李承瑾那个语气,真的是相当的霸气十足。
陈都尉只觉得眼冒金星,一张脸狰狞无比看向李承瑾。
“你敢对我动手,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一个小小的县令,谁给你的勇气跟我们西洲府兵马司作对?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这一脚踢在胸口,恐怕光是肋骨就要断了三根。
李承瑾慢条斯理的蹲下身子,一张脸清冷如谪仙。伸出手揪起他的衣领,迫使他与自己的眼神对视。
“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非要多吃一些苦头才能学老实。”
陈鹏咬着牙,还是不肯服软。
“你给我睁大狗眼好好看清楚,整个西洲府的兵力都归我们西洲府兵马司。这铁矿你一个小县令居然敢私自开采,还铸造兵器,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得不说,这个陈鹏真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嘴硬茬子,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不清形势,还能放狠话。
“那依照陈都尉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我拱手把这个铁矿送与你,再送上十万两白银给您赔罪,才算识相?”
“你知道就好,这东西你一个小县令迟早也是保不住,送给我们杜司长。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只要你能拿出十万两白银,今天的事我也不会同你计较。”
陈鹏虽然这样说,可他眼中的狠毒却是藏也藏不住。
李承瑾这两脚差点去了他半条命,他心里已经恨毒了他,就算是交出铁矿,和十万两白银,他回去以后也要想办法弄死这个小小的七品官。
李承瑾冷笑一声,他这是把他当傻子一样糊弄吗?
“忘了告诉你,本官还没有做县令之前专职就是做恶霸的。你跟我在这儿放狠话,还要抢我的东西。让我觉得很不爽。”
“什么时候把脑子里的水放空,学会低头了,再来跟我说话,我也许会考虑饶了你这条狗命。”
李承瑾站起身,掸了掸并没有一丝灰尘的青色官服。
“来人,把他们统统都关进大牢,不吃不喝先饿上三天,然后带上枷锁,脚镣,送进铁矿里面挖矿。”
陈鹏没想到这个县令这么的嚣张,油盐不进,莫不是个傻子,敢跟西洲府兵马司作对。
“你敢!你敢这么对我们,小心你全家…………”
后面半句话他根本就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觉的脸颊一热,就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
李承瑾不知何时抽出了赵铁锤腰间挎着的刀。
一道寒光闪过,陈鹏的脸上就多了一道鲜红的印记。
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那刀口深的很,红肉翻开,看起来有些狰狞。
“你的嘴巴再这么不干不净,这一刀就不是划在你的脸上,而是脖子上。”
纵使上阵杀过敌,陈鹏也不由的被李承瑾那狠厉的眼神给震慑住。
此时人群中一个穿着补丁衣服不起眼的男人偷偷离开了这里。
县郊外的兵马司总部。
杜总兵听到属下的汇报,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当初这位李知县来此地上任以后,他也同他见过几次面,觉得也不过如此,白白净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不过是富家少爷,学问做得好,考得头名解元公,这才当上了县令。
昨日,陈鹏路过此地,发现了这里的铁矿,就起了侵占之心。
如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尉,原也不敢这么放肆。
可他背后乃是西洲府第一大家族陈家,而西洲府的况总兵又想把自己的三女儿嫁与他,这才使得他这个人向来狂妄自大,目空一切。
如今西洲府归在了禹王的名下,禹王又忙着争夺帝位,无暇管理他们这边。
等以后尘埃落定,想必禹王定会派心腹掌管这里的兵权。
但也不是只有这一种可能,只要西洲府的况总兵能审时度势,想必禹王也还是会继续用他。
毕竟他在这里的势力不说一手遮天,也算是根深蒂固。
陈鹏来之前见过他,也说过铁矿这件事,他也只能打马虎眼。
毕竟古县县城里面的政务一向由县令掌管,他也不好插手。
另一方面,他也想要知道新来的这个县令,面对陈鹏这样的人会做出何种反应。
现在反应是看到了!
嚣张,真的是太嚣张了!
他居然把陈鹏所有人扣了下来做苦力,难道他就不怕西洲府兵马司的况总兵找他兴师问罪吗?
还是说他背后有什么依仗,或者是接了什么秘令,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这让杜岳一时间根本想不明白。
“大哥,这件事我们要如何处理?陈鹏在我们这里出了事,而况总兵现在还是我们的顶头上司。”
“我们如果没作为,到时候肯定要被上司记恨,而如果有作为,得罪了这位李县令。就怕他背后的势力也不一般呀。”
副司长姚奇是杜岳一手提拔上来的,两个人情同兄弟,有什么话向来都是直说的。
“如果说这位李知县是禹王派下来的,那你觉得况总兵跟他对上,谁的胜算更大?”
“我们可一定要站对队伍,一步走错,你我这辛辛苦苦熬来的官职,只怕就要保不住了。”
姚奇想了想,一脸正色的说道。
“大哥,小弟愚见,况总兵虽然势力很大,可是他这个人贪得无厌。禹王一向贤良,兵纪严明。况总兵入不了王爷的眼,他们一家子迟早是要被清算的。”
“不如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他同这位李县令对上谁占上风,如果禹王就是李县令的后台,那就说明这况总兵一家在西洲府风光不了多久,我们此时再站队也不迟。”
“好就按照二弟你说的办。”
杜岳觉得此话有理。
陈鹏本来是前往各县城兵马司视察的,现在莫名被留在了古县这里干苦力,按说再有个十天半个月他也该回西洲府兵马司报告此行的视察结果。
何况总兵左等右,等等了足足二十几天也不见陈都尉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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