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此时不光有十多双眼睛盯着他们,还有数不清的鸟儿一直跟了他们一路。
两人轻手轻脚,贼眉鼠眼的来到后院的院墙之下。
确定四周没人,这才准备把手中的草笼子打开,把刺猬放进院子里。
里面的刺猬都被喂了糖水,此时咳咳咳得咳个不停。
“这墙弄的这么高,刘麻子你过来让我踩在你的肩膀上,把刺猬放进去,这样直接扔进去,要是摔死了,事情办不成,尤大官人一定会让我二人有好果子吃。”
刘麻子闻言,脖子一梗瞪着一双死鱼眼。
“狗剩,为啥不是你蹲在地上让我踩着你的肩膀。”
他又矮又瘦,狗剩又高又胖,这要是让他踩着他,那还不得把他人踩个半死。
“自己几斤几两不知吗?你那眼睛长得跟个斗鸡眼似的,一只站岗,一只放哨,连个路都看不清,这要是把刺猬摔死了,你能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狗剩烦透了这个刘麻子,以前尤大官人喜欢斗鸡都带着他养的斗鸡,后来这刘麻子带来一只斗鸡,抢了他多少好事,让他少得尤大官人多少赏钱。
今天这事他死皮赖脸非要跟来,个子不高,心眼子不少。
“呸!你才长个斗鸡眼呢。你那么胖,跟缸似的,我是万万驮不动你的,要么就你驮着我。”
刘麻子也不傻,他凭啥听狗剩的,尤大官人刚才给的赏钱他狗剩就多拿了几十文钱凭什么?!
“嘿,你个小麻子,还敢顶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狗瘦又高又胖,一把把刘麻子就按倒在了地上。还能让他骑到他的头上不成。
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就准备扒着墙踩着刘麻子往墙上爬。
他平时欺负人欺负惯了,压根没想到刘麻子会反抗。
他两只脚还没站稳,刘麻子猛的起身,故意转了个圈,一歪身子把狗剩摔在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摔死我了,你他妈你小子是找死呢吧!”
刘麻子自知打不过,转身就要跑,狗剩吃了亏岂能放过他,一个饿狗扑食把人扑倒在地上。
就在二人快要扭打起来的时候,从暗处呼啦啦的走出一群人,不由分说就把二人按到了地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凭什么抓我们?”
狗剩不服气,剧烈的挣扎着,可他一个街溜子哪里能跟李二和赵四比。
憋的脸红,脖子粗,也没挣扎起来。
余岁欢走上前,这才看清二人那模样,也不知道尤大官人从哪里搜集来这么两个歪瓜裂枣,长的各有特色,那个满脸麻子的,两只眼睛各看各的,真是互不打扰。
“怪不得尤大官人派人传信说有人要偷盗客栈,原来是真的!把这二人绑了送到官府去,打他们个三十大板,腿给打废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出来行偷盗之事。”
狗剩一听着急了。
“不是,我们才没想偷到东西。”
“就是,我们就是出来转悠转悠不行吗?”
刘麻子听到尤大官人,不由得心里发慌。
“有尤大官人派来的人作证,你们抵赖不得,送官去。”
余岁欢摆了摆手示意赶紧拉下去,二人着急了。
“明明是尤大官人给了银钱,让我们过来将三只刺猬放进客栈的院墙里面,他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就是,明明是他吩咐我们来做这种事呢,现在倒打一耙。我们真的没偷东西!”
剑就架在脖子上,刘麻子早就被吓破了胆。他因为长相奇丑无比。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有,于是整日跟这些不学无术的人混在一起,讨好尤大官人,只为了混口吃喝。
尤大官人整日与他们厮混在一起,今日还请了二人吃茶喝酒听戏,又给了二钱多银子,只为两人帮他办一件事。
那就是趁着天黑,把几只刺猬扔到福来升客栈的院墙之内。
二人一听,这不是小事一桩吗?还有二钱多银子可以拿,当下就拍胸脯答应了。
没想到这尤大官人真不是个人,把他们两个当诱饵,让人在这里守着,要把二人送入大牢,真不是个东西!
“你说是尤大官人派你们两个来的,可有什么证据?”
余岁欢觉得也许这二人还能榨取点剩余价值。
“他给了我两人二钱银子。”
“对,银子就在这里。”
二人一个比一个拿的快。
“这银子上又没有刻尤大官人的印记,你们说是就是吗?想用这个栽赃陷害尤大官人。你们真是活腻歪了!”
“好心提醒你们一下,想想自己是不是知道了大官人什么事,那些不知道不该说的。所以他才想痛下杀手。要不然大官人为什么要置你们于死地,好好想想吧!”
余岁欢笑得阴恻恻的看着二人,他这一招叫兵不厌诈,就是诈二人,看看二人是否知道那尤大官人做下的恶事,拿捏住了,那也是把柄。
二人心里发慌,对视了一眼,便开始搜肠刮肚的想起来。
难道说真是二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才会被尤大官人忌惮,所以设下了这局?
“我,我,我我好像知道了,尤大官人有个堂姐在县丞家里当继室。有次晌午我在杨柳胡同闲逛,看到尤大官人的马车从里面出来,随后县丞那继室娘子的马车也从里面出来。”
“他们二人为堂姐弟,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商量什么事情,也没多想,现在想来会不会是二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奸情?”
刘麻子现在想起来也是一身冷汗,不会是尤大官人正好看见了他,所以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神不知鬼不觉,他就被尤大官人给记恨上了。
“刘麻子说的对,有,有,有可能。有一次我去尤大官人家里同他一起去斗狗,恰好就听他那个娘子跟他吵闹,说什么他不知廉耻,乱伦,一家子不要脸玩意儿什么的。”
“我当时以为是跟小妾们争风吃醋,也没敢听太多。现在想起来。说不定就是因为他跟出嫁的堂姐有奸情,恰巧被我听见,这才布下这局。”
刘麻子这么一说,狗剩也觉得两人关系非比寻常,他好像不止一次觉得尤大官人跟堂姐走的太近。
余岁欢本是想吓唬一下二人,没想到这一吓唬,还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先把这二人先带回去看着。他们居然知道如此秘密,我等回去问问尤大官人,看这二人要做如何处置。”
没等二人求饶,就被打晕了过去。那笼子里的刺猬不断发出咳咳咳的声音,这一刻罗振才明白这一切。
“表哥,有了这把柄在手里,那县丞别说帮他,杀了他都来不及。”
余岁欢已经想好这事儿该怎么办了。
回到客栈内,罗镇左思右想,想了许久才做出一个决定。
“表弟,你是否真的能保证这尤大官人伤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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